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防爆门前,换上电力工人衣服而且经过了些许伪装的卡尔普队长手里拿着那支短小精悍的aks74u冲锋枪躲在了桌子后面的阴影里,神情戒备的盯着不远处锁死的防爆门,同时也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展示给了那些身穿德斑迷彩手拿德式武器跑过来的士兵。
带队冲过来的人扫了眼躲在阴影里似乎随时准备开枪的卡尔普,严肃的脸上也不加掩饰的浮现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远远的朝着卡尔普打了个响指,这个德国人用英语问道,
很快,一假跟着过来的士兵便将这句话翻译成了车臣语。
卡尔普咳嗽了一身,放下手里的武器,哑着嗓子用车臣语答道,。
那个负责翻译的士兵主动追问道。
见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嗓音产生质疑,卡尔普再次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继续用带着些许山区口音的车臣语答道,
一边说着,卡尔普还从床底下拿起了不久前雷兹里卸下来的手轮递给了对方,
等那士兵翻译完,为首的那个30多岁的军人挥挥手,他身后的士兵立刻以极为标准的cqb战术队形占据了防爆门的左右,显然是做好了开门的准备。
而那个负责翻译的士兵,也接过了卡尔普递来的手轮,将其装好之后快速摇动打开了防爆门的门锁。
见没人盯着自己,卡尔普也拿起了床上的酒瓶子拧开,先凑到鼻尖处用力闻了闻,随后灌了老大一口,这才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拎着枪,赶在那些德国佬把门彻底打开之前回到了鲁斯兰队长等人身边。
仿佛看热闹一般的卡尔普靠着嗡嗡作响的发电设备,一边看着远处已经被打开防爆门一边喃喃自语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同样靠着发电设备,但却打量着半开的铁皮门外面情况的鲁斯兰队长,在接过前者递来的酒瓶子的同时也不加掩饰的低声调侃道,
卡尔普用鞋跟踢了踢卫燃等人藏身的设备,
鲁斯兰再次灌了一口伏特加,趁着将瓶子递给身边的卡尔普,而且后者看向铁皮门外面的时候加快语速低声说道,
鲁斯兰低声答道。
卡尔普顿了顿,直接用英语读出了那两扇房门上用白色油漆书写的英语—————以及。
只不过,真正引起注意的,却是这两个房间门口中央架子上的东西。那上面不但挂着各种样式的俄军制服,而且还挂着几个手铐,以及几个似乎用来套头的黑布口袋。
没等两位队长再说些什么,防爆门的方向隐约传来了连续两声爆炸,紧跟着便是几声短促的枪声。
卡尔普队长幸灾乐祸的低声说道,
鲁斯兰答非所问的建议道,
卡尔普队长话音未落,同样伪
装成电力工人的艾格尼和塞尔吉也各自用手里的扳手轻轻敲了敲身旁的发电设备。
不等敲击声停止,两位队长已经终止了闲聊,各自开始围绕着发电设备开始了忙活。
片刻之后,那队德国人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在队伍的中央,还抬着三个不断哀嚎的伤员以及一具尸体。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车臣士兵,同样各自抬着几个伤员跟了上来。
都不用问,仅仅只看他们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这支小队周身弥漫的臭味,即便是在设备阴影里趴着的卫燃都能判断出来,这些倒霉鬼八成是被费申克布置在那个佣兵俘虏加啦旁的定向雷给波及到了。
无论卡尔普和鲁斯兰两位队长带领的这支没有番号的小队,还是外面的那些德国佬,又或者地表的法国佣兵、美国佣兵、车臣士兵乃至阿富汉疯子甚至一条路过的野狗。
在面对定向雷这件事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发现了,躲开了,那就屁事没有。没发现躲不开,那就只有致残或者致死的区别罢了。
至于能否发现定向雷,那客观因素可就太多了。举个形象的例子,这种事就像一队经验丰富排雷兵和同等数量而且没有栓绳的哈士奇一起穿越同一片雷区差不多。
你能发现,不代表和你一起走的其他人或者狗能发现。但只要被触发,那些定向雷可不管站在面前180度扇面的到底是人还是狗,更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
等到这些灰头土脸的德国人离着近了,卡尔普队长用车臣语连说带比划的问道,同时还怜悯的看了眼那个不久前帮忙翻译的士兵,这一来一去连十分钟都不到的功夫,他的身体几乎都要被定向雷凿成筛子了。
而那个脚上还沾染着各种排泄物的领头军人,却粗暴的推开了热心的卡尔普,带着他的人大步流星的穿过了铁皮门。
目送着这些德国人和身后那些吵吵嚷嚷的车臣人穿过发电室,藏在各处的众人眼中也多了些难以忍耐的笑意。
然而,时隔不久,又有一队扛着各式武器和沙包的士兵推开了铁皮门,骂骂咧咧的冲向了防爆门的方向。
都不用问,只看他们手中的波兰造ak步枪,就已经能猜到这些人的来历了。
更让卫燃等人没想到的是,这波兰人果然是去哪都不招人待见,他们虽然在这场战争里选对了站队,但却明显被分配了最无聊——把守防爆门。
目送着那队将近20号人乌泱泱的都去了相对更安静的防爆门另一头。卡尔普和鲁斯兰两位队长对视了一眼,前者拎着那支aks74u走向了紧挨着防爆门的桌子和单人床,鲁斯兰则招呼着艾格尼,俩人各自取下挂在墙上的苏军饭盒,又拎上两个苏军坦克装甲兵才会配发的暖水壶,这才一边用车臣语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交谈着什么,一边推开铁皮门走了出去。
