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宏秀先在被郭云召踢伤后,为了缓解伤痛,他已经外敷内服了不少药。
不过,不论是司马宁还是宏秀先,他们都很清楚,宏秀先的情况越糟,能赔到的银子自然越多。
若是司马宁一不高兴,再拖上十天半个月,恐怕宏秀先的伤势都能好个七八分了。
无奈之下,宏秀先最终只能答应司马宁的条件。
可是眼看自己“损失”了这么多银子,这司马宁却好像拿郭云召没有太好的办法,宏秀先的心里自然会有些不满。
而在见到那两个官差退下之后,这宏秀先便立刻“挣扎”着怒斥郭云召敢做不敢当。
按照他的说法,郭云召他们一行今日一早来到元康堂捣乱,还将他踢伤,如今却又不敢承认,反来诬告!
郭云召听了也冷笑了起来。
而按照他的说法,明明是宏秀先他们敢做不敢当,骗了他们银子却又不敢承认。
而且,郭云召还放下话来,若是宏秀先他们不还银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这之前,他们可都已经见识过了郭云召的身手。
昨日就算是面对两个官差,郭云召都没有放在眼里,反而是转眼之间就夺了两个官差的兵刃。
再加上此刻自己的胸口依旧十分疼痛,这宏秀先却是有些担心了起来。
显然,他也没想到,陈安晏并没有露面,只是派了一个手下便让他们有些难以应付。
其实,按照他们的计划,是想要将陈安晏他们一起抓到衙门来。
因为在他们看来,陈安晏毕竟只是一个少年,只要司马宁用一些手段,恐怕就会乖乖的把银子交出来。
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一点意外,在那两个官差赶来的时候,陈安晏已经带着其他手下离开了。
在他们到了衙门里之后才知道,这两个官差原本的确是准备来将陈安晏他们一起抓起来的。
而按照他们的约定,这两个官差留在离元康堂不远的地方,只要元康堂一有动静,他们便立刻冲过来抓人。
可是,让宏秀先意外的是,陈安晏在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动怒,而是十分平静的走出了元康堂的大门。
后来,在这里开始有百姓看热闹之后,那两个官差已经打算过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有了足够的借口。
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刚一起身,就突然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一跤。
而蹊跷的是,两人竟然同时都昏了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这两个官差晕过去的时间并不长。
可尽管如此,等他们两人醒过来的时候,陈安晏已经带着其他人离开,只剩下了郭云召一人留在这里而已。
因此,与其说郭云召是被他们的抓住的,倒不如说郭云召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们的。
随后,才有了后面发生之事。
而这也是宏秀先对司马宁他们不满的原因之一。
毕竟在他看来,审问一个少年可是要比审问郭云召这样的高手容易多了。
其实在昨日,司马宁将郭云召传进衙门之后,也曾问过郭云召陈安晏他们的下落,想要将他们一起传到衙门。
不过,郭云召却表示,他们的公子还有要事要办,已经将这件案子交给自己处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传陈安晏前来。
司马宁他们听了也有些无奈。
毕竟,如今说起来,陈安晏他们只是原告,他也不能下令通缉一个原告。
就算是自己想要以伤人为名,抓捕陈安晏。
可是,如今别说是指证郭云召乃是受了陈安晏之命打伤了宏秀先,就算是想要指证郭云召伤人,宏秀先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不满归不满,宏秀先也知道,不论是想要借自己的伤来多讹诈银子,还是说只是想要摆脱这个麻烦,自己还是得靠司马宁。
况且,宏秀先也看出来了,司马宁这时候似乎也不想继续纠缠。
毕竟,他也听说了在几日之前,刚刚有一位钦差大人从这里经过。
所以,这宏秀先立刻上前,朝着司马宁说道:“大人,此人一派胡言,他拿出来的字据根本就与草民无关!而草民被此人打伤,乃是千真万确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郭云召听了,冷笑了两声之后,刚要说话,却听到堂上的司马宁一拍惊堂木,朝着郭云召说道:“宏掌柜说你踢伤了他,他拿不出证据,你说宏掌柜骗了你们五千两银子,你们那没有证据,既然如此,此案暂时结案,等本官查到了新的证据再继续审理!”
