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奇特的人体气息

  下午三点,海德格社长约了心理医生查利在这里和阿诺见面。

  查利医生提早几分钟到了侦探社,依然是那身看起来很怪异的打扮。一件白色棉布长衫,一头披肩长发,胸前和手指上戴着形状古怪的饰物,和海德格看起来就像一灰一白两个巫师。

  “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查利医生恭敬地和阿诺握了手,“艾琳是我的校友,也是我不错的朋友,想必海德格已经告诉过您了。杰西是被我送到这里来的。”

  “是的。”阿诺说,“海德格社长告诉我了,我动用了各种方法,却依然没有找到他们两位,真是遗憾。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有可能他们已经遭遇了不幸。”

  查利医生说:“您已经非常尽力了,身为他们的朋友,我对您所做的一切表示十分感谢。”

  阿诺说:“下面让我们来谈谈这个孩子,也就是杰西。他现在在玛格丽特校长的学院,被破格录取为临时生,在那里生活的似乎相当不错。他并不思念他失踪了这么久的父母,对父母的生死也一点也不关心,这不太正常。据我所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很紧张。”

  “是的。”查利医生说,“他们关系的确很紧张。在出事之前,艾琳曾经找过我,向我描述了杰西的症状。等我们再次约定时间准备为杰西心理治疗的时候,艾琳和她丈夫就出事了。”

  阿诺说:“在出事之前,他们父子之间曾经爆发过严重的冲突。罗宾逊认为杰西精神有问题,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之前杰西曾被送进去过,他从那里逃了出来。”

  查利医生说:“但我不认为他精神有问题,我觉得是他的心理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阿诺说:“罗宾逊认为杰西是被恶魔附体了,而这个恶魔,据杰西讲,是一只叫阿肯的小兔子。阿肯是他非常喜欢的宠物,被罗宾逊摔死后,又复活了,变成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子。”

  查利医生笑了起来:“很明显,这是他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有人格分裂的倾向。”

  阿诺说:“你的意思是,阿肯是他对小兔子的情感寄托和心理反射,是他幻想出来的虚拟人物?”

  查利医生说:“是的,感情上他对阿肯的死感到内疚和痛苦,导致他的主人格发生裂变,分裂出另一个人格,一个叫阿肯的男孩子。他通过让阿肯复活,来减轻他的内疚和痛苦。”

  阿诺说:“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这正是我想到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要治疗好他并不难,对吗?”

  查利医生说:“是的,很多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遭到一些创伤,有些创伤是难以修复的,年龄越小,追溯的时间越长,难度就越大。像杰西这种属于中度型创伤,只要他的家庭配合,治疗起来不是很难。”

  海德格社长说:“现在的问题在于,他的家庭遭遇了重创,可能会对他形成难以估量的伤害。他对父母的失踪不感到难过,说明他对打击已经没有了特别的感觉。”

  查利医生说:“这正是我担忧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的父母,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阿诺说:“非常感谢你的分析,如果有需要,我会让人和你联络。”

  “好的,能为您效劳,我感到十分荣幸。”

  阿诺和查利医生握了手,快速走出去。

  下午四点五十分,玛格丽特校长的天才学院放学了。

  学生们见到阿诺,都非常的激动和兴奋。

  “先生,请你去看我设计的宇宙飞船模型!”一个门牙缺掉的男生说。

  “还是先参观我设计的天文望远镜,我敢保证,它将来一定远超哈勃望远镜。”

  阿诺说:“你们都很棒,没有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夏令营没有和你们一起度过,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过段时间秋游的时候,我一定会和你们在一起度过,相信我!”

  在玛格丽特校长的安排下,阿诺特意见了蒂莉和凯莎两名女学生。两人都戴着钢牙套,说话时喜欢用舌尖舔牙齿,并发出“叽叽”的笑声。

  蒂莉个子纤廋,有一头红棕色头发,长的娇小斯文。一张白皙清秀的脸上有几颗浅褐色雀斑,令他莫名地想到了阿黛尔。

  凯莎个子高一点,也稍胖一些,一头浅黄色卷发,圆嘟嘟的脸上泛着粉红的光泽,看起来健康活泼。

  两个人和阿诺坐在一起,一会儿用指尖在他的袖子上碰一碰,一会儿好奇地揪一揪他的纽扣,显得十分好奇。

  阿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好吗?我不希望外人看到你们这样不礼貌的对待他人。”

  蒂莉说:“噢,不,您的一切都很神秘,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

  “是吗?”阿诺说,“你们有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吗?”

