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黑色的珠子,在狗的肠子里。
这狗摔得较碎,连肠子都断了,乱七八糟堆在墙角,散发着恶臭,好像一堆大便一样,唔,形状看着也像一堆大便,还是稀的。
所以,你能理解我伸手去在里面摸索的心情吗算戴着手套,可他也恶心啊。
我一直以为法师这种工作,高大,体面,跟白领差不多,不管谁家出问题了,到了现场拿着桃木剑一耍,再扔两道符,打完收工,点钱走人,多潇洒啊
可是为毛我当了法师,不光得出生入死,天入地,累到半死,被打到吐血不算完,还得去捏大便啊
当时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啊。
可是冯甜说了,必仔细查找,每一个碎块都要摸一摸捏一捏,我能怎么办
当把那颗珠子摸出来的时候,我简直想要欢呼雀跃一下,再放两挂鞭庆祝庆祝了。
珠子沾满了粘粘糊糊的可疑东西,我也不想纠结那是什么了,用手指头捏着站起来准备走人。
谁知道那珠子突然裂开了。
一只怪模怪样的小虫子从珠子里爬出来,对着我的手指是一口。
那虫子也指头大小,可嘴却不小,一张嘴把我手指头给整个咬住了,再一合,一下咬透手套直接入肉
尼玛,太疼了
我当时痛到跳起来了,嗷的叫了嗓子。
把门口的韦国庆吓了一跳,急忙问“小苏,怎么了”
“有虫子咬我”我声音当时都痛到变调了,全身汗出如浆,内衣透湿,当时腿都软了,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
那可不是一般的皮肉痛,而是深入骨髓,直入魂魄,言语无法形容,总之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韦国庆带着好几个人一窝蜂地冲进来,把我扶住。
我现在心跳急速加快,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张大了嘴却喘不气儿,勉强把手抬起来看了一眼,那虫子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竟然膨胀了好几圈。
现在虫子的形状看得更清楚了,看起来有点像蚰蜒,不过却是圆滚滚的,而且背还有一排透明翅膀。
韦国庆伸手想去扯那虫子。
我连忙说“别拽”只说了两个字,眼前是一阵发黑,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似乎马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这东西一看不是好相与的,韦国庆乱拽的话很容易引发意想不到的差错,我还是老老实实等冯甜指示。
冯甜没说怎么处理,只说了一句,“挺住,不停深呼吸”
我努力深呼吸了几次,听到门口响起嘈杂的响动,朦胧看到刘春菊带着两个女警端着个盆冲了进来。
刘春菊一进来让韦国庆等人把我平放在地,将被咬的手指浸在盆。
手指方一浸入盆里的液体,我觉得手指一松,疼痛立消,当时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心脏却依旧越跳越快,视野越来越小,渐渐缩小成了一个黑洞,四周都是黑的,只有洞央有一点光亮,还有些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经验告诉我,我这是要昏迷了。
“不能昏,挺住”冯甜焦急的声音隐隐传入耳,可是我却不想理会,只想闭眼睛好好歇一会儿。
脸突然啪地挨了一个耳光,虽然有点痛,不过跟刚才那种痛较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第二个耳光,第三个耳光,第四个耳光噼哩啪啦,一计接一计,打得这叫一个密急啊。
靠,还没完没了了,算不是很痛,也不能这么个打法啊,我脸都感觉到麻了。
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满是焦急紧张的清秀面孔。
哦,这回我认出来了,是小宋,厅花嘛。
我想问问什么情况,结果人家倒好,一抡巴掌,啪一个耳光,又一抡巴掌,啪又一个耳光,左边打完右边打,边打边叫“醒过来,不许昏过去,醒过来”
尼玛,原来是她在抽我啊
“别抽了,脸都肿了”我一出声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又哑又低,虚弱得好像马要挂了一般。
“醒了,醒了”小宋眼泪一下涌出来了,抬手胡乱在脸抹了一把,扭头问“刘处,现在怎么办”
刘春菊的声音响起,“好,小宋,看你的了,你真的还得处女,没谎报军情吧”
小宋的脸涨得通红,细声细气地说“我真是”
“是好”刘春菊的脸出现在方,很豪气实足地一巴掌拍在小宋的肩膀,“好姑娘,大姐回头给你介绍个好对象啊,我们老魏办公厅那边有几个不错的好小伙”
大姐,你歪楼了好不好,我在等救命啊,这时候你不要关心自己的红娘业务了
关键时刻还是美女靠得住,小宋打断了刘春菊的歪楼,“刘处,先说怎么救他吧,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没事儿,甜甜刚说了,只要醒过来,人死不了了。”刘春菊说,“现在你握住他被咬的手指,我把他指头切下来”
靠,这么严重,被咬的手指居然要切下来
我这才当几天法师啊,居然混成伤残人士了,当年我参加境外作战执行任务,枪林弹雨的都没打成伤残啊
这法师果然是高危职业啊
算了,总算挣得钱也够多,少一截手指头也不算什么,还是保住命要紧
