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七步成诗

  缺乏文化匆言历史,具备脑洞再议风格--作者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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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风阵阵,竹稍轻舞。

  大河微波,水天一色。

  佳人如玉,肤白胜雪。

  她面如美玉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她是一个花信少妇,大约二十。

  她穿着浅绿襦裙白色抹胸。

  她惴惴不安看着眼前这个场景。

  小心翼翼打量眼前,生怕他不小心掉入河里。

  那个十岁左右的童子在河边发呆良久。

  这个河已经干涸了一半,但是照出人影没有问题。

  这个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发现自己与少妇的相貌迥异。

  脸色苍白,头发焦黄。

  她是我的娘亲吗?

  不是吧,应该是我的养母吧。

  不然怎么母子二人相貌恰恰相反?

  少妇看见童子疑惑的眼神,眼泪直喷他的脸上:

  “娘亲对不起你,让你没有足月就生出来了。平儿呀,但是娘亲为了你,家产几乎都花在你身上了。”

  这个童子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名字,就是赵平。

  原本赵平前世本来在大街上骑着电瓶车,为了救一个跳楼的美女而牺牲了自己。

  不甘心的魂魄悠悠荡荡到处飘荡,没有想到竟然穿越到一个因为受伤而昏迷的病秧子身上。

  不过幸运的是,有一个自称是自己娘亲的无比美丽的女人照顾自己。

  只是自己出生就没有父亲,母子相依为命!

  父亲是谁,娘亲从来也没有说过!

  只是知道自己出生就是私生子!

  没有父亲的私生弃子!

  不难相像,取名为赵平是希望自己平平淡淡而且平平安安。

  只是这个愿望也不容易达到!

  从家里到河边仅仅一里路的路程,但是一路气喘吁吁。

  还不得不中途坐着娘亲随身携带的马扎歇气三下。

  即使这样,这也是他自己争取的,因为他这个娘亲为了让他养生,一直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赵平知道一直躺卧在床上的危害性是多大。

  不但身体机能严重下降,说不定那天也可能随时离开人世中途夭折。

  因为它太脆弱了。

  这个命虽然脆弱,但是也是自己的宝贵的性命呀,得想一个法子健康成长。

  比如练习跑步之类。

  这天当赵平练习跑步的时候,突然看见管家吴杰父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们拿起锄头、棍子之类,嘟嘟嚷嚷是到李家河争水。

  吴杰父子离开不久,小丫环兰儿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她告诉他一个不好消息。

  原来县丞接到举报,说要来评判争水的事情。

  这个地方有三个较大的村庄。

  分别是王家村、李家村及赵家庄。

  王家村无论田土人口、面积、人脉都远远超过李家村及赵家庄之和。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听说王家村还有人在县里及府路上面做官。

  三个村庄经常为了田土缘故争水。

  虽然王家村人多,但是李家庄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王家村赢多输少,但也不是没有输过。

  王家庄人口及田土都占大头,以前成为用水大头也无可非议。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自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开春基本上没有下雨。

  没有雨水,所有庄稼都要干死。

  王家村田多地少还好,还有余粮熬过这个早春。

  可是李家村及赵家庄是典型的土多田少,基本上家家户户没有余粮。

  如果没有河水,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水。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县丞竟然也要参与进来。

  这个对于李家村根本不利,听说县丞根本不喜欢武斗,而是喜欢作诗。

  但是李家村长项是武斗,王家村恰恰文斗,形势对李家村根本不利。

  当然对于赵家庄同样不利,因为赵家庄也依附李家村。

  怎么办?

  赵平拿起一本《乐府诗集》,对着兰儿说道:“兰儿,自家们去看争水。”

  谁知可恶的兰儿急忙双手张开拦住说道:“小郎君,要多多休息,主母叮嘱奴婢不能放你出去。”

  赵平耐心对着兰儿说道:“听说县丞喜欢斗诗。我平时上课时间时间少,正好增长见识。”

  之所以上课时间少,当然是经常生病的缘故。

  何况又是一个私生子!

  赵平经常生病请假不能来学堂,一气之下老师也当他是空气。

  同窗见到他都离得运远的,很是害怕这个病秧子把病传染给他们,更没有人与他说话。

  背后还嘲笑他是一个没有爹爹的私生子。

  没有时间上课,成绩自然也不好。

  这让赵平更加孤僻内向。

  病秧子、孤僻子、无能子等绰号已经在附近臭名远扬。

  这让赵平不由得产生寻找父亲的想法。

  便宜老爹,你到底为何抛弃我?

