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办法,只能退让,”
保科正之面无表情道。
众人缄默。
耻辱啊。
数百年来,倭国从来不向中原低头。
就在几十年前还和中原的庞然大物斗个两败俱伤。
虽然没有却得胜利,但是势均力敌足以让他们自傲,在他们心里那就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结果这次交战,只是短短数月就是大败亏输,毫无招架之力。
大明在怂恿几个敌对大名肢解倭国,这次更是亲自上阵,夺占虾夷地。
幕府却是束手无策。
“大人,以往我们指责他们暗中支援长州藩、萨摩藩,他们拒不承认,但是这次他们直接派军攻击松前藩,这次他们该没有任何说辞了吧,两国相交,必须讲个理字,如果大明不给交待,我们倭国的赔款不会支付。”
伊达忠宗道。
几人附和。
如果被这样攻击,还交付赔款,那真是老憋屈了。
“也好,阿部忠秋你走一趟下关吧。”
阿部忠秋呆滞,他怎么老是那个倒霉的孩子。
一旦有事就是他和松平信纲去和谈,说是和谈,就是屈辱的媾和。
但是保科正之大权独揽,他没法反对,只能低眉顺眼的躬身道,
“遵命。”
...
十余天后,下关新城,明军倭国舰队的中军大帐,北洋水师赞画方正辉见了阿部忠秋。
方正辉,大明皇家庶务书院第一届生员。
入了水师后,先后经历了多次海战,可谓南征北战,经历很多。
因此擢拔入北洋水师赞画司。
因郑维离开下关,他负责处置倭国庶务,当然他的资历不足以指挥倭国舰队。
“方赞画,大明舰队忽然出兵进击虾夷地松前藩,这是无故攻击倭国的属地,希望大明给一个解释,否则,即使大将军也没法平息天下的怨言,只能停止支付赔款。”
阿部忠秋很强硬。
他就是抓住中原一向还算讲理。
攻击倭国,也是因为倭国大名攻击了小流求,还有昔日的朝鲜倭乱,两国的战事,大明还是有理由攻击倭国的。
现在大明交待一个理由来。
方正辉淡淡一笑,成竹在胸道,
“我大明是中原上国,四周的蛮狄也臣服于我大明,向陛下进贡称臣,天子一向维护各地正朔,”
“这和我倭国在虾夷地何干,”
阿部忠秋以为抓住了错漏。
“当然有关系,虾夷人乃是野女真一部,到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众多联系,每逢春夏有虾夷人到北虾夷地渔猎,和野女真是同枝同脉,他们有很深的血脉羁绊,有的野女真部落王者接任虾夷地部落首领之位,也属平常。”
方正辉笑道。
阿部忠秋张大嘴巴,懵了。
没错,有这回事。
所以倭国才称呼和虾夷地隔海相对的那个大半岛为北虾夷地。
因为虾夷人就是从那里渡海占据虾夷地的。
到现在和那里的蛮狄还有很多交往,从那里引入种马,强化虾夷地马匹的血脉。
虾夷战马闻名倭国,这就是来源。
‘野女真王者向我皇求助,其子民在虾夷地受到倭国大名的攻击,侵占了其部族大片领土,部众惨遭杀害,我皇本不愿插手此事,但是海东野女真隶属于我大明奴儿干都司,一向向陛下进贡称臣,我皇不能不信守承诺,派军进驻虾夷地。’
方正辉说的很清楚,我大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不对,虾夷人成入寇我本州东北等地,杀伤我子民无数,我国入虾夷地不过是反击罢了。”
阿部忠秋分辩。
“但是虾夷人可能打草谷,却不曾占据倭国一草一木,而倭国却是占据虾夷地千里之地,这也罢了,还要继续北扩,占据整个虾夷地,杀伤虾夷人无数,有伤天和,比如我大明因为当年朝鲜之战复仇倭国,让倭国赔款,拟补当日的损失,但是未曾占据倭国一寸土地,即使下关也不过是租借之地,还是属于倭国的。”
阿部忠秋差点被方正辉说的呕了。
下关名义上是倭国田亩,却是向长州藩租借百年,等同大明土地。
在这里大明诸军,治政,执行的是大明律法,简直是国中之国,还说什么不曾占据倭国的土地。
但是,阿部忠秋真没法反驳,因为名义上这里确实是大明租借的土地。
“大明不是为了占据虾夷地。”
阿部忠秋盯着方正辉。
‘接下来,大将军可以拭目以待,我大明会保持虾夷地原状,不会继续向北进击虾夷人部落,我明军来此就是为了休兵止戈,防止倭人和虾夷人相互攻击,让虾夷人有一个存身之地,’
方正辉说的这个义正言辞。
其实他心里清楚,大明现在开拓西陆为先,暂时顾不上虾夷地,因此占领却不开拓,等待日后攻取辽东后再说。
至于日后的理由,呵呵,不要太多。
阿部忠秋十分憋屈的离开下关。
虽然明人表面上承诺维持虾夷地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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