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水落石出

  第二天上午,阿诺来到教室,大伙都好奇地看着他。几个好心的女生走过来问他昨天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受伤,另外几个男生则好奇地看着校长先生送给他的那枚莎士比亚像章。

  丹尼尔匆匆忙忙跑进教室,他的脸蛋红扑扑的,头发还在滴水,看样子跑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那个叫罗宾的男生这时也走进教室,两只手插进上衣口袋里不断翻来翻去。看样子他的口袋今天装了不少新的小石子,仔细听会有一些“沙沙”的响声。昨天的表演他没有参加,原本苏珊老师让他客串一个小喽啰的角色,但他声称自己的鼻炎犯了,总忍不住想打喷嚏,所以没有参加。

  看到大伙都围住阿诺问寒问暖,他抿了抿嘴,嘴角边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丹尼尔看到他,起身走了过来:“罗宾,跟我来一下。”

  罗宾挑衅地瞥了丹尼尔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丹尼尔说:“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罗宾说:“昨天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昨天不舒服,总打喷嚏,什么都干不了,连表演都没有参加。”

  丹尼尔说:“这我知道,你最好跟我出来一下。”

  “好吧!”罗宾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他的个头比丹尼尔还高一点,虽然看上去很廋,但是气势却一点都不逊于丹尼尔。

  两个人来到教室阴暗的角落,罗宾背对着墙,丹尼尔面朝着他。由于丹尼尔的身形比较粗壮,所以罗宾完全被他遮挡住了,其他人完全看不到他们两个的表情。

  丹尼尔说:“说吧,罗宾,现在没有人听见你跟我的讲话,把你昨天所干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保证,只要你肯说出来,然后真诚的道歉,我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罗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的轮廓在阴影的投射下显得很阴暗,让丹尼尔有些看不清。

  “我什么都没有干,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丹尼尔说:“不,你干了,并且,我刚刚在现场找到了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罗宾一听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眼神看起来很紧张。

  丹尼尔大笑起来,说:“哈哈,你已经暴露了。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这么担心被我找到证据?”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罗宾装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一直坐在观众席上观看表演,不信你可以去让苏珊老师查看监控器。”

  “监控器坏了,是你弄坏了它,对吗?你可真有两下子。”丹尼尔说。

  这次轮到罗宾哈哈大笑了:“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些。”丹尼尔将两只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学着罗宾的样子,在里面翻了翻,顺手掏出几颗小石子,“这是你昨天在现场搞破坏的时候不小心洒出来的。你在对那根灯管进行破坏的时候,是站在一个高高的梯子上。你高估了那根灯管的高度,所以在弄坏它的时候弯了一下腰,然后你口袋里的小石子就掉出来了,我说的对吗?”

  罗宾愣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轻微地颤抖起来,声音低沉地说:“不,这不是我的,我的小石头在我的口袋里,它们一颗都没有掉。”

  丹尼尔说:“不,你口袋里的小石头是昨天放学后在工地上捡的。那间玩具店附近的马路准备搞维修,堆放了很多小石头,你经常去那里捡,我看见了。”

  罗宾听完,彻底歇斯底里起来:“那也不能证明这些石头是我落下的,说不定你也会去那里捡小石头,其他人会去那里捡小石头。”

  丹尼尔说:“你不要再抵赖,我最近在看一本侦探小说,可以说,我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就等着你承认犯罪事实了。”

  “你……你诬赖好人!”罗宾气得脸通红,趁丹尼尔不注意的时候,一个拳头挥过去,正好打在丹尼尔脸上。

  丹尼尔脸上挨了一拳,这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看来罗宾在课余时间没有少下功夫,拳头比他这个年龄段的所有男孩子都更准确、更有力度。

  “你居然打人,你这个混蛋!”丹尼尔也照着罗宾的脸一拳头挥过去,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对打起来。但很快罗宾不是丹尼尔的对手了,被丹尼尔按倒在地上,一边死劲挣扎着,一边用脚去踢丹尼尔。

  丹尼尔使出全身的劲将罗宾制服了,一只腿的膝盖按压住他的胸口,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其他人看到两个人在教室角落里打起来了,顿时惊呼声一片,都纷纷围了过来。

  罗宾脸涨得通红,一只手无力地抓挠着丹尼尔的胸前,眼看着支撑不住了。丹尼尔的脸也涨得通红,继续用膝盖按住罗宾的胸部,手死劲地掐住他的脖子。

  阿诺看罗宾快喘不过气了,连忙和米娅两个人死劲掰开丹尼尔的手,将罗宾拽了起来。

  罗宾大声咳嗽了几下,就一拳朝丹尼尔挥了过来。丹尼尔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反剪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摁倒在墙上。

  波比在人群中见罗宾要吃亏了,急忙溜出教室,将苏珊老师叫了过来。

  苏珊老师夹着书本跑进来,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将丹尼尔拉开:“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架?”

  丹尼尔将那几块小石子掏出来,摊放在手上给苏珊老师看:“老师,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其他人看到丹尼尔手上的小石子,都惊地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阿诺说:“这是罗宾平常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小石头,怎么会在丹尼尔手上?”

  丹尼尔说:“对呀,罗宾,你应该解释清楚,你口袋里的小石头为什么会在舞台灯光控制室里面?”

  罗宾轻蔑地笑了笑,一把抹掉脸上的血痕,说:“你凭什么说这些小石头是我的,上面有我的指纹吗?有写我的名字吗?”

  苏珊老师冷静地看了看罗宾,又看了看丹尼尔,说:“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都跟我去校长先生办公室。”

  罗宾耷拉着脑袋,和丹尼尔并排地跟在苏珊老师身后,朝校长先生的办公室走去。

  由于昨天报了警,今天一大早警方就派了两名警员过来调查。罗宾一看到警察,就慌乱的语无伦次起来,很快就把他的行径一五一十向警察做了交待。

  原来罗宾和波比对上次因为阿诺受到处罚的事耿耿于怀,一直在伺机报复。尤其是罗宾,对阿诺河丹尼尔两人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次的表演给了他很大的机会,趁这些天大伙都忙着排练,他悄悄溜进灯控室,对那根灯管做了手脚。然后趁大伙都在看演出的时候,悄悄关掉了监控器,拉黑了舞台上的灯光,让那根灯管坠落下来,差点砸到阿诺的头上。

  校长先生、格林先生、苏珊老师听到罗宾的供述简直惊愕不已,经过两个小时的开会讨论后,他们决定开除罗宾。罗宾的父母下午来到学校,无论他们怎么为罗宾求情,但是校长先生都丝毫不为所动。

  就这样,罗宾被哈里小学开除了,他的父母必须另外再为他找一所学校。

  丹尼尔因为打架再次受到了学校的处罚,他要接替罗宾剩下来的工作,每天和波比一起打扫教室的卫生,包括擦洗地板和所有的座椅板凳,还有老师用过的白板,以及清洗各种抹布。这是个十分辛苦的活儿,不过有阿诺和米娅帮忙,每天很快就干完了。

  关于那些信的事,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杜兰德没有找到,橘子镇没有任何信息,那个拿走第一封信的人也没有再出现。

  这让阿诺开始觉得他的父母还有阿诺警官说得是对的,橘子镇并不存在,那些信只是一些不知道什么人搞出来的恶作剧。至于拿走第一封信的人,那一定是其他叫杜兰德的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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