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强大对手的碾压

  午宴快结束时,菲利普马上走了过来,两个保镖将他拦住了。

  “噢,这是干什么?”他惊讶地问。

  阿黛尔起身站在离他一米多远的位置:“他们是保护我的,不用担心。”

  “人权组织成员都需要用上保镖了?”

  阿黛尔笑着说:“是的,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我的敌人。”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开玩笑。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打算干点什么呢?”

  “打算留在乐坛,最近创作了几首曲子,也有出去演奏。”

  “很好,你是个有音乐天分的家伙。”

  菲利普说:“你以前给我写的那些信,我至今保留在邮箱里,一封都没删除。我回来到处找不到你,你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你找我干什么呢?”阿黛尔问。

  “我在外面呆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找你。”

  菲利普说完上前一步,两个保镖将他拦住了。

  “不要这样,菲利普。”阿黛尔说,“你一个人在国外孤寂无助的时刻,我用文字安慰了你,仅此而已。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有位中国的古哲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菲利普说:“什么意思?”

  阿黛尔说:“如果你跟我每天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厌倦我,讨厌我,我会变成你眼中的怨妇。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将不复存在。我是不会结婚的,我已经决定了,把我的终身奉献给自由和人权。”

  菲利普呆呆地看着她:“你真的打算这样?我以前以为你在开玩笑。”

  阿黛尔大声说:“我没有开玩笑,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正在帮我的好朋友代孕。”

  菲利普惊讶地说:“代孕?”

  “是的,就是这位新娘。”阿黛尔说,“美丽的黛西女士,她是我十五年的朋友。她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无法生育,我在帮她代孕。”

  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黛西惊愕地看着阿黛尔,她没想到阿黛尔会在这种场合把这个问题公布出来。她还没有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阿黛尔在她的婚礼上让这个问题公布于众,让她难以承受。

  她尖叫起来:“不要说了,请你不要再说了!”

  阿诺警官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声说:“亲爱的,镇定点!”

  黛西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捂住脸大哭。

  几家传媒正将摄像机对准这边,好几名新闻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我认得你。”一名胸前挂着记者证的人说,“你是阿黛尔小姐,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活跃的身影,居然在这里见到你,真令人难以置信!”

  阿黛尔说:“是的,我在帮这位美丽的新娘代孕。她是我十五年的朋友,曾经帮助过我,在我受伤的时候送我去医院。她在结婚前被医院告知无法生育,所以我决定帮她代孕,让她的人生更完美。”

  所有宾客的焦点都转移到黛西身上。

  黛西脸色苍白,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动物园的猴子,正在被人围观。

  “不要,不要再说了!”她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喊起来。

  阿诺警官紧紧抱住她:“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求你让她不要说了,我不想被人围观,快让他们走开!”

  阿诺警官说:“没事,不要怕,有我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有镁光灯都对准这边,“咔咔咔”的声音不绝入耳。

  “天啦!”菲利普被惊的倒退一步,“你是说阿诺警官的新娘黛西女士无法生育,你在帮她代孕?”

  “是的。”阿黛尔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有传媒现在有问题都可以问我。”

  “阿黛尔小姐,请问你和黛西女士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学,是十五年的好朋友。她曾经帮助过我很多次。她的先生,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阿诺警官非常爱她。得知她无法生育,他还是决定娶她做他的妻子。这种爱情很令人感动。所以,我决定为他们代孕,帮他们生出健康可爱的孩子。”

  “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

  “这涉及到个人**,我无法告知。如果你们实在想知道,可以去国内和国外每家医院系统查询,不过我相信医院不会告诉你们。”

  “是这样吗,警官先生?”一名记者将摄像机对准阿诺警官和黛西。

  阿诺警官说:“是的,阿黛尔小姐说的是事实。我的太太在婚前体检时被医院告知无法生育。”

  “可你还是愿意娶她做你的太太,对吗?”

  阿诺警官说:“是的,我愿意娶她,因为我非常爱她。生育不是大问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得我们想要的孩子。但是真正的爱情很难得,她很爱我,为我付出很多,所以我决定娶她做我的太太。”

  “噢,警官先生,这很符合你一贯英雄加绅士的形象。你的责任感让你为这座城市付出很多,这真是太难得了!”

  阿诺警官说:“谢谢大家的赞美和认同!”

