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1979
碧水市,九鼎食肆分店。
苏兆华有些气愤:“我中午还吃了一桌子,怎么晚上就不行?我儿子的店,我都不能吃饭了?他就是这么当儿子的?”
苏兆华很想说,他都没怎么当过。
店员们都知道苏兆华的脾气,都是瘪瘪嘴。
你自己当然是没当过,可是你也不能强求别人不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受虐倾向呢。
店员道:“不说中午还好,一说到中午,我们都被店长说了。您就两个人,能吃的下五十块钱的一桌菜?”
旁边本来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中午那一批,晚上还有几个来了的。
当即,就有人绘声绘色的和其他人分享起来。
“你不知道,这一家子可有意思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要去疼别人家的女儿。那女儿在这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公主呢。”
苏兆华倒是没什么想法,苏蓉听的有些难过。
她自认自己就是公主,不过是受难,所以才在这里吃苦。
但终有一日,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甚至,不需要多久。
可周围这些人的指指点点,让苏蓉很是难受。
她很想要发火,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太多人了,她说不过。
苏兆华见状,立刻就是喝道:“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们家事,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一个食客笑道:“这也不是你家里,再说了,人家老板也不待见你。我要是有你这种当爸的,我也不认。”
“当然了,这是有历史典故的。”
一个穿着比较有知识气息的人说道:“《三纲五常》有提到过,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其意思就是,父亲说的话,儿子要听,就好比君王的话,臣子一定要听,丈夫的话,妻子要听。”
“秦先生,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就是,这都是什么时候老古董了,还三纲五常的。”
苏兆华有些兴奋:“听听,人家秦先生是有学问的,他说的话,你们还不听?我家那个儿子,就是不孝。我说的话,都没有用。还是秦先生懂道理,等我儿子回来,请秦先生帮忙教育一二。”
苏蓉也是翘起嘴角,有个知识分子给自己说话,她也能做到很多。
没准,派出所那个事情,也能糊弄过去?
但秦先生不恼,也没有接苏兆华的话。
秦先生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不要多说,接着说道:“但是,这句话可不全,它还有下文。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秦先生的话,虽然是文言文,但大家也都能听懂一些。
苏兆华当即脸色就不太好,苏蓉读过书,就更能明白这些了。
当即,苏蓉的脸色就有些苍白了。
还以为来了援军,谁知道,是个书呆子。
就会瞎说话。
当爹的说的话,儿子不听,就打死算了。
她一个公主,还要听这些?
秦先生笑道:“相信这几句话,也不是很深奥,大家都能听懂。意思就是,父不慈,子就可以不孝。生了不养,还要虐待,这是畜生都不会的道理。舐犊情深,畜生都对自己的孩子照顾有加,何况是人?”
秦先生说着,就看向苏兆华,嘴角翘起,满是嘲讽。
有认识秦先生的人就知道,秦先生的父亲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当年是抛妻弃子跑了。
秦先生的母亲操劳过度,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
等秦先生学有成,他母亲也已经去世了,秦先生子欲养而亲不待。
对于苏兆华这种人,秦先生是最不待见的。
所以说,他们怎么会觉得秦先生会给苏兆华说话?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绕了一大圈,秦先生其实还是在嘲讽苏兆华这种人。
苏蓉率先忍不住,跑了出去,连晚饭都不吃了。
苏兆华有些烦躁,想要大声的训斥,可面对大家的脸色,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脸色涨红的指着秦先生:“你,你……”
秦先生摆了摆衣袖,连个眼神都不去看苏兆华的。
这种家长,他最看不惯了。
什么人啊,自己生的孩子,难道是给你用来做牛做马的吗?
真是不知所谓。
他羞以为伍。
苏何不知道这些,就算是知道,大概也只会感慨一句。
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兆华也是自己作死,他是不会觉得心疼的。
就算是苏兆华自己过的再怎么艰难,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这都是苏兆华自己求仁得仁得到的。
他不这么做,又怎么会面对这样的下场呢?
所以说,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要认清自己的立场,自己做了什么,又不是铅笔字一样,被橡皮擦一擦就没有了。
那边,叶传秀得到了九鼎食肆员工的汇报,对此,也只是淡淡的一笑。
叶振汉还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苏兆华这样子,叶振汉怕她一下子不能接受,后面心软。
谁知叶传秀摇摇头:“他要是不作死,回来自然有他一碗饭吃。多的,那就没有了。”
叶传秀自己搞辅导班,效果卓越,也有很多人愿意送过来。
本着一只羊也是养,一群羊也是赶,叶传秀接了很多孩子。
这样一来,虽然每一个孩子一个月的钱不是很多。
但汇集起来,还是很可观的。
叶传秀想着:“我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了。听说现在银行对私人开放了,我要不然,还是存银行吧。”
存在村里面,怎么都觉得不太安全。
万一被人看到了,或者是被苏蓉被摸了去,那多可惜?
家里的钱,虽然藏的比较隐蔽,但叶传秀还是觉得不保险。
存到银行,就安全的多。
不过好像听说银行存钱,就一个存折,也没有别的什么保密的措施。
叶传秀又有些担心,或者可以把钱存到儿子那里?
