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科隆波恩机场,仅仅只投着个公文包的卫燃轻车熟路的走出接机口,汇合了卡洛斯提前帮他安排的接机人员,并在对方的带领下,在停车场里找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维克多,真的不用我驾车送您去鲁尔区吗?这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客气的问道。
真的不用
卫包放进车厢一边答道,这地方我曾经来过,如果我遇到麻烦会联系你的。
那那好吧。
站在车门外的男人最终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目送着卫燃关上车门,驾驶着车子离开了停车场,并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卫燃当然没有骗人,他确实来过这里,只不过上次是跟着达丽娅老师以及卡尔普先生过来的,当然,还有季马那个混蛋。那时候为了调查尼古拉先生妻子和孩子的死因,他们甚至还挖开了一座被炸塌的山洞。
只不过,当初他和季马还是个连乔装都用的不太熟练的菜鸟,如今却都已经在各自的领域变得小有名气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驾驶着车子开往了和此行真实的目的地完全相反的鲁尔工业区的方向。
早在送他过来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机场跑道之前,仍在夏威夷跟着穗穗度假的安菲娅,便已经发来了一组精确的坐标。
安菲娅虽然没有提及怎样找到的位置,但按照这组坐标附带的文字解释,当初卫燃在照片里看到的那座城堡,就座落在一片森林保护区里。当然,就像卫燃预测的那样,城堡所在的这片保护区同属于许特根森林的范围。
甚至,根据坐标显示,那座城堡距离战后建造的,有关许特根森林战役的纪念馆和墓地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八公里,距离当时那场战争遗留至今的火力堡垒遗址只有不到四公里。
当然,离着这座城堡最近的,其实是比利时的国境线—仅仅只有不过三公里左右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打算带着狗子贝利亚过来帮忙的卫燃,也只能临时决定把它留在了飞机上,毕竟他可不想为了找狗再跑过了边境线。
相比这些,更让卫燃在意的是,那座城堡虽然位于森林保护区之内,但却是一片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土地。
带着诸多的疑惑和好奇,他耐着性子将车子开到了鲁尔工业区之后,先找了一家户外用品店买了一套行头,随后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只不过,前后都不到半小时,他便换上新买的衣服鞋子离开酒店,搭乘着一辆出租车重新返回了科隆,并在这里额外买了一身暗棕色的狩猎装和一辆可以折叠的山地自行车,这才再次搭乘出租车,径直赶往了一个名叫许特根瓦尔德的边境市镇。
仅仅只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里和当年那场战役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事实上,只要赶到这里,距离安菲娅帮忙找到的那座城堡,也就只剩下最后十公里的距离了。
眼瞅着天色还早,卫燃在打了个哈欠之后,索性让出租车在离着目的地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赶到了为了纪念那座战争而修建的博物馆。
这里说是博物馆,同时却也是个墓地。只不过很显然,对于今天的德国来说,纳脆显然是个他们并不愿意提及、甚至可以说避之不及生怕别人误会的名词。
或许也正因如此,这做博物馆里展出的东西,更多的似乎都是以美国人的视角来回忆那场美国人并不想回忆的战争,甚至就连墓地里,埋的也多是美国人—毕竟他们当时在那场战争里死的足够多,这是抛开正义与否本身的事实。
仔细的在这个并不算太大的半露天博物馆里游荡到了一个多小时,卫燃像个普普
通通的匆匆过客一样,骑上新买来的山地自行车,迎着正午的阳光,赶往了地图上的堡垒遗址。
随着道路越来越窄,两侧的农田,以及仍旧分布在农田里的那一片片反坦克锥渐渐被一颗颗足有三四十米高的松树所取代。路边也渐渐出现了已经化作排水沟用途的战壕。
终于,当手机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前方的路边,也出现了一座长满了青苔的混凝土废墟。
仅仅只看那***的钢筋和巨大的缝隙就知道,这里曾经遭受过由内而外的爆炸,而那些摇摇欲坠的混凝土墙壁上残存的弹痕,也在暗示着,它们起码比马其诺防线要强一些。
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被树冠切割的七零八碎的太阳,卫燃思索片刻之后,将新买来的自行车推进了阴暗潮湿的地堡里贴墙放好,随后取出买来的狩猎装换上,重新打开导航,走向了相距不到四公里的城堡。
渐渐的,脚下的路越来越荒凉,甚至当他走过一座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石头小桥之后,再往后已经看不到路的存在。
不仅如此,就连头顶的阳光,也因为越来越密集的松树,而越来越难以将阳光撒下来。
不过,或许真是因为阳光难以照射下来,反倒让这片森林里足够的干净,根本就看不到丛生的灌木,有的,只是从满地的松针中偶尔***出来的碎石,以及随处可见的青苔,乃至一条条蜿蜒延伸到尽头,以至于根本无从分辨到底是小溪冲刷出来的沟渠,还是当年分布在森林里的战壕遗迹。
怪不得当年美国大兵在这里折了这么多人..."
