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消失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且还留下了一摊令人引发猜想的惊怵血渍。
不管其中真相具体如何,有一条基本可以断定,那就是,所谓的‘来犯者’必是齐家仇人无疑。
要不然,说不通!
说起仇人来,殷桃不禁在暗自里掰扯起来。
能称得上是大仇者,仅仅只有两人。
一个是前顺天府尹、即后福建巡抚高明高大人,另一个是老牌的皇亲国戚的岳四先。
可是,他们两人以及其背后的势力都已被刨了根,不可能再翻起什么风浪来,你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内阁首辅梁英忠?还是以谄媚著称的吴晚荣?
这两人虽然都是夫君的政敌,但还达不到以命相拼、鱼死网破的恶劣程度。
殷桃思来想去,始终还是没能琢磨出来谁是仇人。
怕吗?
不怕!
客观来说,殷桃对于自家人的人身安全还是很放心的。
即使黄飞不在,这帮训练有素的死士也可以做到独当一面,有能力护住这处齐家小院的绝对安全。
夫君曾经说过: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他们持的还是犀利如斯的火器!
人家殷桃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地权衡思量,便把不安压在了心底。
想当初在屯门海战时,不比这惊险十倍?
所以说,咱不怕!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切一切,且放宽心就是。
……
时光似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一眨眼间,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徐徐温暖的春风由南至北,它吹绿了小草,涂红了嫣然,直撩得那蜂绕花丛,殷殷中争奇斗艳,处处都洋溢着馥郁芳菲。
然,在这片和熙中,却有着许许多多的人生百态。
有人喜、有人愁,也有人满怀希望但又忧心忡忡。
就比如说殷俊吧,他就带着满怀伤感扶柩返乡去了。
而人家苏皇后就比较欣喜,因为,她的小算盘终于得逞了,齐家的齐霄,非常顺利地成为了皇子伴读。
至于满怀希望却又忧心忡忡之人,自然就是那些走上科举路的考子们了。
开科,乃国家大事,且,全国各地都是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似乎也只有齐誉守牧的琼州之地了。
琼州的科举制度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共分为是文理选才两个大类。
此举,不仅保留了传统科举,还拓展了理科进阶,两者来说,堪称是齐头并进。
然而,琼州今年的科举又与往年再添不同,辖区内,竟然出现了三种科考同时并进的情形。
三种科考?
是的,因为今年新增出了武举方面的选拔。
哎呀呀,有点膈应了。
咋说?
琼州虽然民风剽悍,但却不是尚武之地,故而,在武举的选拔中,完全是不占优势。
据说,在最开始的初试中,就出现了颗粒无收的尴尬局面。
不过,齐誉对此倒是看的很开,一点都不在意官场上的流言蜚语。
当下的琼州,所注重的乃是科技发展,从未崇尚过那种秀肌肉型的传统较技,那试问,武举方面颗粒无收,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见上坐的主官如此开明,手下的众僚们才算是舒了口气。
是呀,万一人家齐大人横眉苛责,自己又岂能不以泪洗面?
侥幸啊……
虽然说,这科的武举几近团灭,但是,文举上却出现了令人欣喜的开门红。
齐誉在阅过了各地的县试名卷后,由衷地感慨道:“似乎啊,一个喷薄而出的人才盛世就要来临了。”
一顿,他又自语着说道:“而更令人欣慰的是,这次的考子以年少者居多,甚至,还出现了像郭春海这等少儿英才,由此也不难看出,琼州的教育建设已经初显成效了。”
至于理科方面的选才,齐誉基本上都是按照前世里的升学制度按部就班,简单直接,且公平公正。
在殷桃离开之后,齐誉立即就将龙仕通扶正,坐上了代副院长的位置。
有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教授坐镇,理工学院绝对可以保持有序不乱。
在除了学院的这个领头羊之外,齐大郎还对另一些不方便明言的位置做出了酌情调整,就比如说,谁来代坐闻香阁的大东家。
在黄飞北上之后,这家青楼就失去真正意义上的管理者。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道理,妓院也不可一日缺少管事的人。
要不然,岂不是助长了传言中的白嫖之风?
换言之,人家黄飞好心帮咱,咱又岂能不关心他的经济损失?
齐誉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最终把女子浅禾推到了这个位置。
此女非常熟悉青楼的运作,由她来做个代管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如此安排,还暗着另一层意思。
啥呢?
且听略解。
按照齐大郎的想法,他非常有意让浅禾和黄飞结合起来,玉成一桩这么特别良缘。这事若是给弄成了,老黄他人必在琼州扎根。
“呵呵,要想留住他的人,就要设法先留住他的根!”
“此法甚妙,就这么定了!”
正洋洋自得,忽见布政司庾海匆匆跑了进来。
这是来见。
几乎不用猜,他肯定是为了接下来的科举布置来做商讨。
当下已经完成了最初级的县试,紧接着,就是各州府接下来所负责的府试了。由于时间紧迫,属僚们哪敢有半分松懈?
果然,才一见面,庾海就迫不及待地把已经拟好的计划书吧啦了一遍。
在听罢了后,齐誉笑说道:“真没想到,庾大人的筹备工作竟然做得如此严谨,佩服啊佩服!”
“哈哈,齐大人过奖了!”
“君乃大才,莫要谦虚!”
互扯了一阵儿,庾海突将脸色一转,若有深意道:“齐大人,北方所来的商船,给咱们带回来了一条看似无关的坏消失。你,要不要听上一听?”
什么?
看似无关的坏消息?
齐誉闻言一怔,朗朗道:“如你所说,这事虽然看起来和咱们无关紧要,但仅限于看似层面,既是如此,听听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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