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The one

  龙城市,一条蜿蜒小巷中,小四合院内。

  刚下飞机,就被赵楠带过来的刘秦冉一边打量着院子,一边说道:“任然,你从哪找的这地儿,可真不错,闹中取静。”

  任然懒散地靠坐在藤椅上,先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方才说道:“你喜欢啊,那赶紧把我家这母老虎牵回去,我送你一套当贺礼。”

  “任然,你要是不想回家被干妈打断腿,就接着说。”赵楠甜甜地笑着说道。

  “行行行,知道我妈宠你,我去看看安大厨的菜做好没。

  你就陪着我可能、疑似、大约、未来的姐夫先转转,然后选个房间安顿一下。”任然一边朝厨房溜达,一边调戏着二人。

  “菜好了,快进来吃吧!”话刚说完,安琦的声音就从餐厅传了出来。

  众人来到餐厅,安琦已经将菜满满地摆了一桌。

  “可以啊,安大厨,看来你以后不当演员干个伙夫也不差。”任然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晋菜,由衷的赞叹道。

  “有吃的也堵不上你的那张破嘴,人安琦从下午就开始忙活,你干嘛了?”赵楠在一旁帮安琦抱着委屈。

  安琦看着刘秦冉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些摸不着头脑,笑着解释道:“这位姐夫,别理他们。自从赵楠被我阿姨认了干闺女,他俩就是这样了,见天的拌嘴。”

  “哦,哦”,刘秦冉人虽然长得清冷,却也是个随和的人,打趣道:“不过什么叫这位姐夫,和着你还有其他姐夫?”

  安琦擦擦头上的虚汗,笑着说:“关于这个话题,其实可以等一会儿吃完,您二位回屋打架的时候慢慢聊。”

  分宾主落座后,任然招呼三人开动。

  “任然,让你提前整理的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被灌了几杯竹叶青,面色红润的刘秦冉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公司现场考察的时候给你。”

  “成,还有我听赵楠说,你要在7月份去韩城?”

  任然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方才应声道:“对,其实这次上市募集的资金我也是准备在那边投资。”

  听到任然的话,刘秦冉有些疑惑不解道:“你不清楚现在韩城的情况吗?现在那边中小企业纷纷倒闭,中青年失业率逐月增高。现在过去投资,你是照着抄底去的?”

  任然思索了一阵,方才说道:“有这个意思,但不全是。”

  安琦在一旁打趣道:“你说反了吧,你主要是为了女朋友,次要才是去抄底。”

  被人揭穿的任然老脸一红,“滚滚滚,你别高兴的太早。谁先为国争光,还不一定呢!”

  正在为了应付夜车,而努力积蓄能量的赵楠,惊闻如此八卦,不由得稍稍减慢进食的速度,耳朵也竖了起来。

  刘秦冉则为了晚间有更好的驾驶感受,非常体贴地替赵楠问道:“听起来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故事?”

  安琦瞥了一眼任然,接着用嘲笑地口吻说:“人家小然,为了把梦中情人娶回家,准备走老丈人路线。这笔投资,就是为了给他老丈人谋政绩去的。”

  “就你这样的,在起点小说里,妥妥是用来祭天的”,任然看着安琦冷笑道。

  随即他又接着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毕竟明天你尽职调查的时候,我也会跟你说,现在就先大致讲讲,让你心里有个谱。

  我了解到,现在那边对外部投资者的政策比较友好,特别是新建项目或并购破产项目方面有很多税费政策优惠。

  之前我跟着....嗯...我那老丈人,在韩城及周边几个卫星城转了一圈,倒闭的公司很多,失业者那就更是海了去了。

  所以,我想在那边成立一个按照善邻模式建立的公司,包括日常生活用品、堂食、快递上门功能,然后充分利用国内水果蔬菜价格优势,冲击当地市场站稳脚跟。

  毕竟韩城占了H国将近一半的人口,只要攻略下来,基本上新公司就稳了,这是其一。”