卫燃停住脚步,一边嘀嘀咕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取出金属本子里最新得到的英军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尚且温热的山楂叶子茶水。
这森林里密布的松树,细的都有腰粗,高度起码也得三十多米。密密匝匝的生长密度,不但轻而易举的遮住的头顶的阳光以及飞机往下观察的视野。同时也挡住了妄想开进森林里的坦克、装甲车甚至更加灵活的威利斯吉普车。
坦白说,就这个环境,最好使的恐怕就是德国人的半履带摩托。因为也就那玩意不用担心在这森林里陷车,更不用担心因为车体过宽被那些努力生长的松树挡住。
收起水壶,卫燃点开手机屏幕看了看信号强度,这才继续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渐渐的,他已经看不到疑似战壕遗址的壕沟,同时也更加看不到混凝土火力堡垒的存在,相应的,反倒是脚下的泥土含水量越来越高,似乎有变成沼泽的趋势。
也正是在他绕过一小片沼泽地的时候,正前方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条几乎长进了树干里的铁丝网,这一路延伸到视野尽头的铁丝网高度足有三米,每隔一段距离,其上还固定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牌子,其上明确的用德语和英语写着诸如私人领地禁止入内又或者私人领地,内有猛兽之类的提示语。
戴上从户外用品店买来的耐磨手套碰了碰铁丝网上的锈迹,卫燃思索片刻之后,往后退了二十多米的距离,随便远远的跟着铁丝网的走向兜起了圈子。
让他没想到是,这一圈走下来,这圈铁丝网围墙的长度恐怕能有两公里左右,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找到了一条宽度大概两米的碎石路。
只不过,这条碎石路并非直来直去的通往外界,反而是在松林见蜿蜒穿行,要不是这路基比周围高出了大概半米左右,恐怕根本就不会被注意到。
甚至,他都敢肯定,如果驾驶飞机从这片森林头顶飞过,想要注意到这条碎石路恐怕同样不容易。
更为奇怪的是,那道铁丝网在横穿这条堆满了落叶的碎石路的时候,却是连个门都没有留下来。而且卫燃这一圈走
下来,铁丝网的另一侧能看到的也只有一颗颗的松树,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堡。
略作思索,他最终还是额外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冒险翻过了铁丝网,借着松树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朝着最核心的区域一点点的靠近着。
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他也明显感觉到,不但地势在稍稍隆起,而且周围松树的生长密度似乎更大了一些,不过,即便只是对比这些松树的粗细也能看出来,那些相对细一些的,恐怕都是人工栽培出来的。
提高警惕继续往里走了将近百十米,当身后的那圈铁丝网彻底被树干挡住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条干涸的护城河!
只不过,这条足有二十多米宽的护城河里不但根本没有水,而且还种满了松树。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勉强看到,在被浓密的树干遮挡的护城河中央,确实建造着一座并不算大的哥特式城堡。
但让他不解的是,这座城堡的各处好像都种满了松树!