我这儿自我安慰,小宋则紧紧抓住我的手,摘下手套,握住我那根被咬的手指,很是惊讶地叫道“哎呀,整个都黑了,刘处,快动手吧”
“没问题”刘春菊握着把匕首,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杀气腾腾地说,“是整根指啊,还是只切半截啥,不是切掉啊,哦呵呵呵,年纪大了,听岔了,听岔了”
我当时心头有两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还处长呢,也太不靠谱了
我这手指头差点没交待在她手,你说真要让她给切了,我这能算工伤吗能得赔偿不算有赔偿,这切掉了再接也不如原装好用了啊
小宋小心翼翼地提议,“刘处,能让我听听吗”
刘春菊大度地把耳机摘下来递给她,“好,好,信不过你刘大姐了啊,哎呀,这女生果然外向啊”
“处长”小宋两颊飞红,不让刘春菊往下说了,自己戴耳机细听了听,这才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地把我手尖被咬处切开,然后居然把指尖放到嘴里吮吸
唔,这待遇不错啊
我手指头很快恢复了知觉,感觉一条嫩滑水润的小舌头在指尖处滑过来舔过去,麻酥酥的好像过电一样,从指尖直痒到心底,心率慢慢恢复,呼吸变得顺畅起来。
“好了”小宋把我的指头吐出来,表功一样拿到我眼前给我显摆,“黑色全都去掉没事儿了苏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这完事儿了这么快啊,怎么不多来一会儿真是太遗憾了。
我赶紧坐起来,紧紧握着小宋的手,“没事儿了,宋警官多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我这条命今天可交待在这里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宋也不知怎么那么爱脸红,慌慌张张地抽回手,站起来躲到刘春菊的身后。
刘春菊大着嗓门说“想感谢我们小宋的话,改天你再单请一下吧。对了,你们两个先互留一下手机号,省得这小子过后赖账。小宋啊,你得点心,这小子典型的翻脸不认人,回对你又抱又搂的,这回居然说不认识你。你别以为我乱说,我有证人的,那个韦大队,你说是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啊,都这德性,你说我给你介绍的小胡多好啊,你倒好在办公厅撞见人家了,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居然问人家贵姓”
韦国庆再次无辜躺枪,叹气说“刘处长,这事儿真是误会,我们回头再细说,先忙正事儿吧。”
冯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没死赶紧起来干活,现在不是泡妞的时候看看盆里那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化”
我刚死过还生啊,这妞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真是没良心我心里嘀咕着不满,扭头往旁边那盆看。
盆里是半盆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居然还在咕嘟咕嘟冒泡,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温度太高的样子,因为都没有热气往外冒。
没见那虫子啊,难道是淹死沉底了
这回我不敢乱伸手了,赶紧请示,“没看到那虫子,是不是淹死了”
“那叫蛰虫,你淹死它都不会淹死”冯甜斥道,“肯定藏在底下吐气儿呢,没看液面直冒泡嘛,这虫子不能留,架火煮吧,你再去狗尸里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我当时差点没跳起来,“还找再咬一口,我可没活路了”
冯甜说“没事儿,让宋警官再给你吸嘛,我看你挺喜欢的。刚才我有没有告诉你找到东西之后不要急着拿出来,你怎么不往心里去呢”
对啊,她确实说过这句话,我当时一高兴给忘了,这事儿还真是我自找的。
不过她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哪儿得罪她了简直莫名其妙嘛。
算了,这女人的心思不能猜。
我不出声了,告诉韦国庆安排人煮虫子,自己再蹲狗尸体边去摸,这回再没摸出什么东西。
一切搞定之后,警察们才正式场,对整个房间进行搜索抄查。
我得留在房间里陪着以防万一,刘春菊则先带着小宋和另一个女警离开,走之前都没忘记提醒我,“小子,别忘了单请小宋啊,不然饶不过你”
抄家收藏是专业工作,我插不手,背着手各处随便走,很是享受了一把领导待遇。
正逛着呢,吕志伟回来了,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刚才我安排对吴成海进行突击审问,他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审讯人员透露出无面已经到明城,他提了个条件,想要见一见你和冯甜,然后才肯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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