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不提传功之事,但是周文却是明明白白,今天帮老道疗伤就发觉他的一身深厚内息竟是荡然无存,就知道怕是昨天帮自己的缘故。但是此等大恩也不是说声谢谢就能了的,周文心里也有了主意。
但是周文不知的是,老道虽然借般若之气逼出了剧毒,但是因为中毒时间太长,早已伤了心肺,现在没了内气调理,加上年岁已老,只怕是命不久矣。
周文帮老道按摩完后,开始帮张晓平按摩。般若之气一进入,就和昨天一样被裹挟运行张晓平全身。但是周文也有了经验,输入时用上了老道传授的武当心法,效果竟是出奇的好,般若之气的消耗也不大。很快,张晓平的伤势就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治愈。
老道欣慰的说道:“小友这次可不仅仅是帮他疗伤了,还同时帮他生出无数劲力出来,只要他伤好了,怕是不久就可以进入气劲镜了。我这徒儿虽是蛮撞了些,福缘倒是不浅啊。”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就打铁趁热,想把自己最后的心愿给了了。
于是接着说道:“老道我和小友算是有缘之人,经此事后,老道也觉得乱世之中,任你武功高强,单枪匹马自保都难。老道这个徒儿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和老道我虽为师徒,但情同父子。老道我想把他托付给小友。
今天小友在外面的讲话我也听到了。观小友为人,是个重情义,有担当之人,更是有佛门大气运之人。把我徒儿托付给小友,老道我放心。不求他将来升官发财、前程似锦,只愿他能够在乱世之中有个立足之所,一身所学也有个用武之地。”
老道说得随意,但周文却听得心如刀绞。一代武学大师,隐居深山与世无争,却到头来被几个土匪随意蹂躏,导致武功尽失,心灰意冷,一心托孤。
这是华夏武学的悲哀啊!任你如何高明的武功,在面对枪炮时,终归是血肉难挡子弹。
但是太多的武学高手如紫清道长一样,要么隐居深山,要么固步自封,不会与时俱进,在华夏大劫难来临时,毫无抵挡之力,很多的绝学传承自此而绝。
导致后世某些蕞尔小国,从华夏武学中学了些皮毛,就敢称这个什么道,那个某某道。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周文也算是习武高手,自认是华夏武学一份子,当下暗下决心要改变这个状况,要创造武学与科技相结合的新型武者,利用武学基础和理念,更好的掌握现代武器,更有效的应用各种现代装备。
躺着的张晓平,早已是泪流满面,看着自己师傅苍老泛白的面孔,哽咽无声。他是个聪明之人,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蛮撞导致师傅陷入绝境。
看着亦师亦父的紫清老道,气息细弱,憔悴萎靡的神情。只觉心中大悲,同时又自怨自艾,再加上丧母之痛和受到的身心折磨,竟是陷入了自闭状态,心中极度悲苦,却是说不出话来。
周文心中也是为老道悲痛,听了老道的托孤之言,竟是不答话,只是用心按摩张晓平。老道也觉讪讪,就没再开口。
等周文按摩完后,就突然对着老道跪了下去,老道来不及开口阻止,已是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您稍等等。”就走了出去。
外面所有人都还在原地等着他,王胡子已经摆好香案在祭奠死去的儿子和兄弟,就等周文来了就要拿土匪开刀问斩了。
周文先对王胡子说道:“胡子叔再等等,我先借用下香案。”又对着妙花说道:“师兄帮我搬个靠椅到香案前。”
众人看见周文脸色悲苦,眼眶发红,也就没有出声。
周文转身又进了屋,轻轻将老道扶起,帮老道穿上了衣服,就背着老道走出了屋子。众人都默默跟随周文来到香案前,周文把老道轻轻放在靠椅上。
就地对着老道跪下,沉声说道:“道长对我有传功之恩,更有教授我武当心法之情。周文不才,今日对天请愿,愿意拜在道长门下为徒,恳求道长收留。”说完就伏地不起。
紫清老道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托孤还以为周文为难,不想收留。那知人家早有定见,拜自己为师,可不就和晓平成师兄弟了不是,师兄弟之间还用托孤吗?师兄照顾师弟可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何况自己已是功夫散尽,没几天日子的人,也教不了他什么了,他这是不但照顾师弟,还要承担为自己颐养天年的责任啊。
老道可没觉得张晓平是师兄,必须是师弟。如此仁义、有担待又有本事的弟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想到这里,紫清老道老脸已是挂满眼泪,开口道:“不是不愿,只是委屈了你这孩子啊。”
“徒儿不觉得委屈,有您这样的武学大家做师傅,徒儿只会欣喜和荣幸,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周文伏地说道。
“好,好,有你这样强龙胜虎的弟子,老道又怎么会不愿意。”
“徒儿拜见师傅”周文说完就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妙花是有眼色的,早就准备了杯茶,等周文磕完头后,就把茶杯递到他手上,周文跪着,双手把茶举到老道面前。
老道接过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接着说道:“好徒儿,你就是为师的大弟子,晓平是你师弟。”
“谨遵师傅命。”
“好!”周围众人齐声喝彩,王胡子、老吴叔更是上前对着老道拱手祝贺:“恭喜道长收得佳徒。”
高小山等众少年都对着周文拱手贺道:“恭喜书生拜得名师。”
周文满脸欢笑,一一替师傅和自己还礼。紫清老道更是满心欢畅,所有的忧虑和负担都不翼而飞,爱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大弟子,无一处不满意,竟似伤势都好了大半。
周文又对着老道说道:“师弟惨遭大变,加上身心都被折磨狠了,恐怕心理出了问题,一会儿徒儿要给他治一治,师傅您别心疼。”
老道忙道:“不心疼,不心疼,你只管去做。这孩子虽说身世坎坷,但一直都顺风顺水,这次打击太大,我也是担心他过不去这道坎,哎,他今年也才十六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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