“等等!”
就在司马宁说完之后,准备再次拍下惊堂木退堂的时候,却是再次被下面的郭云召打断了。
司马宁听了,心中却是十分生气。
其实在他看来,自己今日已经十分退让,可是这郭云召却还是在咄咄逼人。
若是放在平日里,自己恐怕都已经要动刑了。
有于安通罩着自己,他可不管你是原告还是被告。
而在司马宁的眼里,只要有银子,才是真正的原告!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司马宁也不想节外生枝。
眼看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制住这郭云召,这司马宁便想到了“拖”字诀。
他之前已经已经从宏秀先的口中得知,陈安晏他们一行乃是来自河北。
所以,他想着若是此事拖的时间长一些,他们说不定都回河北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就算过了一段时间,陈安晏他们还要坚持索要这五千两两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这里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那自己想要整治这些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说不定还能从这些人的手中拿到另外的几千两银子。
只是司马宁没有想到,就在自己想要退堂的时候,却是被郭云召阻拦了。
司马宁拿着惊堂木,却是有些尴尬。
很快,他便阴沉着脸朝着郭云召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郭云召这时候却是淡淡说道:“大人,那宏掌柜没有我伤人的证据,但我可有他们坑骗银子的证据!”
听到郭云召这么说,那司马宁却是皱着眉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
不过,还不等郭云召说话,那司马宁却是又接着说道:“你那字据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若你说的还是这字据,就休要再提了!”
这时候,堂上堂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郭云召,似乎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能拿出什么别的证据来。
而郭云召却是微微一笑,指了指摆在司马宁面前的那份字据说道:“大人说的不错,我说是证据正是那字据!”
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听了,似乎有些失望。
而司马宁这时候却是一脸怒容,朝着郭云召怒斥:“你是在寻本官的开心?你这字据能证明什么?”
郭云召见状,却是淡淡说道:“大人息怒,还请大人先将那字据还给我!”
司马宁听了,却是皱起了眉。
他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这郭云召为何还执着于这份字据。
司马宁甚至怀疑,说不定这郭云召自知告不了宏秀先,所以想要拿回这份字据另有他用。
而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宁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将这字据给郭云召,一方面会引起其他百姓的怀疑,而另外一方面,这郭云召极有可能会继续纠缠不清。
因此,司马宁便将这字据有交还给了郭云召。
而郭云召在拿到这字据之后,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堂上似乎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
司马宁见状,十分不满的说道:“你所说的证据究竟是什么,若是胆敢戏弄本官,本官必定会依照大梁律法将你治罪!”
这时候,郭云召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见他来到了那个师爷的面前,指了指师爷面前的一件东西说道:“可否借此物一用?”
众人一看,郭云召所说的,正是一个木托。
一般来说,师爷在记录了原告、被告以及人证的证供之后,会让他们签字画押。
不过,若只是单单一张纸,在签字画押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将纸弄破。
而若是直接放在一个木托上,却是能更加方便一些。
师爷见状也有些发懵,只能看向了一旁的司马宁。
司马宁虽然冷“哼”了一声,却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郭云召将那份字据放在了这木托上。
只见他再次将这份字据拿给了那些围观的百姓看了看。
堂上的司马宁见了,却是冷冷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别在这装模作样!”
郭云召这时候才又将这字据拿回了堂上,说道:“大人,以及外面的百姓想必都看到了,在这份字据上,除了名字之外,还按下了手印!”
司马宁听了,却是冷声说道:“那又如何?”
在他看来,这字据连名字都有问题,手印自然也有问题。
更何况,那宏秀先可是早就说了,这份字据了旁人所签,因此,在这份字据上,不论名字还是手印,都不可能跟宏秀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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