  但是兰儿还是不让赵平出去。

  赵平拿出一个酥饼说道:“兰儿,酥饼。”

  五六岁兰儿喉咙动了几下,大眼望着赵平手犹豫几下接过酥饼。

  赵平趁机从她身边跨过,兰儿只得一边喊一边追。

  两人来到李家河边,只见两个村子村民目前有千人左右。

  吵闹声几乎把人耳朵震拢,出乎意料没有出现想像中的打架场面。

  赵平与兰儿看见管家吴杰父子四人也冲前面,高昂着头颅,与王家村村民正在激烈对骂。

  王家村的村民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指着吴杰父子大骂。

  由于相距太远,赵平不知道他们在骂什么。

  到后来,双方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吴天突然挥舞手中木棍,对方声音嘎然而止。

  让赵平不解的是,王家村民仅仅只有锄头,却没有带任何棍子,难道,王家村未战先认输吗?

  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看热闹机会,结果竟然是英雄白跑路吗?

  突然几声锣响,赵平只听见一个粗豪嗓子喊道:“给我安静!给我安静!下面有请县丞刘官人训话。”

  两个村子村民顿时安静下来!

  赵平向锣声望去,只见前面是两个穿着黑色皂衣的鸣锣开道官差,后面几个官差拿着“肃静”、“迴避”牌子的官差两边分开。

  当摇摇晃晃的轿子停下之后,一个官差上前把这个绿色双人轿子帘子掀开,同时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脸严肃的绿袍官员出来!

  赵平只听见他咳嗽一声,眼睛向四周一扫,王家村及李家村的村民在各自都保长带领之下,纷纷躬身行礼:“见过官人。”

  好大的官威!

  赵平记得县丞一般是八品,但是他在这里显然把自己当知县了。

  这个绿袍官员点点头,咳嗽几声之后沉声说道:“本官接到禀报,说有人聚众闹事,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皮肤白皙肥胖富态年约五十、东坡帽宽袖紫衣圆领绸缎男子双手一礼立马回答:“禀告官人,李家村为了争水,聚集多人,棍棒相加,还望官人为小民作主呀!”

  说完,还抹了不存在的泪水。

  赵平不禁双眉一皱,心里顿时活跃开来。

  李家庄恰恰这次并没有携带工具,凑巧的是县丞接到有人禀报就来到现场。

  如果说两者没有联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李家村的族长李之豪也是五十左右,不过鬓毛及胡须已经有些花白,额头不少皱纹微微背驼,棕色脸部清瘦,显然他比王家村族长更累更辛苦。

  他上前沉声音说道:“禀告官人,王家村为了争水,断小民水源,毁小民农具,欲断小民炊烟。还望官人为小民作主。”

  刘县丞抚摸胡须,看了两人,咳嗽一声:“原来是争水。不过棍棒无眼,伤人性命,有违天合。况且我大宋非化外蛮夷,习文偃武,乃是朝廷贯例。既然如此,今日,当然就以文比试比试。”

  那个王家村都保长王文修立即拱手向刘县丞一礼,道:“谨遵此命。”

  细心的赵平发觉他脸上带着微笑。

  而李家村人人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难看的面容。

  两个村子的教化程度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李家村强项是武力,整个村子只出了三个通过发解试的举人;而王家村不但有十八个举人还有人金榜题名中了进士。

  李家村的都保长李之豪张口欲进行辩解,但是刘县丞已经定下基调,只好黑着脸,拱手勉强一笑:“谨遵此命。”

  王文修右手一挥。赵平只见一个头戴纶巾、年纪约十一、二岁俊俏童子从容走到刘县丞面前深深一礼,说道:“小生王子仪见过官人。”接着又拜见李之豪,最后向四周唱了一个肥诺。

  此子相貌衣着风度不但王家村喝彩,李家村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赵平不禁摇摇头,这个可是王家村的神童。何况王家村已经出来是一个童子,按照惯例,李家村也得出一个相同年龄的童子比拭。

  赵平已经看见李家村的村民露出绝望的眼神!