  “黛西女士,请问你……”

  黛西继续哭了起来:“请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现在不想回答!”

  阿诺警官说:“我的太太她现在情绪不好,希望大家理解一下,不要再问她任何问题。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阿黛尔小姐。”

  比起黛西不能生育,传媒似乎对政治话题更感兴趣。

  “阿黛尔小姐,我知道你最近在加纳的示威活动中,因为过激行为招致枪击,请问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阿黛尔说:“记者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一没有打砸抢烧,二没有使用攻击性武器和工具,所以算不上过激行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阿黛尔小姐,我在媒体上看到你加入人权组织,最近去往东南亚一代宣传和推广人权与民主,你在那里感受怎么样?”

  阿黛尔说:“感受不是太好,我个人感觉,在经济基础较差的地方,推广人权、女权、民主是比较困难的。所以,任何一个因素都不是单一的,它是一个社会整体因素。”

  “你打算在我们天鹅湖市刮起民主革命风吗?”

  阿黛尔说:“暂时还没有,天鹅湖市治安管理做的非常好,警察先生们付出了很多,值得我们每个人珍惜。不过,我们的政府系统中存在严重的垄断行为,愚蠢的官僚通过各种根深蒂固的人际关系,牢牢把控着各个领域和职能部门的资源,阻碍了其他人上升的通道。这对绝大多数市民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对我们的政府系统不满吗?”

  阿黛尔说:“是的,至少它有很大的改善空间。人民需要更加现代文明的政府,它需要倾听不同的声音,需要被不同的舆论监督,要把不同的声音当成人体生理结构的免疫系统。”

  “请问你有什么具体的改善方案吗?”

  阿黛尔说:“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不是通过一次两次民主革命就能够达到理想的效果。人类需要不断的自我反思和创新,需要不断推行像工业革命、法国大革命那样的伟大工程……”

  “阿黛尔小姐,你是反对派,为什么和这么多建制派人士在一起?”

  阿黛尔说:“我针对所有目前的当权派,当然也针对建制派,因为建制派也会成为当权派。但我并不因反而反,我的目的是起到监督政府的作用,并不想成为政府真正的敌人。在有些时候,我也可以成为当权派和建制派的朋友,我们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一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了,宾客逐渐离去,剩下一些客人在讨论他们各自喜欢的话题。

  新娘不能生育的话题,除了少数女宾津津乐道,其他人都没太在意。

  黛西仍然匍匐在阿诺警官怀里哭泣,她的父母布兰克和莫桑夫人坐在旁边安慰她。

  “不会有事的。”阿诺警官说,“我已经联系了加纳最好的医生,我们过几天就去找他看看,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能不能生孩子。”

  黛西哭着说:“我不喜欢被人同情和可怜,我不想要被人讨论!”

  阿黛尔说:“可你避免不了,随着阿诺参加选举,他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你,即将成为全国关注的公众人物。社会民众会关注你,竞争对手和媒体会深挖你,把你一点一点挖出来,摆在公众面前无情的鞭挞,你要承受这一切。”

  阿诺警官说:“她说的没错,我们迟早要面对。”

  阿黛尔说:“把被动变成主动,把劣势变为优势,把弱点变为武器,是我一贯的制胜法宝。相信我,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媒体将会对你们的爱情大为颂扬。”

  黛西哭着说:“我才不要……”

  阿黛尔对威尔逊说:“还有你,先生,媒体将会为你的慷慨加分。你允许你的儿子娶了无法生育的黛西女士,还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婚礼,这为你树起了非常正面的形象。”

  威尔逊笑着说:“还有你的把被动变成主动,把劣势变为优势,把弱点变为武器,值得我写进企业管理训条。”

  “阿黛尔!”菲利普再次走了过来,“请你考虑一下,我是真的……”

  阿黛尔说:“我现在不想考虑什么,我很累,好吗?”

  “你真的打算代孕?”

  “是的,我已经在做了。过不了多久,你将会在我的官网上看到我的大肚照。如果你实在喜欢,可以把我的照片下载,用作你的手机屏幕,每天对我膜拜一千次。”

  “阿黛尔!”菲利普惊呆了。

  克里和阿诺警官对视了一眼,他笑的脸都红了。

  “记得那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再见。”

  阿黛尔说完,在保镖的陪同下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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