而在危险又吵闹的发电设备和储油罐之间的阴影夹缝里,藏在这里的卫燃和雷兹里以及费申克三人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各自从背包里取出了毯子盖在身上,各自盯着手腕上的电子表,耐心的等待着行动的命令。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鲁斯兰和艾格尼拎着饭盒于水壶走回了吵闹的发电房。见状,同样一副工人打扮的塞尔吉立刻用椅子顶住了铁皮门,而卫燃三人从藏身的夹缝里钻出来的时候,塞尔吉也已经将盯着防爆门的卡尔普队长替换了过来。
鲁斯兰副队长等所有人都围拢过来之后,用手指头蘸着果酱在桌面上画了个略显潦草的字头,指着最左边的末端说道,
略作停顿,鲁斯兰继续说道,
鲁斯兰轻轻往右移动手指,指着第二个十字路口说道,
费申克立刻眼前一亮。
鲁斯兰敲了敲写在桌面上的草字头,
再次往右移动手指头,鲁斯兰指着草字头最右侧的末端最后说道,
卡尔普队长在鲁斯兰介绍完的同时似乎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鲁斯兰赞同的点点头,
卡尔普看向了旁边的爆破手,
雷兹里指了指不远处的油罐,
看着桌面上的简易地形图想了想,雷兹里继续说道,
艾格尼皱着眉头提醒道,
鲁斯兰补充道,
费申克突兀的问道,
自始至终一直都没发表意见的卫燃开口提醒道,
雷兹里主动说道,
鲁斯兰赶在卡尔普开口答应或者拒绝之前说道,
卡尔普用袖子擦掉了桌面上的草图,
费申克忧心忡忡的嘀咕了一句,也不指望有谁能回答他的问题,便和卫燃以及雷兹里再次藏进了夹缝阴影里。
与此同时,卡尔普也招呼着在远处放哨监视防爆门的塞尔吉,等卫燃三人藏好之后小心的打开铁皮门,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发电室,径直走向了隔壁的锅炉房。
一夜的时间在墙上那块石英钟表滴答滴答的跳动中悄然流逝,当时间来到1995年1月2号上午九点半,地表之上的战斗随着太阳的升起视线越发明亮也愈发的惨烈。
那些来自欧洲的猎杀小组们游荡在残垣断臂之间,肆意的猎杀着走散的、溃败的乃至崩溃的俄军士兵。
那些只剩轮廓的建筑残骸里,那些来自帝国坟场的疯子们,也在用各种残忍的方式,肆意的报复着曾经侵略他们的敌人。
那些阴暗安全的地下防空系统里,那些躲起来的政客、野心家亦或者曾经的英雄,也在冷眼计算着汇报上来的那些冰凉的数字,盘算着取胜的可能、即将到手的利益和心怀鬼胎的朋盟友。
在被热血的车臣人和癫狂的阿富汉人占据的车臣安全部门大楼地下几米又或者十几米深的防空洞里,此时宽敞的通道两侧却因为新一天的到来格外的热闹,同时从两个十字路口中间的食堂里飘荡出来的食物香气,也渐渐弥漫开来,在这混浊却又温暖的空气里寻找、抓挠着一个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味蕾。
几乎无人关注的通道尽头,电力室和锅炉房门口,正有两个工人架着一个木头梯子,大张旗鼓的更换着天花板上那盏因为电压不稳而永久熄灭的白炽灯。
而在此之前,便已经有三个穿着82技术条件服,胳膊上缠着白布的士兵提前分批离开了电力室。
几乎就在这三个人横向拉开距离的人,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通往地上的楼梯口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最远处的电力室门口,骑坐在梯子上,明面换灯泡实则一直在盯着他们三人的卡尔普也立刻朝着下面站在电力室门口,靠着门框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的鲁斯兰使了个眼色,后者抿了一口咖啡,同时轻轻晃动脚跟敲了敲铁皮门。
得到信号,机枪手塞尔吉立刻开始极速调整发电设备的功率。
顿时,因为功率不稳,外面通道里的照明灯也立刻开始明灭不定的时亮时灭,而骑坐在梯子上的卡尔普也立刻早有准备的将灯头上那两根电线捧在了一起,同时他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都不等他手里的灯泡落地,伴随着的一串火花,这座地下防空洞的照明系统也瞬间因为们,一遍遍的重复着。
而在充当仓库的第二十字路口左边通道里,躲在苫布下的卫燃也已经取出毛瑟刺刀,小心翼翼的在厚实的苫布上戳了个洞,将眼睛凑上去看着外面的情况。
只可惜,目光所及之处,他能看到的却只有一个挨着一个被苦布包裹的货箱。
显然,这么一座地下空间里根本不需要用苫布防雨防雪,既然如此还盖的这么严实,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些苦布是用来遮挡视线的。
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看向身后靠着的货箱,他又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手电筒,随后取出口袋里的手套套在了灯头上。
最后再用毛瑟刺刀切掉手套的食指,当他钻进手套打开开关之后,一小束微弱的光线立刻从手套被切开的食指冒了出来。
借着这么一束小的可怜的亮光,他却清楚的看到,就在他背后靠着的那些堆在一起,每个都有一米见方的木头货箱里,装着的赫然是一个个专门存放运输rpg火箭弹的苏联木制弹药箱!
小心翼翼的转了个圈,这里面不但有装火箭弹的弹药箱,甚至还有专门装发射筒的木头箱子!
卫燃关掉手电筒之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重新将眼睛凑到了刚刚戳开的孔洞上,同时捏着厚实的苫布,小心翼翼的转动着方向。
很快,他便看到了更多被遮盖住的货箱,以及一个亮着昏黄灯光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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