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在视频上看到一个新名词:鱼之爱。
是关于智者谈什么是真爱。
智者看到一个男人在吃鱼,于是问他:“为什么你要吃这条鱼呢?”
男人回答,因为我爱鱼啊。
智者说:“噢,你爱鱼,所以将她从原本属于她的水里捞出来,杀了她并且把她煮了吃?不要告诉我说你爱鱼,你是爱你自己。”
智者接着解释,一对年轻的情侣坠入爱河,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男人从女人身上看到,对方能满足他所有生理和感情上的需要。
同样,女人也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各种自身所需。
她们认为,这就是爱。
事实上,双方只是在彼此的身上找寻各自的需求。
最后,智者总结了,什么是真爱。
这世上许多所谓的爱情,或许仅仅是鱼之爱。
而真正的爱情,不是关于我能得到什么,而在于我能付出什么。
“二姐和郭凯瑞,应该属于真爱吧。他们旗鼓相当,该有的事业、金钱和名利,双方都有,根本不需要从对方身上获取什么。相反,他们一直在彼此付出。郭凯瑞一直在尽心尽力情感上关心二姐,生活上照顾二姐。而二姐呢,不顾即将唾手可得的职业升迁,知道郭凯瑞喜欢孩子,二话没说,就为他放弃事业怀了孩子。”
陈新看完视频,脑海中立马不自觉联想到二姐和姐夫,并对比鱼之爱,下了论断。
“朱珠和郑常,可能属于鱼之爱吧。朱珠和郑常,两家父母是世交,双方可谓门当户对。当初两家父母极力撮合这对小儿女,就是看到了对方满足自己对媳妇或女婿所需要的一切。而朱珠和郑常,也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对另外一半所有的幻想:半斤对八两的家庭条件,光鲜的外表,拿得出手的学历和职业。”
陈新觉得,自己的推断八九不离十。
“有时棋逢对手,其实,下的是寂寞。”
“因为是鱼之爱,不是真爱,所以,在生男生女问题上,双方针尖对麦芒,谁也不退让。最终才导致,郑常听从母亲的馊主意,瞒着朱珠,私自找人代孕生儿子,并闹到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作为未婚姑娘的陈新,对男女之间的爱情,再次刷新了认知。
“原来,即使不是真爱,也是可以生活在一起10多年的,确实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陈新呆呆看着朱珠,陷入了老半天的走神游魂中,还是陈利叫了一声,“陈新,你神魂颠倒的,在想什么呢?”
陈新才回过神来,“哦,姐,没什么,我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就想岔神了。”
说完,不好意思把头发撩了撩,又故意岔开话题问:“姐,你不是说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忙能帮上的?二姐,只要你一声令下,上刀山下油锅,我陈新在所不辞。”
“得了吧你,搞得跟令狐大侠一样。我问问朱珠,看她有没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陈利扭过头,问朱珠:“朱珠,陈新没什么事,你看家里有什么活需要她做的,你就让她去做吧。不然,让她闲半天,不定扯出什么幺蛾子来。”
朱珠环顾屋子看了一圈,不好意思地说:“我请的做卫生的钟点工阿姨,昨天开始请假了。新的人,暂时也没找到,家里快乱成猪窝了。如果陈新愿意,就帮我整理清洁一下。”
说完,又似乎很不好意思,补充一句:“陈利,你也知道,我从小都是爸妈或者佣人伺候着长大的。嫁人后,家里有郑常和保姆,家务活这些我也一窍不通。”
“没问题啊,家务活我在行,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国内国外,我早练就了一身做家务又快又好的绝活。啥也别担心,看我的,两个小时之内,立马帮你收拾得妥妥贴贴。”
陈新一拍胸脯,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
说干就干,陈新立刻启动了打扫战场的模式,首先来到房间。
我的妈呀,说是猪窝,一点也不冤枉。
床上的被子起床后,皱巴巴窝成一团,床单睡觉后也起了层层叠叠的褶皱,枕头上还残留有估计是什么果汁饮料印迹,地上到处扔的纸巾、袜子、衣服还有小孩吃过的零食袋子。
柜子里更别说了,好像鬼子扫荡过一般,翻得乱七八糟,上衣裤子内衣袜子床单被套搅合在一起,看得陈新一个头两个大,有点生无可恋、无从下手的感觉。
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也不侦查一下情况,再拍胸脯做保证呢。
硬着头皮,只有干了。
首先把柜子里的东西,管它三七二十一,全部扔到床上,再分门别类,慢慢重新归拢到柜子里。
单单整理柜子,就花去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再一把扯掉床单被套枕头套,扔到洗衣机里。
重新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被套枕头套,把床铺好。
最后,再拿来笤帚,清扫垃圾战场,又用抹布拖了一遍。
房间收拾下来,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又来到隔壁房间,这里,可能是儿童房。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朱珠女儿的房间,跟她妈房间一个造型,就一个字:乱。
地上到处扔的各种玩具,连床底下都有。
吃的饼干屑、薯片碎片以及水果皮,残留在地上、床上、床头柜上,占据各个角落。
