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王者、英雄、成功者

  早餐多了克里一家,显得特别热闹。

  漂亮的白色长型餐桌上摆了两只晶莹剔透的中国瓷器花瓶,上面的仕女图案和山水画非常漂亮,且意境深远。

  黛茜和阿黛尔卢菲丝艾妮儿坐成一排,她的另一边坐着克里的夫人茜丽丝。几个女人正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看起来十分开心。

  阿诺牵着格蕾莎的手走下楼,格蕾莎小心翼翼地躲在他身后,微低着头,十分害羞和谨慎。

  “去,和她们坐在一起。”阿诺说。

  格蕾莎走到茜丽丝身边坐下了。

  阿诺在他父亲沃尔逊身边坐下来。

  “你们今天安排了什么活动吗?”凯特琳姑姑问。

  艾妮儿说:“我上午要去做产检,下午回我爸爸妈妈家。”

  阿黛尔说:“我上午去举办新书宣传活动,下午去看望我母亲。”

  卢菲丝说:“我和朋友约了去爬山。”

  黛茜说:“我今天要教阿瑞斯和夏绿蒂练习游泳。”

  凯特琳姑姑说:“难道我们今天不是应该好好出去玩一趟,庆祝阿诺中选胜利?”

  阿黛尔说:“昨天不是已经庆祝过了?”

  凯特琳姑姑说:“昨天是外人参与的庆祝活动,今天应该举办只有我们自己人参与的庆祝活动。”

  卢菲丝沉吟了半响,说:“其实……我们也是外人,我是说我,还有阿黛尔和艾妮儿。”

  凯特琳姑姑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卢菲丝说:“因为我们的身份很尴尬,尤其是我和阿黛尔,我们在这里不伦不类。当初是因为喜欢阿诺,才愿意追随他,住到这里。可是现在我们觉得我们在这里很多余,还影响了他和黛茜复婚。”

  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都停下来看着她。

  凯特琳姑姑说:“哦,那你们是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是的。”阿黛尔点了点头说,“我们商量好了,等中选结束后就离开这里,回到我们各自的家。现在中选已经结束了,阿诺再次顺利当选,开始他的第二任期,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南茜说:“你们是真的这样想吗?”

  阿黛尔说:“是真的,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最后大家都把眼光投向阿诺。

  南茜说:“关于这件事情,我今天早上已经跟你聊过了。她们当初喜欢你,愿意追随你来到我们家,你也同意她们留下来。现在她们想离开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阿诺说:“我没有什么想法,如果她们想离开,说明她们在这里过的不幸福,选择离开是对的。她们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一种我给不了的幸福生活。”

  凯特琳姑姑说:“你真的这样想吗?她们在你身边几年了,之前你和她们的感情都很好,她们在这里过的很幸福,也很有存在感。”

  杰琳姑姑说:“是的,你和她们相处了几年,感情一直都很好。”

  阿诺笑了笑:“结婚几十年的夫妻有很多还会离婚,何况我和她们呢?既然她们在这里体会不到幸福了,想结束在这里的生活,是很明智的选择。”

  南茜说:“难道你对她们没有一点感情?”

  阿诺说:“我说了结婚几十年的夫妻都会离婚,何况我和她们?说没有一点感情也是假的,我和她们每个人都有感情基础。但是说真的,我可能做不到顾忌到每个人。我是个很专情的人,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要竞选总统,不是因为要给家族制造继承人,我可能到至今都只有黛茜一个……”

  阿黛尔说:“我知道那时候是因为黛茜无法生育,也无法在政治上辅助你,你才需要我们。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艾妮儿帮你生了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在肚子里面。而我和卢菲丝在政治上成了你的帮手,你也给了我们很丰厚的回报。现在中选结束了,接下来的四年,你只要保住之前的政绩,不出大的意外,就能在四年后顺利退役。”

  黛茜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导致这样的局面。我和阿诺结婚时无法生育,又不懂政治,在竞选方面帮不了阿诺任何忙。我还处理不好家庭关系,和他的爸爸妈妈姑姑们把关系弄的很糟糕……”

  阿诺说:“你不要一再的苛责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对我情深义重,愿意为我和我的家族付出一切,我也很想一直像从前那样,让你们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我已经三十七岁,再过几年就四十岁了,我想追求一些我真正喜欢的东西。”

  卢菲丝说:“你真正喜欢的是黛茜,还有现在的格蕾莎小姐,对吧?”