  凯莎说:“当然,先生,您身上的香水味真是好闻极了,我敢保证那些漂亮的女士们闻了一定会心醉神迷。”

  蒂莉“叽叽”地捂住嘴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些愚蠢的傻女生们吗?她们个个都想嫁给总统先生。”

  阿诺说:“我今天并没有使用任何香水。”

  蒂莉再次“叽叽”地笑了起来:“那一定是您本身的香味。”

  阿诺沉吟了片刻:“我身上是真的有香水味吗?”

  “嗯哼!”凯莎点了点头,“让人想起原始森林的味道。”

  “原始森林是什么味道?”

  凯莎说:“各种植物的混合味道,比如山茶花、迎春花、蒲公英、迭迭香,还有松子树、银针树什么的,全部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了神秘的原始森林自然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难道不是心醉神迷吗?”蒂莉“叽叽”地笑道。

  “好吧。”阿诺正襟危坐后,再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其实是想跟你们谈谈杰西的问题。”

  蒂莉捂住嘴:“哦,那个像只小螳螂一样的白痴……”

  凯莎说:“他还偷喝了我收集的露水,真是岂有此理!”

  阿诺说:“我希望你们在这里相亲相爱,不要把以前学校的一些不良风气带到这里来。假如让校监发现你们存在霸凌的现象,你们会受到严惩,知道吗?”

  “噢!”凯莎用舌尖抵了抵牙齿,尖叫一声,“但我知道您不会惩罚我们,因为您是我们最最亲爱的先生!”

  阿诺说:“但我不希望你们身上存在着一些丑陋的行为。”

  “比如呢?”凯莎歪着脑袋问。

  “比如拉帮结派,嫉妒,懒惰,不爱干净整洁,欺负其他比你们更小的学生。”

  “我敢保证,我向您发誓。”蒂莉和凯莎举起手,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绝对没有。”

  阿诺说:“那好,现在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谈谈杰西。”

  “他是个怪异的小鬼。”凯莎说完吐了吐舌头,“哦不不,是小孩。当然这里很多人都很怪异,包括我和蒂莉,我们已经习惯了。但是杰西的确很古怪,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比如呢?”阿诺问。

  凯莎说:“他经常自言自语的说话,还能从房子的顶层跳下来,用手去拍打火种,哦,我简直被他吓坏了。”

  蒂莉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把嘴唇舔的像草莓一样鲜红,说:“还有游泳的时候,他喜欢盯着比他大的男生和女生看,我和凯莎就被他盯过。看完我们的身体,又看他自己的身体,似乎对人体构造十分好奇。”

  凯莎说:“这正是我们不喜欢他的原因,当然,他也不喜欢我们,对十二岁以上的女生都没好感,我有次听到他和尤里骂我们。”

  阿诺说:“在这里不可以骂人和说粗口,他难道不知道吗?”

  蒂莉说:“他还骂了他自己的妈妈。”

  “哦?怎么骂?”

  凯莎说:“他说淫荡,说我们和她妈妈一样。”

  “噢,天啦!”阿诺站了起来,“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惹恼了他?”

  凯莎说:“抢了他和尤里的睡垫而已,因为我们两个的睡垫和他们两个的睡垫一样大,个子却比他们大,这不公平。”

  “好吧,我相信你们已经得到了严格的处罚,希望你们以后注意,永远都不要再犯,今天就到这里吧!”

  阿诺说完摸了摸凯莎和蒂莉的头发,快速走出去。

  凯莎看了蒂莉一眼:“他摸了我们两个的头发。”

  蒂莉耸了耸肩:“摸完就走了。”

  凯莎说:“我还以为他会给我们一个亲吻和拥抱。”

  蒂莉舔了舔嘴唇,说:“我也是,可他就这样走了,也许因为我们两个已经不再是那些小孩了吧!”

  凯莎说:“嗯哼,那我宁愿不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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