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关山重重
一口地窖成全了商震他们很多人,大家都借上力了。
先是高雨燕,高雨燕在当时的临时旅部救助伤员,她就发现那里有口地窖。
恰恰由于日军对小蚌埠镇炮击狂轰滥炸,那口地窖的入口就被碎砖乱石所遮挡。
由于由于敌我双方战况激烈,日军也没有来得及去肃清小蚌埠镇,从而也就没发现那砖头瓦砾之间还有一口窖。
商震在高雨燕脱困之后,通过询问得知了那口地窖的位置,以他活泛的心思便想到利用地窖藏人给日军埋下了一颗“钉子”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
而看来小簸箕也是如此,他肯定也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到了那口窖。
一口窖被商震他们这些人用了三回,真可谓物尽其用了。
只是于此时已经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小簸箕来讲,那口窖终于帮不上什么忙了。
一副临时搭起的担架被放在村子里一户人家的院墙旁,单架上是紧闭双目的小簸箕。
小簸箕的状况很不好,尽管士兵们已经尽自己所能的给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可是他那满身的血迹,气若游丝的呼吸,苍白的面孔,仿佛都在昭示着那生机随时会离他而去。
而就在小簸箕的身旁围拢着几名士兵则满脸都是绝望的神色,蹲在地上又在抽烟的那是王老帽。
中午的阳光照了下来,虽然冬日里的阳光赶不上夏日里的明亮与炎热,可是王老帽脸上的褶子却显得愈发明显。
都说一个女人有一千张面孔,而一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的王老帽再也不是那个飞扬跋扈痞气十足的王老帽,反而是一个老态毕现的老者。
为了救小簸箕的命,他们迎着过来接防他们东北军五十一军的五十九军的部队一路打听着,还真就找到了五十九军的前线医院。
为了救小簸箕王老帽把他该做的他所能做的都做了。
这其中包括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人家救治小簸箕,甚至他王老帽就差给人家跪下来了。
人家五十九军的军医倒也没有把他们拒之门外,可是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在检视完小簸箕的伤情后,就说了一句“准备后事吧。”然后人家就走了。
王老帽不死心,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又问:“大夫你再给想想招吧。”
那个军医便又回答了他一句:“真没得救了,还没有药”。
而当时在场的跟着进去的马二虎子就犯了虎气和人家急,虽然被王老帽及时阻止,可是他们几个照顾小簸箕的人还是抬着小簸箕被五十九军的人给轰了出来。
而被轰出来后,人家还嫌他们堵门碍眼,他们便也只能把小簸箕放到了离大门稍远紧挨墙边的地方。
“二虎子,内斩你不应该和那个大夫急眼,好好求求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会再给看看呢。”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仇波说话了。
“还他娘的咋看?人家不是说人没救了还没有药吗?没想到这帮耍大刀片子的这么不够意思,想当初咱们还和他们并肩作战过呢!”脸上依旧有愤愤之色的马二虎子没好气的说道。
所谓的“耍大刀片子”的也就是指用大刀的,说耍大刀的那不是什么好话,那都是指江湖上打把式卖艺的,和卖什么大力丸金枪不倒药的虽然不一样却也近了。
马二虎子这所以这么说那也只是因为心中有气罢了。
什么军队是耍大刀片子的?在抗日队伍中,用大刀的最出名的那就是西北军了。
王老帽他们想让人家救治自己东北军的伤员,那自然是要打听过来的这支援军的背景的。
这个五十九军正是西北军的队伍之一,尽管名义上是属于中央军了。
在长城抗战的时候,商震他们这些老兵是和西北军的人并肩作战过的,正所谓“喜峰口,风怒吼,斩得倭寇头颅满地走。”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支西北军部队与眼前的并不是一支,就象东北军整编完后还有好几个军呢。
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吗?那求人家办事的时候就是八杖子都够不到的亲戚那还得攀上一攀论上一论呢,更何况现在事关小簸箕的生死,他们自然是需要和西北军的人套套近乎的。
可也正因为他们和门口的卫兵说起来他们曾经和西北军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人家那卫兵才放他们进去的,否则他们却是连那大夫的面都见不到的。
“马二虎子你好好说话,别跟我气囊囊的我可不惯着你!”仇波一看马二虎子那副样子也来气了。
一看仇波要急眼,马二虎子不吭声了。
论资历人家仇波不比他马二虎子差,就商震这支队伍要是分开作战时,人家仇波那从来也都是个小头儿的。
“你那说法就不对,你就没长脑袋。”仇波接着说道,不过语气却已经放缓了。
“咋不对?”马二虎子不服。
“那个大夫说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是说没救了,第二个是说没药。你们听他话里的意思,那他要是有药,那说不定就能救小簸箕了。”仇波分析道。
仇波这么一分析,旁边那几个人,钱串儿、古满包括马二虎子和一直抽烟的王老帽的眼睛也都亮了一下,仇波分析的有道理啊。
想来那五十九军也不是什么嫡系部队,缺医少药也是正常的,可那也只是缺医少药,可不等于没有!那要是他们五十九军的军长挨了枪子那个军医还会说没药吗?