  阿诺说:“我不想再跟你们做一些感情争执,假如你们觉得几年时间从我这里没有感受到一点爱,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古代的帝王,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我是一个超越当下的现代男人,我当初参选的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国家打造成一个现代文明和民主强盛的国家。”

  阿黛尔说:“所以,我才愿意来追随你。我是个理想主义民主派,而你是个有超强实力的现实主义建制派。我把我的人文主义理想全部寄托在你身上,来追随你,协助你。四年半时间,你完成了我所有的人生梦想,做到了我几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卢菲丝说:“我的父亲和哥哥是前任总统的铁杆支持者,倾右翼份子,擅长阴谋和权术,我从小到大从他们身上只看到政客的无耻和黑暗。是你给了我光明和希望,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王者风范,看到了光明,坦荡,善良,正义,我才愿意不顾一切来到你的身边……”

  艾妮儿说:“我也是,我十五岁就开始崇拜你,那时候你还是刑事侦探,刚做几年警察,就已经很了不起。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特别特别崇拜你,所以愿意抛下我的大明星身份,不顾一切来追随你。你想要孩子,黛茜生不了孩子,我二十三岁就给你生孩子。现在二十七岁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他们个个都像你,跟你一样帅气优秀……”

  阿诺笑了一下,说:“你们说的我很惭愧,我经常都在提醒你们,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那么高尚。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对权势和财富有极高的追求和占有欲。我喜欢大权在握,左右一切的感觉,不喜欢当英雄。英雄多以悲剧告终,而我从来都是赢得一切,赢到最后。我的人生只有成功,没有悲剧和缺陷。”

  阿黛尔说:“但你不坏。一个身居最高位的人,他的影响力涉及到方方面面,广泛深入到难以想象。你不坏,就意味着国家和社会会很好。”

  阿诺说:“那是因为我有底线,有严重洁癖,一些肮脏、龌龊、卑劣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阿黛尔说:“这就足够了。”

  卢菲丝说:“你无限追求权势和财富,是因为你不想让掌握权力和财富的都是坏人。你的权力越大,左右格局的机会就越多,让事情变好的几率就越大。”

  阿诺叹了一口气:“你们能这样理解我,当然最好了。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抱负和追求,甚至,对一切都失去了热忱,很少有东西能够激发起我的兴趣和欲望。我想是我配不上你们,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尚和伟大,我达不到你们的期望和目标……”

  这时其他人都对视了一眼。

  卢菲丝说:“不,是你不需要我们了,开始嫌弃我们,觉得我们妨碍了你的生活,不想让我们继续呆在这里。”

  阿诺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我像帝王一样,有很多女人。并且,我当初接受你们,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家族和事业需要。我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并且,我最近有一种想法,我希望我只是纯粹因为喜欢一个女人,才和她交往,而不是因为家族和事业需要才和她交往。”

  艾妮儿说:“是说格蕾莎小姐吗?”

  阿诺说:“我没有具体指某个女人,当然你们认为是她,我也能接受。毕竟我最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给我的感觉很好。”

  阿黛尔说:“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你想和谁结婚,这都不是问题。中选已经结束,而你早已完成了你的梦想和追求,前途依然不可限量。你给了我们呆在你身边为你做事的机会,现在我们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反倒成为情感上的累赘,让你不能坦然地和黛茜复婚,和格蕾莎小姐交往。我们再三考虑了一下,所以决定离开。”

  阿诺说:“你们呆在这里,如果不能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离开对你们会更有好处。”

  南茜惊讶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她们离开?”

  阿诺说:“不,是她们打算离开,我不能使她们幸福,她们离开会更好。”

  南茜说:“卢菲丝和阿黛尔还好说,毕竟她们没有孩子,可艾妮儿呢?她可是生了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也很快要生了。”

  阿诺说:“她如果想离开,也一样。她才二十七岁,生完孩子我会再给她一大笔钱,她也可以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艾妮儿哭了起来:“好吧,我什么都能接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我现在去搬家,到预产期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她说完挺着肚子站起身,叹息一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看来我爱错了你。三个孩子,我是拿命给你拼来的,你知道吗?你不想承认我是你儿子的母亲,也就算了,可你丝毫体会不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以为给了我钱,就当是代孕了。那些钱我都不会花一分,都存在阿瑞斯和尼奥斯的基金账户上。包括我父母给我的所有财产,我都会留给他们。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们,不管他们认不认我是他们的母亲。我现在很后悔,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你什么,你却要我离开……”

  阿诺说:“我没有要求你离开,我只是说如果你觉得你在这里不幸福,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生活!”

  卢菲丝说:“行了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我也觉得我错付了。当初和家人闹翻,死活要来你的身边。其实我……算了,我不想说了。反正你有了新的女朋友,觉得我们妨碍了你们。我不想再这么没有骨气,死活赖在你家,被你赶出去又自己跑回来。我宁可死也不想再这样活的没骨气,我不会再允许我的爸爸妈妈来找你……”

  她说完快速站起身,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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