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文窘迫的样子,刘若兰心中不忍,就柔声解释道:“其实本来你这些做法也没什么,父亲和二叔虽然有些生气你太过见外,但也只能由着你去胡来。”
“只是……”刘若兰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就欲言又止起来。
“只是什么?”周文马上预感到必然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不然以他对刘家的了解,一般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大老远赶来训自己一顿。
“是前几天父亲去参加一个国府的宴会,见到了孔院长,被他以开玩笑的方式当众讥笑了几句,这才回来大发雷霆,要二叔今天赶来给你捧场。”刘若兰说完后就有些担心地向周文。
“呵呵……”周文冷笑一声就不说话,快速转动的眼睛却是暴露了他内心正在思索着什么。
刘若兰反手握住周文,轻声道:“自从我们两人婚事公开后,孔家和我们刘家的关系也疏远了很多,所以有时孔院长和我父亲他们见面时相互嘲讽几句也是常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男人的秉性,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的主。而且一旦出手都是狠辣无比,可别让他再闹出将人头丢人家床上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出来。
周文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表情,说道:“就这事还不至于让我动刀动枪的,只是这个姓孔的还真是有钱啊!上次出了那么多的血,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以后有机会再让他放放血。”
说到这里,周文话题一转,问道:“哦对了,若兰,你们在上海能带呆几天?”
“二叔说家里那边事情还多,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给你捧场的,明天就要回南京去了。”
“哦……”
看着一脸失望的周文,刘若兰心中却是涌起一股暖意,知道自家男人是想和自己多呆一段时间。但她嘴角却是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有些促狭地轻轻一笑。
周文没好气道:“咱们就连好好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还笑得出来?”
刘若兰眼中含笑,悠悠道:“我刚才说的是二叔要走,可没说我也要走呀。”
“啊?”周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怔怔看着刘若兰,生怕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刘若兰看见周文这种难得失态的表情,心里大为感动,不由抬手轻抚他的脸颊,一双美目却是饱含柔情,轻轻说道:“这次父亲已经说了,你这个堂堂国军少将别人也不好来管你,但又怕你随着性子在外面为非作歹,所以要给你套个紧箍咒。”
刘若兰最后几句话已经带着调侃的意思了,满脸款款的笑意却是暴露了她欣喜的内心。
周文大喜问道:“这么说,若兰你就是那个紧箍咒?”
刘若兰眼眸中流波一转,欲笑还羞地伸出芊芊玉指,直直点在周文的额头上说道:“正是小女子,不然可不知道我们周大公子在上海这个花花世界,会不会迷失在莺莺燕燕的灯红酒绿之中。”
周文反手紧紧抓住刘若兰的娇嫩小手,一脸郑重地说道:“若兰,你知道我这个人意志最是不坚定,最最需要一个能随时提醒我和监督我的人,最好是监督一辈子。”
刘若兰见周文越说越不像话,白皙的脸颊顿时飞起一层羞红,但不知怎的,她内心里偏偏很是喜欢周文时不时就摆出一副油腔滑调、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最是真实。
而周文见眼前的佳人娇羞艳丽的模样,顿时食指大动,狗胆包天就想上前一把抱住啃上一口再说。
此时背后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好啊!原来你们俩悄悄躲在这里不干好事,让我一顿好找。”却是刘若曦贼头贼脑地从布帘后探出一个头来。
周文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口中轻喝一声:“好小子。”话音未落,身形闪动之间,猿臂轻舒,就将刘若曦提溜进来。
“哎哟!姐夫姐夫,轻点,脖子都被你拧断了。”
“现在知道叫姐夫了,早干嘛去了?”周文松开手,瞪着眼睛斥问道。
“嘿嘿嘿,二叔他老人家要给你上课,小弟也不敢上去劝啊!姐夫,你不知道,在路上二叔的气更大,还是我和我姐劝了许久,这才只给你上了半小时课,不然的话,没一个小时可不算完。”刘若曦揉着自己的脖颈,嘿嘿笑着说道,但是语气里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是呼之欲出。
“还敢贫嘴?”周文又作势上前。
刘若曦却是早就躲在自家姐姐身后,探出头来,做出委屈状道:“姐夫,外面的戏可是要唱完了,我是好心来提醒你们的。别到时被二叔看见了又要给你上课,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刘若兰看着周文和刘若曦笑闹,心里却是暖暖的。
刘其振一生就育有两子一女,但老大刘若水跟弟弟妹妹却不是一母所出。
刘其振的结发妻子在刘若水才三岁时不幸病故,刘其振悲痛莫名,又担心后娘苛待儿子,于是就好多年都没有续弦。
直到刘若水已经上了中学并住校寄读后,刘其振才又娶了一个妻子,也就是刘若兰和刘若曦的母亲。可惜的是,他们母亲也是在刘若曦还小时就染了疫疾,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就撒手人寰。
三兄妹中,刘若水年纪比弟弟妹妹大得多,加上很早就出去上学和工作,虽然对刘若兰和刘若曦都很关爱和呵护,但毕竟聚少离多,感情上总是有些生分。
而刘若兰和刘若曦本就是同母姐弟,加上母亲早逝,虽然父亲刘其振也极尽关爱,但缺了母爱的姐弟两还是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觉,所以两人的感情最为深厚。
刘家家主刘其振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续玄,就是连小妾都一个不要。除了打理家族事务,其他时间就专心育儿教女,将三个儿女都养大成人。
要说这刘家三兄妹中,刘若水则是母亲早逝后,父亲刘其振感怀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对这个长子就过于溺爱,也就让刘若水身上多了几分纨绔子弟的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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