带着疑惑沿着干涸的护城河走了一圈,卫燃成功的找到了一座仅仅只有不到三米宽的石头小桥。而在距离石头小桥不过几十米的位置,他还找到了一个类似之前看到的混凝土堡垒一样的建筑就修建在那道护城河的边上。
但奇怪的是,这座堡垒却像是小了一号似的,那黑漆漆的洞口与其说是入口,倒不如说是个大通气孔,因为那宽度和高度,恐怕只能同时让一个人弯着腰进去。
拿着望远镜对准城堡一顿观察,直到确定这地方没有什么监控,这才紧了紧手套口罩和帽子,穿过那座石头小桥,穿过门洞走进了院内。
只不过,让他不解的是,这城堡之内的院子里虽然铺着石头地砖,但同时却也摆着几乎一个挨着一个的,足有一米见方的超大号木头花盆,这些花盆里无一例外都种着一颗颗枝繁叶茂,少说也有个四五米高的松树。
甚至,在这些紧密排列的花盆边缘,还能看到固定在上面的喷灌设备,以及几个没来及收走的化肥包装袋。
如果说这个种满了超大号松树盆栽的院子是个不太标准的圆形,那么在这圆形最起码四分之三的面积,都被那些郁郁葱葱的松树盆栽挤占的满满当当。
甚至,如果不是周围紧挨着河床的位置有一圈一米高的石砌墙基和墙基上的铸铁栅栏围墙,恐怕这些涨势格外良好的松树盆栽都能与河床里的那些松树连成一片。
至于这个院子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面积,却修建了一个恐怕有四米高的平台,这平台一侧有个上锁的大门,另一侧正对着入口则是一整面大窗子,只不过,这窗子里面却拉着窗帘,所以根本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
沿着同样摆满了松树盆栽的台阶盘旋往上,不出预料,这上面同样是一个挨着一个的花盆,花盆里同样是一颗颗的松树。
但这个近乎正方形的平台却连着两栋格外漂亮的建筑。其中离着入口比较近的那一座稍小一些的建筑似乎是个教堂,其上还能看到彩色的玻璃,以及房顶尖塔上的十字架。
和这座教堂呈90度分布的,便是这座城堡的主体,虽然从窗户看只有三层,但每一层的层高却格外的夸张,更别提房顶上还有一层似乎同等层高的哥特风尖顶。
但是让他不解的是,这么两栋漂亮的建筑,不但周围摆满了碍眼的花盆,而且在靠近墙体的位置,竟然还搭建着脚手架,那脚手架之上,更是已经爬满了类似爬山虎一类的攀附植物。
这是准备用植物模糊这栋建筑的轮廓?
卫燃坐在一个花盆的边上,看着主体建筑紧闭的大门陷入了沉思,按理说,花费了如此大的工作量建造了如此漂亮的一座建筑,即便不住人,也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
可偏偏,这些花盆上的喷灌,那些生产日期标注为前年秋天的化肥包装袋,却又明明暗示着,这里是有人照料着的。
一番犹豫,卫燃穿过长满了藤类植物的脚手架,凑到主体建筑大门一侧的窗户处,用手捂着玻璃往里看了一眼。让他没想到是,这栋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建筑,竟然是个毛坯房!
不死心的冒险攀着脚手架爬到二楼的窗边往里看了一眼,这面窗子里面同样家徒四壁一样的屁都没有!
终究是担心这个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脚手架不安全,卫燃并没有继续往上爬,而是回到地面,再一次走到了那栋类似教堂样的建筑门口。
和脚下平台边上的窗户一样,这栋教堂里面似乎同样拉着窗帘,所以他并不能透过窗户看到什么。
不过好在,这房门上的锁眼极为的复古,他甚至怀疑,多米尼克先生收藏室的桌子上盯着的那枚钥匙就是用来打开这扇门的。相应的,想撬开这扇上锁的大门也就变得格外的容易。
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卫燃收起了撬锁工具,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这两扇足有两米多宽,外面包裹着铜皮的厚重木门。
当被切割的残缺不全的阳光穿过门缝照进房间内部的时候,卫燃却愣了愣。
他没想到,这里还真就是个教堂,落满了灰尘地面,同样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的忏悔长椅,乃至正前方的十字架和似乎是青铜材质铸就的圣象,以及看着就无比奢华,但同时却也年代感十足的管风琴。
抬头看了眼高高的穹顶,卫燃却并没有迈步走进去,反而从包里掏出了来之前在户外用品店买的一双登山用冰爪套在了鞋子上。
这冰爪除了能提供更好的抓地力,另一个作用便是借助那些尖刺,避免破坏地表的灰尘,留下难以消弭的脚印。
小心翼翼的先迈出一只脚踩在地面上试了一下,见只会留下几个火柴头大小的印记,他这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放心的走向教堂的中央。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当初在多米尼克的家里发现的那些油画上,绘制的城堡废墟上那个亮起枪口焰的窗户,似乎就来自这座教堂。
或者更准确的说,就来自这座教堂圣象后面靠墙的位置。
小心翼翼的走到圣象左侧打开木质的房门,这里却只是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间而已,同时,他还注意到,这个楼梯间三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油画,而这些油画里绘制,似乎就是这座被藏起来的城堡。
想想刚刚上来时那座四米高的平台,这教堂的下面还有一层似乎也说的过去。
不过,卫燃却并没有急着下去,反而关上房门,走到圣象右侧,打开了这边的木门。
相比刚刚的楼梯间,这里的空间要大了不少,甚至还有个修建的格外漂亮的壁炉,那壁炉里,还用铁钩子悬吊着一个被熏的黑乎乎的荷兰锅,以及一个同样黑乎乎的德军饭盒。
这壁炉左手边并没有窗户,但却有个贴着墙盘旋往上的木制楼梯,探头往上扫了一眼,这上面似乎是这座教堂的钟楼,他甚至能看到上面悬挂着的铜钟。
而在这壁炉的右手边挨着大门的位置,则是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唯一的窗户。
应该就是这一扇窗户了吧...卫燃站在窗前嘀咕了一句。
掀开似乎已经快要糟烂了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让他没想到是,这扇窗户竟然是三层的。
明显可以看出来,里外那两层应该都是后天加装的,完全就是两块完整的、透明度极好的大玻璃。
但中间那一层,却和这教堂风格类似,一块块的彩色的玻璃之上,还画着卫燃看不懂宗教人物或者场景。其中几块玻璃还出现了裂
纹,甚至里外两层玻璃中间被封起来的窗台上,还摆着一些早已生锈的子弹壳,以及一个似乎是拿来当烟灰缸用的铁皮罐头盒。
全是毛瑟步枪弹的子弹壳,这里该不会是个狙击点?