  说完,任然竖起一根手指,又说道:“其二,现在咱们国家对液化天然气的需求量逐年上升,可以预见未来我们将是LNG消费中心和进口大国。但是与之配套的LNG运输船,不论是从船只数量,还是单船运输规模上都排不到世界前列。

  很凑巧的是,H国的海运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规模上,以及造船实力上都是世界第一、第二的位置。

  更加让人觉得凑巧的是,由于对金融管控的力度较为宽松,他们对M国经济市场的依赖性更强。

  打个比方,老美打了个喷嚏,H国就得住院了,更何况这次金融危机可不仅仅是打喷嚏那么简单。

  所以,结论就是H国的船运业这次倒了血霉了,特别是中小型运输公司。”说完,任然还很贱地耸了耸肩膀。

  “有具体的规划吗?”刘秦冉听完任然的讲解,也进入了工作状态,思索片刻后沉声问道。

  任然眯着眼,盯着刘秦冉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怎么着?准备插一腿?”

  “whynot?”刘秦冉作为一名华尔街投行精英,在发现投资机会时的状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于是,在安琦、赵楠懵逼的眼神注视下,两人狼狈为奸,开始了商务谈判。

  “可以,怎么分?”

  “五五。”

  “你放屁,带你玩是看我姐面子上,最多二八!”

  “四六。”

  “你脸再大点,人脉我出,钱虽然是从你那儿拿,那也是我的公司资产。你一跟投的,凭啥拿走四?”

  “任然你适可而止吧,四六不能再少了。我保证除了让善邻集团在OTCBB市场上市融资外,再另外追加等比例金额的投资。

  你要知道,在OTCBB市场上有一个大型投行的注资,对个人投资者和小基金公司起到的示范效应有多大。

  除此之外,我们公司协助善邻最终登陆NASDAQ的全球市场版块,尽可能登陆NASDAQ的全球精选市场版块。”

  任然笑眯眯地看着刘秦冉,伸出右手说道:“那就,成交?”

  刘秦冉也笑了,一边握手一边点头,道:“成交。”

  商议已定,众人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兴致。

  当任然和安琦离开时,任然望着送出来的刘秦冉二人,眨眨眼睛说道:“这院子有些年月了,隔音什么的有些差,所以......嘿嘿嘿,你们懂的。”

  次日,当红光满面的刘秦冉和脸带淤青的任然正式签下合作协议后,任然赴韩也提上了日程。

  为了能更多的创造“偶遇”的机会,任然向国内中介提出要租了一套和允儿家在同一单元的房间,作为在韩城的住所。

  韩城仁川机场。

  “啧啧啧,果然是金元开道的社会啊,这速度就是不一样。”

  刚下飞机后,人在H国的任然,看着房产中介发来的信息,摇头感叹道。

  他拿出手机打给林太文:“岳......来越年轻的老林,我到了!”

  “嗯,你出了门就看到我了。”老林同志,一如既往地简单明了。

  二人上车驶出机场后,林太文有些耐不住性子,问道:“你之前说的投资,真的能在韩城落地?”

  任然伸出胳膊,手轻微地抖了抖,神情严肃地说道:“老林,允儿的to签有么?没有的话,正事免谈。”

  林太文现在恨不得打开车门,一脚他踹下去,去他的高速公路,去他的投资。

  任然悄悄地拿眼角扫了一下,看着面沉似铁的林太文,贱兮兮地拿手指捅了捅他,“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不就是要个to签么,至于不?”

  林太文也不搭腔,双眼目视前方。

  现在他心里正第无数次的后悔,觉得那天早上接待任然的来访,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么?”任然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现在的这个岳父大人真不禁逗。

  想当初在烤肉店,咱俩可是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的关系。

  唉,这就,不干净了啊。

  过了好一阵,眼角已经爬上了皱纹的老林,才有些沉痛地说道:“不是我心急,实在是现在的环境太差了。

  每天都有失败的投资者们,从汝矣岛的证券大楼、麻浦大桥上一跃而下;倒闭的中小企业和失业人口,每天都在增加着。

  这些人失业的背后,往往意味着一个个家庭失去了主要收入来源,而相关机构却迟迟不能推出相应的政策,我怎么可能不急?”

