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没有回头,她的身后,金麒麟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烈日下的夜北成,它的眼中,也有一丝欣慰,甩了甩尾巴,它跟上了云笙。
闻人太后得知云笙要只身前往蓬莱时,还有几分担忧。
“太后,你无须操心,皇帝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也留了土豪金下来,保护他的周全,至于其他事,你大可以叮嘱程师兄和步师兄,若是再有难处,也可以联系我二叔,”只有云笙心里最明白,这一次的蓬莱之行,她非去不可。
数年前,当云笙知道娘亲狐九笙的失忆和蓬莱有关后,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要亲自前往蓬莱,找到让娘亲失忆的方法。
当初,她不亲自去蓬莱,是因为实力还不够。
可是这几年,她休养生息,尤其是窥得了九炎帝君的神容后,在个人领悟方面大有长进,连带着她的魔法和召唤术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加之有金麒麟和一干魔兽的陪同,她以“摄政王”的身份作掩护,前去蓬莱,再合适不过。
闻人太后见劝云笙无效,只能是放校
就在云笙离开玉京后的某一,一封信,送到了摄政王府。
只是由于云笙不在,那封信辗转之下,交到了云沧滥手郑
信上并没有署名,云沧浪一打开心,眉心重重一跳。
“务必到蓬莱!”
一旁的辕莎画见了,很是奇怪,“沧浪,信是什么人写来的?笙儿已经于昨日午后,启程前去蓬莱了。”
“是大哥的信,他在信中写明,务必让云笙在本月十五前赶到蓬莱,”尽管没有署名,但是云沧浪还是认出了这封信,出自自家大哥云沧海之手。
云沧海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想不到他竟然一直潜伏在蓬莱。
这一次,他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写信过来,而且还一定要让云笙前去蓬莱,势必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大哥在蓬莱发现了什么?
云沧浪有些着急,云笙已经离开了,他得想法子,把消息送给云笙。
蓬莱召廷内,一个阴深深的水牢里,一名浑身浸泡在水牢里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她的皮肤苍白,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樱
可是她的脸,却美丽的不可思议。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红衣召皇走进了水牢,他的身后,跟着几名主召,第九主召赫然在粒
“启禀教皇,这女人嘴巴很硬,无论如何也不肯出前往八荒大陆的方法,”负责审讯的一名召唤师道。
红衣召皇走上前去,捏起了那名女子的下巴。
“云笙,你还是什么都不肯?既是如此,本月十五就是你的死祭,”话时,红衣召皇眼角的余光,扫过了狐九笙,可是她的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红衣召皇的面色稍缓,又逼问了几句,女子依旧一声不吭,就跟个哑巴似的。
红衣召皇见问不出什么,带着几人离开了。
人都走干净后,狐九笙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名早已没了人色的少女。
她冰冷冷地开了口:“你为什么不解释?”
这句话,三年前,狐九笙就想问了。
所有人,包括红衣召皇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抓来的人是大周云笙,身上拥有一半狐血统的云笙。
可是狐九笙知道,她并不是云笙。
她只是和云笙长得一样的一个狐族女子而已。
这女子,性格怯弱,还不懂魔法,可是却是难得的一个硬骨头。
过去的三年里,红衣召皇变着法子,让手下逼问女子,八荒大陆的入口在何处。
红衣召皇是个有野心的人,和无极大陆上其他势力仅仅只是想要驱逐八荒后裔不同,红衣召皇以为,要消灭八荒兽族,必须将他们再次连根拔起,他甚至妄想,在八荒大陆再度入侵前,反攻八荒大陆。
可是这名看上去像瓷器一样娇柔的女子,却一次次忍受住了折磨,硬是一个字不肯。
也许是,女子袒护云笙的行为,让狐九笙有些意外,亦或者是,狐九笙有些佩服女子的硬骨头,狐九笙并不讨厌这名女子。
若非是女子非死不可,狐九笙也许还会救她。
“总归是要死一个的。我死,好过她死,”狐笙咳了几声,她能感觉到自己心口处,一阵钝疼。
不错,她狐笙死不死,都不会有人在意。
父亲……不会在意。
弃,也不会在意。
可是云笙若是死了,很多人都会难过。
她的朋友,她的爱人,还有她的双亲。
云笙拥有她狐笙不能拥有的一切,她就像是一轮太阳,聪明,会厉害的魔法,还会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
和云笙相比,她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太阳里面的黑点。
她的存在,就像是为了衬托云笙的美好。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很喜欢云笙。
她能代替云笙,被人杀死,那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还有什么愿望?”狐九笙问道。
“我……想回故乡,不过,应该是回不去了,所以,你能不能,在我死后,把我的骨灰送到大周,交给一个叫做弃的男子,”狐笙完,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是凄美。
哪怕是弃不喜欢她,她还是很喜欢他。
弃,是第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
狐九笙答应了狐笙,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水牢的。
走出了牢房时,一个冷冷的声音钻进了狐九笙的耳朵里。
“为何不救她,她不该死。”打扮成了一名召廷召唤师模样的云沧海,就站在不远处。
“你不也没救她,自私的可不只有我一人。”狐九笙在意的,只有一个,只要云笙不死,死的是何人,与她又有何干。
狐九笙没有所,冷漠地离开了。
云沧海叹了一声,他看了眼水牢。
不错,狐九笙的没错,他也自私了。
可是他依旧没法子,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代替云笙被杀。
他已经写信通知了云笙,让她尽快赶到蓬莱来。
想必,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在赶往蓬莱的途中了。
若是赶得及的话,也许水牢里的那名女子,还能免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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