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大锅炖羊腿是真香。
羊排也不错...
这羊脖...
李沧的吃相那叫一个狼狈,是让老王忍不住想掏出手机发个朋友圈的那种狼狈。
只可惜他这浮岛上并没有发电机之类的,手机早就没电退役。
当小小提着一扎冰啤酒回来的时候,锅里已经是清汤寡水。
“啊...”
小小愣住。
不可置信的拿起勺子在锅里舀了两下,随即才意识到这样很不礼貌。
略带慌张的语气,
“是,是不是不够吃啊,我再去弄...”
面对一个从某种物理意义上来说杀死了她丈夫的人,她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就连李沧本人都接受不了。
“咳,坐下吧嫂...怎么称呼?”
小小浑身一震,
“我姓太,太筱漪。”
李沧哦了一声,
“很罕见啊,鲜族?”
“汉”
“...”
注定的冷场。
无法克说。
说什么?
我虽然弄死你丈夫但我是为你好?
特么罪恶感直接拉满!
“黄哥他...”
“不是你的错!”
李沧刚说出几个字,她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迅速出言打断。
太筱漪眼神中有一种李沧不太能切身体会的柔弱和恐惧。
她不是李沧。
对门住着位你不进ICU都请不动他老人家出手的医学大拿,老人家自打李沧五六岁起,有事没事就爱拉着他讨论解剖学基础,他在盐川二院ICU照样抽烟喝酒烫头住的像家一样舒服和老教授的关照分不开的,ICU见天把那些病患抬进抬出的折腾日子李沧足足过了大几个月,后果嘛...
生老病死,司空见惯,只有悲哀,没有恐惧。
太筱漪开了一瓶啤酒,给老王和李沧分别倒上一杯,
“你们先聊,我再去弄点下酒的东西...”
随后,厨房里传来笃笃笃有规律的切菜的声音。
老王端起酒杯和李沧碰一下,干掉,哈出一口冷气,
“小小她,挺可怜的,遇上她的时候被一对变态男女打的很惨,强行剥离了祈愿硬币和浮空岛的联系,然后直接从岛上丢下来,要不是我刚好从下方路过...”
“他们还想抢劫我,老子二百来斤白长的?呵~”
“可惜还是让他们跑了,小小的岛也被拖走...”
“那两个人简直是疯子你知道吗,他们的浮空岛很大,有种植粮食有水源,根本就不缺吃喝没到靠抢劫别人的资源活命的地步...”
“他们当时那股子疯狂劲,就好像以此为乐一样!妈的智障!”
怪不得聊天组里的“太筱怜”从来就没发过言...
太平盛世尚且有人上蹿下跳,现在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当然更加肆无忌惮,《刑法》真正意义上成了他们的《生财有道宝典》。
老王和李沧没有在这方面多说。
其实心里都明镜似的,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打工哪有偷电瓶车来的刺激?
“祈愿硬币和浮空岛可以强行剥离?详细说说...”
“不了解,小小说,她现在召唤祈愿硬币仍然会在手臂位置出现一个特别淡的影子,但不能献祭和祈愿,称呼从‘从属者’变成了‘背弃者’,感觉会很糟糕。”
老王还是那个老王,皱着眉咬着后槽牙,酒意上脸后话痨属性超级加倍,
“其实我这几天刷论坛,看到很多发帖说自己被抢劫殴打的,甚至还有一个团体在论坛上面晒‘战绩’搞招聘,要求身体强壮敢打敢拼,说什么加入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玩不完的女人...”
“这他妈也配当人?”
“一个ID长河落日的人火了,他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论坛上发帖说要去抢劫脚盆鸡和高句丽,没怎么有人搭理他,前天忽然在那条‘招聘’帖下面回复‘尔与日寇何异?区区不才,家中缺盘少碗,先借三颗人头来用’,结果招聘帖主还真的认,当场破口大骂,因为前几天长河落日单枪匹马干掉了他们三个人,还跑了!”
李沧一边喝汤一边说,
“天降猛男!”
老王看他吃的舒服,自己也盛了一碗,
“嗯,所以你的病?”
“行尸就是我的药。”
“?”
死球了!
老王心道我这打小儿撒尿和泥的基友果然不对劲了,我就说正常人怎么可能养一行尸玩,该不是让这狗艹的世界末日给折腾的心理变态了吧?
“你眼珠子乱转个什么呢,听我说啊.....”
太筱漪端来一大托盘的东西。
白生生的笋片、一朵朵指甲大小鲜嫩的黄色草蘑、野生的水芹菜和茼蒿,以及掸着厚厚一层面粉的手擀面片。
她先把笋片和蘑菇下到肉汤里,滚过几个开之后放了面片,最后是茼蒿和水芹菜。
面粉粘到了她的脖颈和耳垂,老王伸手就要帮她擦掉。
太筱漪下意识的要出一个躲避的动作,身子微颤又马上顿住。
面粉擦掉了。
老王嗬嗬嗬的笑,太筱漪圆润的鹅蛋脸一路红到颈子。
李沧全程直勾勾的看着锅——
嚯~
真酸!
不对,真香!
面片很快煮好。
清新的笋子和小蘑菇中和了羊肉汤的油脂,水芹菜去掉部分腥膻。
此刻,貌似很不搭的羊肉竹笋蘑菇面片汤就是李沧的sunnyshine,只能一边稀里哗啦一边翘大拇指。
“别光吃啊,你说词,说词啊,”
老王调戏道,
“诶我说,你到底几天没逛论坛了,现在上面宗教气氛贼恐怖你知道么,到处都是神啊主啊,他们的主不是住天堂么,咋从地底下钻出来了,还真就特别多的人相信这个,跟传染似的一下子就一大片,前有网络乞讨现有网络祈祷,那帮人到处发帖,每开一个帖子,就有几千几万条‘信众’回复,格式还都是统一的,我都不知道意义在哪...”
“有人看不惯吧,他们就拿出那套‘你可以不相信但请心存敬畏信仰是自由的神已经现身并在注视着我们’巴拉巴拉...”
李沧干掉一大碗面片,再灌口带冰渣的啤酒,
“按他们的说法,下面那位不都讲究个交易吗,上面的家伙才白嫖祭品不办事儿。”
老王咧开嘴,
“握草细思恐极啊,你这思路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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