  看着心急如焚的林太文,任然也没有了调侃地心情,摇下车窗,点了根烟后方才说道:“老林,这不是你的错,又何必把这些全背负到自己身上。”

  看着林太文没有搭话,任然接着说:“我要做的事情,对于现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说不定等这世道缓过来,你还会骂我是万恶的资本家,就算这样,你也要跟我合作吗?”

  听完任然的话,林太文忽然笑了。

  他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任然说:“任然xi,只要我还是HCSZ区政府的一名公务员,我就有义务去帮助这些即将失去生活希望的人们。

  你们华夏以前不是有位帝王曾经说过么,勿以善小而不为,所以哪怕是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我也会尽全力而为。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评论罢。

  毕竟,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不是么?”

  任然有些惊讶地听完了林太文的自述,心中不禁与前世那位慈祥和蔼的男人进行了一番对比,果然,

  男人都是鳝变得。

  嗯?老林刚刚最后一句话,很熟悉啊,似乎是哪部电影的台词来着?

  任然面色有些古怪地望向林太文说道:“老林,乖,说句实话,过来几年了?”

  “八年了,我来这整整八年了!”

  少女时代的练习室中,郑秀妍正怒气冲冲地看着经纪人,她用手指着在场一个个低头丧气的队友们,“她们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为了能够出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来自公司的一丝丝尊重,为什么会启动新的女团选拔计划!”

  经纪人也有些为难地摆摆手,说道:“准备推出新的女子团体,这是公司高层全体的决定,我也没办法阻拦。不过目前也只是备选计划,以防万一而已,所以秀妍你不要激动。

  现在整个公司上下,包括各位理事和老师在内,都没有放弃你们的意思。”

  “以防万一?有什么万一,怎么可能有万一!”Sunny此刻也站起身来,矮小的身躯仿佛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她先摆头示意孝渊,让她去安抚一下还在哭泣的小贤。随后才走到经纪人面前,抬眼望着他,认真说道:“我们不会有万一,我们只会成为唯一!”

  就在练习室的气氛压得众人快喘不过气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这个声音,经纪人如逢大赦,而在场的少时七人却如临深渊。

  门被打开了,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温和地说道:“刚刚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说话了,看来你们都很有精神吗?”

  “老师!”少时七人立刻站起身,站成一排齐声说道。

  李秀满挥挥手示意经纪人出去,等关上房门,他才温声说道:“都坐下。”

  少时众人在看到李秀满坐下后,也跟着坐在地板上。

  “你们啊”,李秀满轻叹一声,“秀妍、秀英、孝渊、俞利,你们基本算是同期进入公司,小忙内是03年,美英是04年从M国来的。

  包括顺圭,虽然加入时间最晚,但也在其他公司练习了很多年。

  再加上现在不在的泰妍和允儿,你们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个从人群里挑出来的。

  虽然你们的出道计划,不是由我主导,但你们每一个人都在我的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

  说着,李秀满指了指心脏位置,接着说:“可以说,你们九人是公司这么多年来,女练习生中最出挑的一批。

  对于你们的出道,公司是怀有充足的信心和野心的,是希望你们能够肩负起开创一个女团时代重任的。

  虽然这段时间内有些波折,但是现在的社会舆论不是渐渐转好了吗?所以,公司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你们,放弃少女时代的,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当然,你们也要考虑公司和我的难处,毕竟现在的公司里有一些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看到往日的“暴君”,跟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的交流,在场众人的里都深有感触,抽泣声在几人中渐渐传开。

  “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一定会加强练习的”,秀妍代表众人表态道。

  “嗯,知道错就好”,说完这句话后,李秀满面色一沉,“知道错了,还不加紧练习!今天谁练习流的汗水不够一桶,不许回寝室!”

  暴君果然还是暴君,就像一头猛虎怎么可能会被滑铲打败。

  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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