孟昭对云飞的心理变化并无察觉,也不在意,精神操纵,身前真气化作的手掌便生出一股大力,巧妙将这宽大木匣震碎,露出一颗血渍呼啦的人头。
见到这一幕,云飞还没有什么多余想法,阴柔的顾司南心中一动,暗道,
“这孟家小子倒是够谨慎,怕这木匣之内有暗算,这才以真气查探,看来要说服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事实也正如顾司南所想,孟昭之所以背负双手,以真气接住木匣,甚至用真气击碎木匣,勘察其内物件,只因为他并不信任这两人,怕当中有什么阴谋。
这既是出于两人源自魔尊殿,和谭采儿的父亲,那位魔尊殿八长老有着紧密关系。
更因为雷家一事后,他便意识到永远不要低估某些人的威胁,万事小心为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见到这陌生的人头,孟昭充满威严的眼中露出一抹疑惑,真气散去同时,将这颗人头撇到一边,落地滚了几圈,方才好奇道,
“两位这是何意?”
送人头,要么是这人头是他杀之而后快之人,要么,便是一种挑衅。
他对云飞不了解,但也不相信顾司南会这么不智,所以更倾向于前者,想要问个清楚。
他的确是对这人没有任何印象。
顾司南手捏鲜花,柔媚中带着几丝冷意,以眼神止住云飞,上前一步,将雷幼白以及龙城两人在那亭中所言之事,娓娓道来。
内容详尽充实,语言精炼朴实却又满是代入感,似能让人亲临其境。
孟昭目光朝向地上粘着草叶灰尘,血迹斑驳的人头,带着几丝诧异和欣喜,
其实雷幼白之死,对孟昭而言,影响并不是很大。
因为他本身已经没了对付孟昭的想法,反而要回雷家应付侯府之内那些有些人的问责和刁难,死或不死,都没那么重要,已经不会和孟昭发生关系。
但,若从单纯的意气之争,仇恨之心来说,孟昭对此大为欢喜,高兴,因为只要雷家死人,死很多很多的人,乃至彻底在神州被抹去,他就开心的不得了。
也不需要什么原因,都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难道还要讲什么宽容大度?
孟昭敢负责任的说,他如果真被击杀在明秀河畔,雷家对灵武城中的孟家残余之人,必定也是雷霆扫穴,斩草除根般的打击。
和他关系亲近,挂了名的,雷家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也无可指摘,纯粹的敌对关系,绝不容许有半分的优柔寡断和妇人之仁。
除了诧异和欣喜,孟昭更多的,还是对龙城这人的警惕和思索。
他为了某种利益,主动联合雷家要来对付自己,其实很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和龙城又没什么关系,对方要踩着他的肩膀上位,不稀奇。
但,在雷家已经行动失败的情况下,龙城竟然主动为雷幼白提供建议,竭力维护,甚至要推荐高手进入雷家,减少此次损失,这就有些异常了。
出于某种特定的敏锐触觉,孟昭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有什么阴谋。
而且是龙城在背地里算计着什么,图谋雷家的某样东西。
孟昭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能否在这件事当中,获取什么利益,随即就将之压下,再多的想法,都要服从于现实。
而现实就是,眼下的他虽然羽翼初丰,在灵武城拥有一片根基,但也仅仅只能自保,主动出击对他来说,并不现实。
“原来如此,竟是雷家的人,杀得好,孟某再次多谢顾前辈和云兄了。”
见孟昭的态度不错,而且心情也很好,顾司南和云飞两个对视一眼。
云飞主动上前,对着孟昭抱拳道,
“孟公子,此次我二人来拜访,其实是有事相求,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无事不登三宝殿,孟昭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又是主动发信号引自己出来,又是取下雷幼白的脑袋当礼物送给自己,都是另有所谋。
他也没什么反感,主要也是对两人背后的那个魔尊殿叶欢,十分忌惮,淡淡道,
“客套话两位就不必多说了,我和采儿姑娘确有一番交际,对于魔尊殿的八长老,也是神往已久,若是能做到,必不推辞,还请两位直言。”
“事情是这样,我魔尊殿刚刚经历了一份风波动荡,门内高手损失不小,更可恨的是,有部分门人隐匿逃窜,带走许多宗门财物,使得宗门的经济有些紧张。
短时间内,需要大笔银两周转,度过这场难关。
而我查到孟公子门下有一支船队,于巫江水系纵横往来,在冀,梁,兖三州都有相应的商道,关系,所以想要借着公子的这支船队,倾销我宗门培育的一些珍惜草药,锻造的兵刃,希望公子可以行个方便。
我家老大已经说过,若公子答应,除了正常运转所需费用,我魔尊殿,还愿意拿出一成纯利,来作为对公子的感谢。”
孟昭听罢,一对浓密的剑眉微翘,眉心挤成一团,这个消息,来的着实突兀。
首先,是魔尊殿的变化,显然和采儿的父亲,也就是叶欢有极大关联。
按照上次见到顾司南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这位八长老要执掌魔尊殿,掀起内部争端,以武力斗垮了大部分反对势力,却也使得魔尊殿内局势不稳,有小部分人私下逃离,带走大批原本属于魔尊殿的财产乃至底蕴,导致现在魔尊殿生活的很是艰难,急需大笔银两周转。
缺银子,对于个别高手而言,其实很罕见,但对于一个大的势力来说,就太寻常了。
魔尊殿如此大的力量,为五邪宗之一,纵然势力存于黑暗之中,隐于地下,依然有着大批人手要养着。
都不算那些暗探,钉子,只说宗门之内的嫡系之人日常用度,练武所需,就是天文数字。
人吃马嚼,各项支出,更是繁琐至极,真缺了银子,整个宗门瘫痪也不稀奇。
孟昭也就是背靠南安孟家,另外就是得自屠休宝藏的巨大财富,让他从未在金钱上发过愁。
且他打下根基后,在灵武城有了基业,就能钱生钱,财富不减反增,势力也逐日壮大。
从这一点来说,他极为幸运。
其次,他在思索,是否要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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