可是想到了这里,所有人那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却又有了破灭的感觉。
“就算有药,那人家五十九军的军长有用的,那也轮不到咱们家小簸箕啊!”钱串儿叹道。
“钱串儿,你内功夫也问了,他们军长叫啥。”王老帽扔掉了手中的烟头问道。
“人家底下当兵的哪个会说军长叫啥,人家就说他们军长姓张。”钱串儿答道。
听着王老帽和钱串儿的一问一答,那三个人就又眼巴巴的看着王老帽。
他们现在是多么需要与那个军长扯上点关系啊。
可是王老帽问完了却又不吭声了,反而又从烟盒里往外抽烟了。
“老王叔你问这话几个意思啊?”马二虎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能有啥意思?”王老帽反问。
“我还以为你问人家军长姓啥,那和人家能扯上点啥关系呢。”马二虎子想当然的说道。
“我和人家能有啥关系?”王老帽气道,“要是能救了小簸箕,就是让我管他孙子叫爷爷都成。
特么的,一点关系也扯不上啊,哪怕出了五服也行啊!”
“那咱们人里也没有姓张的啊,要是有姓张的就唬那个大夫说是他们军长的远房亲戚也行啊。”马二虎子幻想着。
“快拉倒吧,姓张的?哼,姓张的就没好人!”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钱串儿突然说道。
“别胡说你,大帅少帅可都是姓张的。”王老帽低声提醒道。
“我不是说他们,我说的是,张邦昌知道不?张海鹏知道不?张昌宗知道不?”
“我知道张邦昌,和岳飞作对的大奸臣,那俩是嘎哈的?”仇波说道。
仇波听过《岳飞传》所以知道张邦昌是坏蛋。
“那俩啊,张海鹏是大帅的的拜把子兄弟,听说现在在满洲国当最大的警察头儿呢。”钱串儿回答,别人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听说的。
“我艹,是个大汉奸啊!”马二虎子接了句,“内个呢?”
“那个楚天说是古代一个女皇上养的小白脸。”钱串儿再次解释。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马二虎子明白了。
“所以吧,这姓张的,唉,谁知道那个张军长是个啥样的人呢。”钱串儿感叹道,说完了他还没忘了瞥了一眼站在那院门口的卫兵。
说人家五十九军军长的坏话,他当然不会让那卫兵听到,所以他说的很小心。
此时站在院门口的那个士兵自然看到了王老帽他们一直在说话,不过就那个距离他还真听不清王老帽他们在说什么。
而钱串儿又不傻,他也知道那个卫兵听不清他们说话他才会讲的。
只是钱串儿却忽略了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一个成语叫“隔墙有耳”。
人家嫌他们在院门口碍事才把他们撵到墙边来的,这个院子虽然很大可是那墙也并不是什么厚墙,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所说的话却是被一个恰巧经过的人听了个正着。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当钱串儿说“好张的就没有好人”的时候,人家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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