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来!”
齐滕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惠子,脸色淡然的看着惠子。
“惠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三洋工厂很配合,工厂已经封了,除了工厂里巡逻的警卫,其他人禁止出入,大门也被锁上了,除了小门。”
“理由呢?”
“理由便是他们储备大量的粮食,而上海缺粮,他们这种属于屯积奇居,以这个理由来封了工厂,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出什么来。”
“只是……”
惠子说了一半,突然把话又停住了。
“只是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好,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行,你先不说,等你组织好了语言再跟我说吧!”
“嗨!”
惠子立刻行了一礼,认真的说道。
“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谢谢大佐!”
惠子行了一礼,小心的退了出去,然后便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毕竟惠子并不想在齐滕面前暴露自己的想法。
刚才差点儿一咕唧说了出来。
离开了齐滕办公室,惠子的嘴角也是慢慢的弯了起来。
她可是知道齐滕这个人,看似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却是知道这位可不是一般人,要知道能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做到上海她的上线,甚至她还隐隐打听到一些消息。
那便是上海地下党书记,很可能便是这一位。
回到了办公室里,她还是拿出了一张纸,那是一张素描的纸,上面画着一个背影,这是被抓的地下党跟她说过的。
就是这个背影,虽然看不到脸,但背影却给她相当熟悉的感觉,而这个感觉相当可怕,总有一种跟景平的背影融为一体的感觉。
“不会真是他吧!”
惠子的大脑之中也是思考着一身长衫的景平次一郎,只感觉到越来越像。
但最终还是小心的收起了这一张素描,然后放到了抽屉当中,毕竟虽然只是一张素描,但也是要小心的。
以她的身份,身边任何的东西保存都是要小心再小心。
气质!
突然,惠子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然后又重新拿出了那张素描画,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不到正面,可毒描画上的人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整个上海有这种独特气质的人太少太少了。连她都没有见过第二个人。
而景平身上便有这种若有若无的气质。
“不会吧,真是他!”
越想越感觉到她离真相越近,越想越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毕竟一个上海地下党书记竟然是她的上线,而上海地下党有多少人,她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少数。
“如果真是他,那么他隐藏得可真是深啊!”
她早已经把景平的资料全部翻了一遍,几乎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还是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谁能想到,上海地下党的书记是景平次一郎呢。
想到了这里,便不住的摇头,甚至脸上都不时闪过了一抹好奇。
但很快便压下了这种想法,努力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之中清除出去,毕竟这种想法真的很危险,一旦传出去,景平那边可便真的危险了。
……
顾浩手里拿着一张电文,直接走到了电讯室,并给了报务员。
“小芹啊,这是给少爷那边的回电,你马上给少爷那边回去过!”
“好的!”
报务员小芹接过了电文,认真的看了看,然后拿出密码本开始编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编译。
十几分钟后,一封顾浩写好的电报直接发了出去,而且还是发给了货轮上的张天浩。
……
另一边,张天浩坐在餐厅里吃着午餐,而张露却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文交给了张天浩。
“我的大少爷,这是厂里给你发来的电报,你也不担心一下厂里的情况。”
“担心个屁,那破产,我早不想要了,要不是那一千多女工,为了给人家一口饭吃,我早停产,虽然没有亏本,但工厂也没有挣多少,现在封了便封了吧。”
“那你的四洋工厂呢?”
“我的,你说笑了,那是宪兵队的,我只是代管,本来还想好好的给上海人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看来又不行了。”
张天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建立四洋工厂,我又亏了,而且亏了不少,至少一百七十万,光是机器之类的便是一百多万,外加场地建筑之类的,真是越想越气。”
“你不能继续开下去吗?毕竟上海许多人都等着你的工厂吃饭呢?”
“你以为想开便开的吗,没定单,被打压,挣不到钱,我开着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只是一个人,想要帮助那么多人,你认为我帮得过来吗?”
“超过百万人口的上海,我能帮的又有几个?”
张露也明白,这位少爷也是有心无力。
她也只是想要多帮一些普通人家,可现在工厂被日本人封了,理由是粮食太多,屯积奇居。
这特么的叫什么原因,不就是想要他们工厂的粮食吗?
现在找出这样的一个理由,这不是人家从香港买回来的,这不要钱吗?
再说工厂里的粮食又重来没有卖过。全是工厂里的工人自己吃!
还屯积奇居呢,那不是自找理由吗?
“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过一阵子,或者说等到这一批货运回上海的时候,工厂如果不开了,直接把粮食卖给原来工厂的工人,毕竟人家跟了我们那么久,给人家一些好处,也是不错的。”
“现在的粮食多贵,少爷,你舍得?”
“贵又如何,贱又如何,这一次买给他们,成本价加上运输费用,大约一块三一斤,基本上不挣钱了。”
“这么便宜!”
“便宜,我又没有打算挣这些工人的钱,再说了,一家二百斤,多了没有,用心一点,一年还能勉强支撑一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嗯!”
张露一听,也是点头应是,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景平次一郎这样,关心自己工厂的工人。
“那这一次拉煤的生意怎么办?”
“五十吨煤,剩下的购买其他物资,我们只是挣一个辛苦费,运费,其他的交给其他人。”
“那你不是真的挣不了多少钱了吗?”
“你啊,你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不做生意,根本不懂,看似没有挣到钱,但其实还是挣钱了,北平的物资到了南京,再转运上海,这其中的费用是多少?你算过吗?”
“而我们的费用是多少,你算过吗,这中间的费用一下子便省下来了,我们挣的也是中间这份差价而已。”
“原来是这样,少爷,没有想到,你的大脑这么灵活,真是做生意的人才。可惜就是不会生孩子。”
张露跟张天浩熟悉之后,也是各种玩笑在相对的场合随意的开了起来。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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