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延山,林氏驻点,练功坊。
院落外,隐隐传来小孩嬉戏打闹声,夹杂着大人的呵斥,也有郎朗的念书声,练武的呼喝声。
日过年节,林家庄也是热闹了起来。
冬天,山兽冬眠,前段日子,在狩猎队捕狩好,足够支持年节的兽类后,也便正式休了假。
外出开辟路线的族人,也趁着这个时候回了家。
尽皆享受着这久违的阖家之乐。
乱世之中,能一家人聚于一起,开心地吃晚饭,笑看着小辈打闹,饭后再一齐出去散散步,碰上熟识之人,停下来,聊天侃地,回忆往昔,可以说是再快乐不过的事了。
毕竟,人总要往前看。
而自与林君阳一齐驰援林君意两人,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两人的回归,对于林末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其间,林远天不知是从林君阳,还是林君意口中,听说了归途上的谈话,直接气得将林君芙捆起来,一把拖到林末院子里,逼其认错。
不认错,扬言便要将其逐出林氏。
而这林君芙也是个硬骨头,越是这样,好似越激起了其逆反心理,嘴硬得一言不发。
最终,自然也没有将其逐出林氏,在他那大伯母的,及一众长辈的劝说下,以响亮的一巴掌结束。
不了了之。
随后倒也可笑。
其间受的屈辱,林君芙好似一同将其怪在了林末身上般,每次遇见,总是冷哼一声,盛气凌人,令人无语。
不过好在,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倒是林君意,回族后,也加入了狩猎队。
其间,跟着林末一齐出去猎过几次兽,表现的倒很乖觉,指哪打哪。
加上实力确实不错,用起来很顺手,倒是令他对其的观感,好上了不少。
..
此时,天仍飘着小雪。
练功坊内。
林末盘坐在沸腾着热气的大鼎之中,任由火华汁混杂着白沙石,烧灼磨砺着肉身。
只不过,比起起初,效率又降低了。
自从进入沸血境,开始蕴养气血后,无论是天生神力,抑或青龙形态,似乎也慢慢进入了快速增长期。
力量增长速度变得更快了,以着每天数十斤的气力增涨;肉身防御力也越来越强,如今,站立不动,即使肉身境武夫,手持刀刃,怕也不一定破得了他的皮。
实力再以缓慢而又坚定的步子,慢慢变强。
只是沸血境的修行进度,始终令人有些不满意。
即使食补没有停歇,各类丹药一直进行吞服,甚至不时,于山中还会得到不少好物增强血气,气血虽然越加磅礴,但熟练度增长,却始终不尽如人意。
“或许,这也天生神力,以及青龙天赋的弊端....”
林末心里暗道。
就像容器盛水。
两大天赋的叠加,使得他这个容器,比之常人,要坚固太多,容积太大。
这就造成了,沸血境蕴养血气,难度也超乎常人想象。
终究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有利有弊。
林末停下思考,感受到水温渐渐落下,原本赤红的白沙石,也恢复了起初的模样,轻轻拍了拍鼎身,直接腾空而起,从鼎内越出。
他穿上衣裳,走到院落,将自厉山手中所得的空石戒戴上。
手一抹,石桌之上,一堆杂物便显现。
其正是自齐腾三人,身上所得之物。
三人身上自然也有空石戒,不过怕有类似什么印记残留,索性便直接丢掉,只拿走了一些觉察没有什么问题的东西。
饶是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回归后,他也将之归在一起,托林君阳,借由天鹰,放置到了山另一头,一个隐秘的位置。
直到昨日,确定不会出问题,才一齐将其挖出。
这三人确实是大宗弟子,身上好东西确实不少。
除却大量的灵草,丹药外,他还找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绿袍男子身上,他得到了不少配制好的毒粉,以及一本毒经。
其是真正意义上的毒经,不像毒仙注,还需要凝练毒劲。
上面记载了不少奇异之毒,包括下法,以及解法。
看得出来,是本高级货,毕竟其上,动辄就是立命境碰之必死,之类的话。
而从骷髅头男子身上,则收集的是,数把不凡的利器刀刃,尽皆锋利无比。
至于最强的齐腾,遗物里,则大多是暗器,毒石灰之类的小东西。
林末玩耍了一阵,制作的确实精巧,一般人,即使立命武夫,不小心都会着道。
看得出来,其作战经验很是丰富。
不过令他遗憾的是,三人身上竟都没有带功法秘籍之类的。
原本他还想见识见识,千山宗的功法秘籍玄妙之处。
毕竟在狩猎之时,林君意施展的一些手段,确实有过人之处。
而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些许惆怅之后,倒也没有多想。
林末以极快的速度,将战利品进行分类,装好后,便直接出门。
昨日他与林远天约好,今日下午,他需要与之陪同,带上肉食,丹药,灵谷之类的物资,去慰问林瑜城一战中,战死之人的父母妻儿。
若是其余事,为了不耽搁修炼,他都算能推则推,此类事,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
宁阳县,
“杀!叛贼授首!”
“大普渡天在上!”
.....
大龙山边界之处。
两队人马开始对杀冲阵。
其中一方明显是周胜军势力,身披战甲,全副武装,一个个战意十足。
而另一边阵容则要稍微差些,只有部分人穿着战甲。
不过其状态反而要更为旺盛,一个个赤着眼,如疯如魔,战斗中,浑然不顾及生死,仗着股拼命劲,竟然硬生生将周胜军给抵住了。
一时间,嘶吼声,拼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地上尽都是血,将堆积的雪都浸成赤色,断肢残臂到处都是,简直惨绝人寰。
远处,林间枝丫上,早已聚了不少虎视眈眈的食腐鸦。
绿油油的瞳孔,不时急不可耐地以爪子挠羽毛,死死地注视着场中的战况。
而在战场另一侧。
同样聚齐了两批人马。
数道身穿大周军服的人影伫立,正与对面之人遥遥相望。
“骆师弟,你我相斗数年,纠葛无数,今日索性,便分个高低吧。”
大周众人中,一个老道人站了出来,看着对面最前面的人影,脸色复杂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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