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策彦周良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在日本国内文化界,如何对待大明也有很多种意见。
策彦周良以及他背后的那些势力,都是主张维护表面朝贡关系,假装做个称臣的样子,以此来谋取实利。
毕竟大明的物产实在太丰富了,全都是日本国所缺的,而日本国除了几把刀和扇子,近些年还有银矿,几乎什么也拿不出手。
但现在重新看来,策彦周良隐隐感到,装了三年朝贡,似乎要引狼入室了,大明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异种?
秦德威无聊至极,说了个只有自己明白的梗: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有旁边陪同的徐世安徐老三很配合的尬笑了几声。
虽然他也不懂其中意思,但他懂秦德威。
面对秦中堂的无礼要求,策彦周良不得不据理力争。
通事翻译说:
秦德威赶紧喝了口茶先润润嗓子,心情有点兴奋,很久没有人这样跟自己哔哔了,寂寞无敌啊。
然后秦中堂直接喷了回去:
策彦周良心里也苦恼,原本只是用来骗贸易权的称臣受封,这会儿在法理上却成了一种束缚。
想来想去,只能找借口推脱了,便让通事翻译道:
秦德威狠狠的说: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秦中堂的霸道嘴脸让策彦周良也有点生气了,反讽道:
秦中堂很诧异的说:
策彦和尚听得呆住了,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秦德威又解释说:
策彦周良气得脸色通红,在无耻之上还有更无耻?这样无耻的招数闻所未闻,怎么就是跟他们日本国学的?
倭国使团的副使连忙走到策彦周良耳边,低声说:
讲道理实在讲不过,还是改变一下策略。
策彦周良又让通事翻译道:
秦德
威有点傲慢的说:
上辈子玩过游戏的秦中堂知道,在当前的时间段,还是战国前期,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都才几岁。
在这个时候,一般的大名也没多少兵,更别说萨摩、肥前等偏僻海边的大名了。
如果再过上几十年,秦中堂估计就不敢随便派几千人去倭国武装***了。策彦周良也实在搞不懂,这位秦中堂到底是从哪知道的倭国国情?在以天朝自居的大明,谁这么吃饱撑着去研究倭国?
他只能继续让通事翻译说:
秦德威笑了几声,策彦周良无语,踏马的这是远征,还是官方武装走私?
秦德威又补充说:
这下连旁边的徐老三也惊愕不已,你秦中堂当初一言不合就杀了王直,莫非就是打着取而代之亲自上的主意?
策彦周良还在尽职尽责,苦口婆心的劝道:
秦德威不以为意的说:,但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秦德威便继续说:
策彦周良神色复杂的说:
秦德威很平淡说:
随后秦德威又拿出一个札子,强行塞进了策彦周良的手里:
策彦周良深深的感到悲哀和无奈,他已经尽力阻止了,还能怎样?
如果秦德威真下定了决心,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使者,就是二条城里那位将军,现在又有什么能力阻止秦德威?
至于几十个大名,只要不打到自己地盘上,又有谁会去卖力阻挡外来的侵入者?
策彦周良叹了口气并挑刺说,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秦德威很随意的说:
策彦周良:
秦德威点了点头,
然后秦德威扭头对旁边无所事事的徐世安说:
徐老三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秦兄弟接见倭国使者,一定要让自己在旁边陪同。
他对此任务实在没多大兴趣,有关系任性的说:
秦德威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说:
徐世安秒懂,就是给皇上送钱?
秦德威暗叹一声,虽然这大半年搞走私很赚,但同时为了平倭等事务也是花钱如流水,正常来说现在是拿不出十万两现银的。
但如今皇帝醒了,自己必须要有所表示,不然就等着被皇帝记下吧。不得已东拼西凑,又是搜刮豪族,又是找钱庄借钱,好不容易才凑起了这十万两。
秦德威生怕徐老三还是不愿意去,就忽悠说:
策彦周良失魂落魄的从公堂偏厅出来,又走到了门外,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策彦周良回头看去,立刻就认出来了,这独眼胖子的外形太明显了,不是大明权势宰辅严阁老的儿子又是谁?
严世蕃假模假样的问道:
策彦周良顿时又生了点小心思,据说大明朝廷中,除了秦党就是严党,说不定能在严党这里争取到一点同情。
于是他就卖惨说:
当然都是通事翻译过去的,不然策彦周良也没法直接与严世蕃对话。
严世蕃便回应说:
策彦周良无语,你要这样说话,还怎么往下聊?
严世蕃本来也不是找策彦周良寒暄闲聊的,又说:
策彦周良没有拒绝,他作为朝贡团正使,结交权贵人物也算是职责所在。
此后严世蕃还想与策彦周良说几句时,徐老三站在公堂门内,对这边喊道:
严世蕃便只能与策彦周良暂时作别,转身进了公堂。
却见秦中堂已经从偏厅转移到了公案后,大喝道:
严世蕃只感觉膝盖又酸又软,站着很难受,的先跪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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