  王文修向刘县丞向拱手一礼:“小民恭请官人出题。”

  刘县丞轻轻抚须,看了看小河,又远望李家庄及王家庄,然后目光停留在王子仪身上。

  “东坡居士曰:‘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雅物也。水,万物之源也,也是今日所争之物。”他叹息一声说道:

  “作诗一首,须有竹与水,时限半柱香。”

  赵平心想,这个县丞确实是一个风雅的文人!

  一个黑衣官差立即点燃一根香,开始记时。

  王家庄的小厮早已把书桌及笔墨纸砚摆好,看来早已有准备。

  赵平看见王子仪一边磨墨一边打量小河及翠竹沉思。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缓缓写出一首诗。

  一个官差接过递给刘县丞,刘县丞看过之后,抚须点点头给了李之豪。李之豪只好用浑厚的男中音吟诵出来:

  “竹翠山腰没小桥,幽幽泉水绕石礁。轻轻脚步惊林鸟,原是吾身梦里飘。”

  念完,李之豪沉声:“王郎君意境舒雅,轻灵别致。下面在下宣布,自家们李家庄认......”

  说到这里,赵平看见王家村的村民已经有人挥臂,差点高呼起来;而王文修的脸色全部是喜悦,就差点说出“胜了。”

  李之豪说到这里,声音几乎带着哭泣的味道。

  “输”字还没有出口,“且慢!”

  一个不大但是清脆的童声传来。

  赵平用尽全身力气叫出,由于身体虚弱只能慢慢走来。

  王文修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王家村的村民挥舞的手臂也停顿下来。

  所有王家村的怒目如利箭向赵平射来。

  李之豪与王文修三人大怒,刘县丞与李之豪扫视自己之后则是眉头一皱。

  相貌衣着当然自己知道,无非是一个脸色苍白无血色,头发焦黄,青色直掇,头上两个总角童子,个子比王子仪几乎矮一个头。

  没有办法,与王子仪站在一起,病秧子的自己只能成为陪衬照耀千里明月的时隐时现微弱星星!

  赵平看到李家村众人一起摇头叹息,兰儿更是把双眼捂住。

  赵平虽然慢慢行走但还是无所畏惧地来到刘县丞面前!

  “怎么,李家庄没有人了吗?竟然派出这个病秧子出来丢人?”

  “哈哈,哈哈,原来是肚子里面没有墨水的病秧子吗?”

  “哈哈,看他手里还有一本书。难道,他想从书里找一首诗来应急吗?”

  “哈哈,无能子,这个不是找诗,而是现场作诗。”

  “如果找诗能够得胜,干脆我出来算了。”

  “哈哈,笑死我了。李家庄,干脆你们认输算了,这样还体面一些。”

  “哦,原来是念书时间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病秧子吗?还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自己嫌丢脸不够吗?”

  等等。

  王家村村民哈哈大笑嘲笑声音,不断传到赵平耳朵。

  他还看见王家村的村民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吴地右脚猛然迈出,口里喊道:“小郎君。”

  就要冲上前把赵平拉到自己身边。

  吴杰急忙捂住吴地的嘴巴,悄悄给他一阵耳语。

  收下众人表情之后,依然丝毫不乱赵平一一微笑见礼,又拱手一礼之后指着笔墨纸砚向王子仪问道:“小官人可否借用?”

  也许是已经占据上风的缘故吧,王子仪颇有风度点点头,右手一伸:“小郎君请用”。

  时间不多了,赵平用毛笔立即书写而就,还好刚刚吹干笔墨,香也恰恰燃烧完毕。

  刘县丞从官差接过赵平撰写的诗之后,看了几眼,脸色微变递给了王文修。

  王文修咳嗽一声,也只好吟诵出来:

  “墨云欲坠水连天,翠竹无声河也闲。镜面忽裂涟漪起,兰舟远去桨音间。”

  两个村子的学堂夫子也早已到来。

  赵平看见王家村的夫子一甩袖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李家村李之清的夫子则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这个就是连学业都难以正常完成的学生。

  赵平听见李之清一边吟诗,一边不禁泪流满面,喃喃而道:“我李家庄有救了。”

  不但如此,他也看见李之豪此时终于挺直了腰杆,抚须问道王文修:“王员外能否给此诗评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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