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中了爱情的毒

  离圣诞节越来越近了,天鹅湖市最近的天气总徘徊在五度左右。虽然大街上很冷,但是处处充满了隆重的节日气息。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阿黛尔气色越来越好了。她变的丰润了一些,亚麻色的波波头短发衬托着清秀的脸,看上去俏皮可爱。

  为了确保她怀上孩子,南希聘请了非常专业的营养师,每天对她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进行严格的调配。营养师的要求有时候有些苛刻,但阿黛尔十分配合,这让威尔逊非常满意。

  这天早上,阿黛尔走下楼。

  凯琳姑姑说:“需要我的化妆师帮你化妆吗?”

  “不用了,谢谢。”

  她说完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捧起一本孕期护理的书看了起来。

  营养师过来了,要求她准时过去用餐。

  阿黛尔走到餐桌旁,斯文地将炖好的羹汤一小勺一小勺喂进嘴里。

  “你吃东西真有趣。”阿诺警官说。

  她对他笑了笑:“是吗?黛西还没有下楼,去看看她吧!”

  “你总是这么懂事。”他说完走出餐厅。

  角色代替仍在继续,关于爱的承诺就像风中的纸片,变得飘摇而缥缈,随时都会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黛西完全沉默了,她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每天下了课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窗边做她的数学公式。

  她彻底失败了,强大的对手把她逼入绝境。本来就已经输了,只剩下一堆爱情的承诺,“无法生育”这四个大字又她的人生判了死刑。

  所幸颜值还在,越来越像祖母的绝世美貌,令她在这深陷绝望的时刻更加哀婉动人。苍白憔悴的脸色让她充满了衰弱无力的病态美,无论呆视,还是默默流泪,都美的摄人心魄。

  所幸数学也还在,她依然热爱数学,每一个字母和数字,就像舞着的精灵,令她着迷。她能和它们对话,它们能看到她流泪,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能唤起她内心的使命感。

  “你不能倒下,你是莫桑家族最后的希望!”每当绝望像巨大的黑幕一样将她吞噬的时候,她就会这样告诫自己。

  这半个月多来,她经常看到阿诺警官和阿黛尔在一起,做着和她同样的事情。这令她的心每天都像被刀一点一点的剜,痛的无法呼吸。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或者多个女人,而女人却不能!

  时钟来到八点,它响了八下,将她从呆滞的状态中惊醒。

  她坐起身,继续看着对面粉红色的墙面发呆。

  她的房间跟以前在橡树郡一样,被装饰成了公主风。就像一座公主的城堡,到处镶满了粉色的玫瑰。墙上挂着粉色的公主佩剑,还有漂亮的玻璃鞋和金色的皇冠。

  阿诺警官推开门走进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了。她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怎么啦?”他问。

  “我们分手吧!”她小声说。

  “为什么要分手?就因为你不能为我生孩子?”

  “这里容不下我了。”

  “不,是你容不下她。”他说。

  “是的。”她对他点了点头,“我的爱情里容不下沙子。”

  “她现在在帮我们生孩子。”

  “但在这之前你就爱上她了。”

  阿诺警官说:“那是因为她比你懂事,你太任性了,永远长不大。时间长了,会让人感到心累和厌烦。”

  “可你以前也没有对我感到心累和厌烦,只是现在才这样。”

  “那是因为问题还没有暴露,她让我们之间的问题提前暴露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算长大,阿诺,我求求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懂事了你就不再爱她了?”

  阿诺警官说:“不是,有她才完整,你们是一个整体,你不要排斥她。”

  黛西哭了起来:“我不要这样的整体,我要我自己,我要完整的你。”

  “可我是一个整体。”阿诺警官说,“我是一个进化了的男人,没有任何死角。如果你不够完整,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拿什么配我?”

  “阿诺!”黛西搂着他的脖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阿诺警官说:“我不在乎你能不能为我生孩子,黛西,我只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我会跟你结婚,比以前更加宠爱你,呵护你,好吗?”