卫燃暗自琢磨了一句,随后这才重新拉上了窗帘,转身离开房间,再一次钻进了刚刚的楼梯间。
先给墙上的那些油画拍了几张照片,他这才踩着条石台阶下楼。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沿着这楼梯往下走到尽头,正前方却是一道黑乎乎的铸铁门。
试着推了推,根本就纹丝不动,想往外拽,更是想都别想,这门上压根就没有把手。甚至,他就算是想撬锁都做不到,因为这上面不但没有把手,而且还没有锁孔。
仔细检查了一番,卫燃果断的选择了放弃,转身沿着楼梯回到了教堂里。
难不成线索在那栋毛坯房一样的主建筑.不对,还有平台下面的房间!
卫燃拍了拍脑瓜顶,仔细的将打开房门恢复了原状,接着又锁死了房门,沿着平台一侧的台阶下去,随后撬开了上锁的大门。
这一次,他总算是有了新的线索。
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这个位于平台之下空间里,不但有诸如磨坊、水井、厨房、仓库乃至只摆着花盆的花房这一类的房间,甚至这里面还停着一辆样式极为复古的马车。那马车正前方明显是有个车库门的,但却被红砖彻底砌死,甚至外面都看不出这道门的存在。
但相比这些,真正让卫燃在意的,却是马车旁白停着的那辆没有任何编号和图案的帝国灰色半履带摩托。
在与这辆半履带摩托相连的拖斗上,不仅放着一套80毫米口径的Gr34迫击炮,和两把工兵铲以及一把斧头,而且还放着足足六个铁制的迫击炮弹药箱以及一个散发着汽油味的国防军油桶。
试着拎起其中一个弹药箱,沉甸甸的重量立刻让他皱起眉头,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打开,这里面果然放着三枚8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炮弹,或者更准确的说,这是三枚装有长杆引信的39型空爆弹!
而这样的弹药,恰恰是许特根森林战役中,德国士兵炮狙美国大兵的武器之一!
得益于这种迫击炮炮弹使用的特殊长杆引信,这玩意能在距离地面一定距离的时候凌空爆炸,而这样的爆炸,也切好克服了密林对炮弹爆炸杀伤里的影响。
甚至,因为当时的美国大兵接受的训练是遭遇炮击时立刻卧倒而非藏在大树下面,反而被这种凌空爆炸的迫击炮带走了更多的生命。
难道说当时多米尼克和他的叔叔其实还是迫击炮组的成员?
卫燃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将这铁皮弹药箱重新放进里拖斗里原本的位置。
如果真的像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当时应该还有两个德国人才对,因为这种型号的迫击炮,在当时是需要四个人操作的。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一辆半履带摩托显然是坐不下四个人。
而且一个能拿到希姆莱赠送手枪的王牌狙击手,也绝对不会去操纵迫击炮,等等!
卫燃突然愣了愣,如果多米尼克的叔叔真的是个王牌狙击手,他又怎么就选用半自动的G43步枪?
被藏起来的城堡、不相符的武器,还有不愿意透露往事但却想找到家人的雇主...果然这两百七十万美元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事怎么还越来越复杂了...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转而开始琢磨起了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自己到底该通过哪一样物品回到那场战争里,才能帮多米尼克找到他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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