陈新走的时候,差点踩到一块香蕉皮滑倒。幸好一个灵活的后仰再一个灵活的前倾,双手伸平,好像打醉拳一般,才努力稳住了身形。
柜子里也别提了,只会比她妈的柜子更让人糟心。
陈新呼出一口真气,拿了笤帚,先把地上的各色垃圾清扫干净,不然,等会又把自己祸祸了。
再像刚才一样,柜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扔到床上,再耐着性子,袜子是袜子、裤子是裤子、上衣是上衣、内衣叠内衣,条分缕析整理得整洁清爽。
接着,一把扯过床上所有的东西,再次扔进洗衣机。
最后,才拿了拖把,把地认真拖干净。
整理完两个房间,已经是大汗淋漓,又是弯腰又是弓背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嘘,还好,只有两个房间,要是再来一个这样的房间,我只怕要虚脱了。”
整理完房间,喝口水休息了一下,再接再厉到厨房。
厨房好一个惨不忍睹,外卖叫来的外卖盒扔在垃圾桶里,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还看到一个蟑螂,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看到陈新,贼头贼脑地准备开溜,被陈新一个脚步上去,毫不留情碾压而死。
看着这被踩死的蟑螂,陈新只觉得恶心,赶紧拿了笤帚扫进了垃圾桶。
水池里杯盘狼藉,放着两天没洗的碗筷,伸手一摸,碗里的东西都发硬了,得用水泡后,才能洗掉。
几个柜子里,更别说了,各种用餐用具横七竖八乱堆一气,有些根本没有洗干净。
还有什么糖袋子、盐袋子,口没封好,撒得柜子到处都是。
得,先把脚下这片天地清理干净,不然,再来个蟑螂爬到身上,那可不得了了。
又扫又拖,把地上算是整理出来了。
接着,又把厨柜里所有的东西搬出来,先分好类别,再排列等候重新“洗澡”。
把柜子整理干净后,才把焕然一新的餐具重新目别汇分,依次放进厨柜。
最后,才撩起袖子,把厨房台面全部清洁干净。
一个全新、整洁的厨房,就这样在陈新撸起袖子加油干的一番猛操作中,诞生了。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陈新得意地想,“别看我陈新大大咧咧,在做整理搞清洁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一个人,如果连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都搞不明白,还能指望她做什么大事呢?”
最后,才来到客厅。
这客厅吧,陈新和陈利刚进来的时候,光顾着听朱珠的故事,倒没有仔细看。
现在再拿眼睛到处一逡巡,才发现,除了那张坐人的沙发是干净的,其他地方,也堆得乌七八糟。
有什么话好说,埋起头来继续努力干,争取最后胜利了。
等到把客厅彻底清理干净,陈新只觉得,累得全身骨头要散架了,哪哪都酸痛。
勉强倒了一杯水,过去摊倒到沙发上,目光呆滞着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也不想干了。
再干,得休克了。
朱珠看陈新满头大汗,很歉意,“陈新,不好意思啊,你今天刚来我家,就让你干活。累了吧,快好好休息一下。”
“朱珠,她没事,缓缓就好了。”陈利看了一眼陈新,知道她这干了快四个多小时,估计累得够呛,不过还是客套着敷衍朱珠。
转眼,就到了晚上6:00了,陈利抬头一看时钟,“哎呀,坏了,朱珠,光顾聊天,你还没去接孩子放学呢?”
“陈利,别担心,孩子我让爸妈今天帮我接到他们那里。我不是跟你约好了嘛,怕两个孩子闹腾,再说我们商量跟她们爸爸离婚的事,孩子听到也不好。”
累得只剩下喘气的陈新听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朱珠这自理能力,离婚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该怎么过呢?”
“朱珠,你真考虑清楚了。你要是离婚了,孩子可就没有爸爸了,只能你自己抚养他们长大了。这个心理准备,你做好了吗?”
“我做好了,我一个人,在我爸妈的帮助下,带着孩子住了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什么都能扛下来了。”
娇娇女朱珠,经过这次家变,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勇敢有担当了。
“郑常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前,我可没看出来,他能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心里就只有他那个野儿子了。陈利,你知道吗?我和女儿搬到这边后,郑常就来过两三回,我给他吃了闭门羹。从那以后,他就不闻不问,干脆再也不来了。女儿每天晚上哭着喊着要爸爸,可我,上哪儿给他们找爸爸啊。她们的爸爸,已经铁了心不要她们,只有那个儿子,才是他的宝贝。”
从陈新和陈利进屋到现在,一直冷静的朱珠,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眼泪鼻涕一起流,面目狰狞着,张牙舞爪着,边哭边控诉那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10多年的枕边人。
“鱼之爱:我爱你,是因为你那娇美的容颜,是因为你那值得炫耀的身世,还有你那,跟旁人聊起,能够脸上有光的职业。”
听着朱珠肝胆俱裂地哭诉,本来疲累的陈新,没来由从心底,想起了鱼之爱的智者之言。
未完待续。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