反正苏何的钱,苏蓉和苏兆华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管是在南竹村,还是在市区的房子,这两人可不是第一次找了。
之前叶传秀还有些担心,后面就不用担心了。
苏何藏钱,那是真的藏的很隐蔽。
她不知道,苏何的钱,都直接藏在随身空间里。
没有人能够找到,也没有人能够拿到。
不过随着银行开启私人存款业务,一部分钱也需要转移到银行这边来。
到时候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办,就找银行。
银行这也是谁存款多,就给谁服务的。
这是资本最简单的运转。
比如说,现在苏何有一笔一百万的外汇,存到哪个银行,他就是哪个银行的祖宗。
像是在帝都买房子的事情,只要和银行的经理说一声,保管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苏眉得知苏蓉的遭遇,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
钱锐安慰了几句:“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觉得阿姨和苏何做的都没错。苏蓉这样的人,你给再多,也不会满足的。你看看过往苏蓉做过的事情,和她说过的话,就知道了。”
苏眉摇摇头:“算了,我本来也不在乎这些。对了,我妈喊我们回去了,晚上休息好,明天还有两门,加油。”
“加油。”
钱锐现在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只要过了这个坎,到了大学,那真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至于苏蓉这点事情,以前还可能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但叶传秀这么拎得清,加上苏何的态度,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小姨子啊,那可真是不要也罢。
钱锐觉得,自己家那耳根子软的父母,都比苏兆华好。
还好苏眉的户口迁出来了,在苏何的户口上。
没错,接下来,她们的户口,就在苏何这一本上,苏何是户主。
以后也不用担心苏兆华用苏眉的户口做什么文章了。
可以说,这一次的事情闹出来,不仅不是坏事,还是好事。
至少,钱锐觉得这都是好事。
苏兆华那人,脑袋都不清醒,都被老苏家给洗脑了。
当然了,他还不知道一个词汇叫pua,要是知道,肯定是大呼,还是老苏家会玩。
“走了,该回去了。苏芮,苏芮。”
苏芮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一天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她是有些小自私的,但都是和苏蓉学的。
现在,苏蓉被家里给赶出去了,那么她呢?
不会,我是妈的亲生女儿,不会的。
再说了,苏何那小子,对我也还不错,证明我就是妈的亲生的。
苏芮有些恍惚,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以前那样了。
她以前都是看苏蓉那样,还能过的很好,不想自己过的不好,所以一直都学苏蓉的。
结果,以前在家里过的还行,但也没有太好。
没办法,苏兆华的爱,大部分都给了苏蓉了。
小部分给了苏玉成,剩下还有多少呢?
说是在家里受宠,但其实也没吃什么好的。
走在路上,苏芮后知后觉的说道:“难怪以前我们都被叔叔和姑姑骂,就苏蓉在老苏家过的还不错。我们过年都不能上桌吃饭,苏蓉还能吃到饭。”
叶传秀也是反应过来,也是,以前一家子都过的苦,唯独苏蓉还能上桌吃饭。
以前老苏家说,她们一家子,出个代表就可以了。
反正平时也不在家,也没给什么年礼什么的。
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太混账了。
以前的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些。
“也不知道苏何现在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很难过?”
叶传秀有些担心,她现在很后悔,自己就不该耳根子软,听了苏兆华的话。
当然了,当时苏兆华是直接先斩后奏,也没打算和她商量。
叶传秀以前是那种一切都听丈夫的,没那么多主见的人。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自己太不应该了。
不管怎么说,女人本弱,为母则刚啊。
我做的实在太差了,以后一定要改正。
她想多赚点钱,给女儿女婿去帝都的时候带一些过去。
苏何虽然不缺钱,但叶传秀觉得,他缺不缺的是他的事。
但准备不准备,就是自己的事情。
叶传秀担心的苏何,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要说有什么反应,他还是挺畅快的。
反正他也没打算认苏兆华这个人,他看不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一定要保证家庭的完整性。
没有必要,破碎的家庭,也有破碎的好处。
至少,叶传秀带头和老苏家扯开了,他顺便扯开老苏家,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企业越来越发展大,总要注意着口碑。
特别是等未来信息发达,网络出现后,这种口碑,就更难隐瞒。
到时候,总不能是个人就来评论一番。
他虽然不在乎,但也要注意影响。
此时,他正在接待三个合伙人。
孙琪隐约的听到了几个服务员说起这个事情,还有些为苏何可怜。
“这人,没看出来,养出这样的性格,也会有原因的。”
艾玫差点没笑出声:“人家也没怎么样啊。就是和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舔狗不一样了,你就觉得人家不对劲?”
孙琪差点没翻白眼:“我觉得你最近不对劲啊。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艾玫坦然的点头:“看上倒还不至于,但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嫁了。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脾气也不算差,未来也是很光明的。就算是不能分他的财产,他应该也不会亏待我。总好过家里找的那些,不知道人品如何,肯定还要在外面乱搞的,看着也不舒服。可以说,人模狗样的,给自己添堵。何况,还有不少长的也不怎么样,就仗着家里的权势,喜欢拈花惹草的。”
艾玫说的很现实,孙琪和余翠敏都是沉默。
没办法,她们未来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苏何看三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好笑:“你们怎么了?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不用为我担心,这点小事,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要是真的放在心上,早就要呕出病来了。放心,我并不在意。”
实则,前身本来就因为这些,都已经去世了。
他要是还在意,那就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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