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李彧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忐忑。
这可是他掌权以后的第一次回到大殿上。
“皇上,挺起你的胸膛!”
一旁的陈安晏忍不住轻声说道。
就这个距离来说,李文栋也能听到陈安晏的话。
不过,李文栋倒是没有说什么。
而李彧听到之后,倒是生出了几分底气,立刻挺起了胸膛。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适应,下面的那些大臣回到各自的位置后,并没有立刻行礼。
而陈安晏见状,将那个锦盒交给了高公公,而他则是立刻退到了下方,朝着李彧跪了下来,大礼参拜。
其他大臣见了,这才一起跪下高呼万岁。
就连一旁的李文栋,也对陈安晏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也总算是了结了,对于陈安晏来说,也总算是不负赵公公当年之托。
而李彧在将李文栋扶起之后,便让诸位大臣平身。
随后他便宣布,李文栋可如同之前一样,进宫不必听宣,面君不必下跪,这也算是对李文栋这十多年辛劳的恩赏。
只不过,在旁人看来,李彧这样的恩赏对于李文栋来说,或许并不实用。
因为李文栋自己都说了,等过上一段时间,他就会跟其他亲王一样,回到自己的封地。
那个时候他也无需进宫,更加无需面君了。
但不管这么说,这也是李彧对李文栋最大的尊重了。
今日并没有再议朝政,大臣们也很快就退了下去。
如今,四位顾命大臣只剩下了两位,单文柏还在顺天府的大牢,而史苏平则是在刑部大牢。
好在有宇文德荣坐镇,两个衙门运转还算正常。
而在退朝之后,就在李文栋也想要退下的时候,陈安晏却是示意李彧将其留了下来。
随即,他们便跟着李彧去了御书房。
这时候,御书房里只有李彧、李文栋以及陈安晏三人。
陈安晏将那个锦盒放在了李彧面前的桌案上,随后才朝着李文栋说道:“王爷,莫非其中有什么紧要的秘密?”
李彧听了却是有些糊涂了!
“陈大人,你在说什么?”
陈安晏只能无奈说道:“还是问王爷吧!”
李文栋稍稍犹豫之后,说道:“你不知道原因,为何还要替本王隐瞒?”
陈安晏立刻说道:“是因为臣相信王爷!”
李文栋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是真的相信本王,就不会隐瞒本王那么多事了!”
陈安晏的神情有些尴尬,而他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正色说道:“王爷,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而李文栋也缓缓说道:“本王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皇上!”
对于李文栋的这个说法,陈安晏倒是并不怀疑。
毕竟,李文栋在知晓了先皇对其有杀妻杀子之仇,却依旧选择支持李彧,这绝非常人可及。
而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旁的李彧却已经拿出了那份遗诏。
看过遗诏的内容后,李彧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遗诏上的内容自然不是李文栋之前说的那般,因为从这份遗诏的内容来看,并不是给李彧的,而是给赵公公的!
按照先皇的意思,他想请赵公公去查李承的身世。
因为他猜测,李承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肉。
看到这样的消息,也难怪李文栋刚才的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赵公公收下了遗诏之后,并没有立刻打开查看,而是将其存放在了青楼。
事实上,赵公公之所以开那家青楼,主要还是为了帮助那些被齐太后迫害的宫女,杏花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杏花现在已经是凤鸣阁的老鸨。
赵公公知道,当时杏花若是落到齐太后的手里,必然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采用了“借尸还魂”的办法,用巧劲将杏花打成了假死之状,送出宫后再将其救活。
发生了这样的事,杏花自然也知道是赵公公救了自己,而她无依无靠,便请赵公公收留自己。
宫里自然是不能留了,赵公公便想了个办法,开了这间凤鸣阁。
以他的身份,只要些许的暗示,便没人敢去凤鸣阁捣乱。
而赵公公也知道遗诏继续留在宫里,早晚会被齐太后他们找到,于是便将遗诏藏在了凤鸣阁,由杏花亲自保管。
李文栋这时候也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琐事。
他告诉李彧和陈安晏,其实在那次内乱之后,先皇的有时候会有些神志不清。
按照时间的推算,先皇那个时候也受了些伤,虽说并不严重,但也不宜行房事。
但后来太医宣布齐太后有喜之后,先皇并没有异议,所以李文栋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照此看来,当时先皇应该有所怀疑,但因为有时候神志不清的缘故,所以齐太后极有可能是谎称是在先皇神志不清的时候行的房,所以才记不得了。
那个时候宫里的太监数量不多,而且先皇大部分时间都是由齐太后照看,因此大家并没有怀疑。
想来是后来先皇想到了什么,所以便怀疑起了李承的身世。
可让李文栋苦恼的是,先皇并没有提及他怀疑之人到底是谁,已经时隔多年,若是赵公公在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些眉目,可如今除非是去审问齐太后,否则的话,恐怕根本查不出结果。
这时候,陈安晏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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