  黛西说:“可我没有安全感,我不能生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喜欢我了。”

  阿诺警官说:“我喜欢你就够了,只要我喜欢你,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真的还喜欢我吗?”

  阿诺警官说:“当然,我们有美好的开始,美好的过程,和很深的感情!”

  黛西说:“可你爱上她了,你之前还要跟我分手。”

  阿诺警官说:“爱她是因为你不够完整,我从没说过要跟你分手,即便我知道你不能为我生孩子。是你想逼走她,惹怒了我!”

  “阿诺!”黛西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要怎样才算完整?”

  “你永远长不大,时刻需要被呵护,就是不完整。好了不要难过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喜欢你每天幸福甜蜜的样子,就像从前那样。”

  “不!”黛西抽泣着说,“从前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的爱让我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甜蜜和幸福,现在不是这样了!”

  阿诺警官说:“不,我依然爱你。可如果你逼走了她,我可能很快就会厌倦你。不要逼走她,好吗?”

  黛西说:“你真的还爱我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不会想跟你结婚。”他说完捧起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在她脸上印下深深一吻,“只要你能让她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用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可以吗?”他问。

  她依然哭的泣不成声。

  “好吧!”他说,“看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在你和她之间做出选择。她比你懂事,从不主动找我,对我无欲无求。可以呆在任何一个地方默默地关注我,关心我,能够忍受一切,从不抱怨和发小脾气。这样一个做大事、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比你更适合我。所以,我只能选择她。”

  “不!”黛西惊叫起来,她用手捂住耳朵,绝望地看着他,“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你说这种话,你刚才还说你爱我!”

  阿诺警官说:“婚姻仅有爱情是不够的,黛西。爱情是你的一切,你在用你的生命爱我。可我们要相处几十年,要能够容忍一切,做到宠辱不惊,才能熬过后面漫长又乏味的人生。”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要爱你,我不要你离开我!”她搂住他的脖子,哭的泣不成声。

  “是不是只要我不离开你,你就能答应我,让她留下来?”

  “嗯!”她哭着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以后不准再反悔了,知道吗?”

  “好,我爱你,阿诺!”

  “我也爱你。让我帮你穿衣服吧!”

  他说完帮她脱掉睡袍,看到她丰满又曼妙的身姿,他叹了一口气:“你发育的这么好,皮肤这么好,没有什么特别不正常,为什么会不育呢?”

  她说:“以前有一段时间生理期不正常,吃了药就好了,我也没想到。”

  “等她有了孩子,生下来登记在你名下,她不介意这样做,你满意吗?”

  “好吧!”她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笑了起来。

  他帮她脱掉里面的漂亮睡衣,穿上漂亮内衣,再穿上漂亮的羊毛衫和外套,又用梳子帮她梳理她的长发。

  “为什么你以前总让我去找其他女人,现在却不愿意了呢?”他看了看她那张镜子里的绝世姿容,问道。

  她说:“那是因为你以前只爱我一个人,没有喜欢其他女人,我才敢那样说!”

  “哈哈!”阿诺警官大笑起来,“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梳完头发,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楼。

  阿黛尔已经吃完了她的营养早餐,继续在看那本孕期护理书。

  看到阿诺警官和黛西下楼,她马上走过去:“黛西,早安。”

  “早安。”黛西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诺警官牵着她走到凯琳姑姑旁边:“帮她打扮一下。”

  “好啊,黛西,你终于下楼了,今天心情好点了吗”

  “好一些了。”

  化妆师帮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又化了一个精致古典的妆,令她看起来美的夺魂。

  “化好了吗?”阿诺警官问。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去吃早餐吧!”他说完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

  “她没事吧?”南希问。

  “她很好。”他坐下来,端起一杯热牛奶放在她嘴边,“喝吧,小心烫到了。”

  她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好喝吗?”他问。

  她点了点头。

  餐桌旁的人都看着他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凯琳姑姑说:“她果然变了,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蒙代尔舅舅笑着说:“她是中了爱情的毒,容貌越变越漂亮,脑子越变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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