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没法发动战事了,我们失去了一半的武力,一两年内,东印度公司没法增援巴达维亚,”
海斯摇头。
损失太大了,东印度公司是很富有,短时间也没法拟补。
就说一样,损失的几十艘战舰,就需要三年来制造。
“我们都会被斥责,职位可能不保。”
林克情绪不高。
“诸位,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们要自救,必须派人去和明人沟通,赎买被俘的人员和战舰,甚至赎买去倭国的航线,要知道明人要我们的航线没用,倭国和他们不相往来,倭人闭关锁国,只有和我们巴达维亚海贸。”
范塞尔急切道。
“那需要大笔钱,”
范彭萨道。
“为了倭国航线还是值得的,我们三分之一的利润来自这条航线。”
范塞尔坚持。
“明人真是一群强盗,小琉球是我们开拓的,去倭国的航线也是我们开拓的,他们这是在赤果果的抢掠。”
海斯痛骂。
其他三人就当他放个屁。
小流求是明人开拓的,他们抢来的,去倭国的海贸也是明人先去的,只是明人被倭人提防,他们尼德兰人去了可以海贸罢了。
现在的情况是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能和明人讲和,赎买回战舰和人员,付出有些银钱是可以的,能让巴达维亚快速恢复元气。
倭国的商路恢复,也会让巴达维亚亏损少一些。
“范塞尔先生,这件事只能拜托您了,我无法离开巴达维亚。”
范彭萨道。
他是巴达维亚的总督,是联合政府和东印度公司协商之后任命的,无法远离巴达维亚。
“这件事不好做了,”
范塞尔苦笑,成与不成都有人骂他。
‘为了联合政府,为了东印度公司的利益,我们只能这么办。’
林克不清不愿的。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范塞尔出使大明,开启未知的和议之旅。
“诸位,巴达维亚受创严重,那些英格兰人可能趁机作乱,诸位要小心,别被他们利用了。”
范彭萨提醒。
说起南洋一线的英格兰人,他们很头疼。
七省联合之所以能从西班牙人和法国人手中独立出来,英格兰人的支持是决定性因素,甚至英格兰人派兵去尼德兰,帮助击败了西班牙军队。
双方现在是盟友。
但是,随着尼德兰在海外的开拓不断扩展,英格兰人跟随尼德兰人航行世界,双方在各处领地的冲突不断。
就巴达维亚来说,上两次马打兰帝国攻打巴达维亚,都是英格兰人在后面怂恿。
“我们将来和英格兰人必有一战,而且会很惨烈,他们会抢夺我们的海外领地。”
范塞尔一针见血的预见。
“是啊,我们必有一战,但是国内很多人是英格兰人的支持者,包括政府高层,我们海外领地的意见不受重视。”
范彭萨很遗憾,
‘但是,我们不管国内的声音,巴达维亚要小心提防,英格兰人在巴达维亚可是有近三十艘海船的,诸位,我们在这里小心的说一句,他们是敌人。’
范彭萨低声道。
几个人点头,这一点上他们是有共识的。
这句话说出,和明人的和议越发的的紧要了。
战舰和人员回来,巴达维亚才能更稳固。
...
轰轰轰,重炮轰鸣。
圣地亚哥堡南城墙上的几门重炮冒烟喷火。
弹丸随意击打在南面四五里的地界。
这里属于西班牙城和南缘土人贫民窟的边缘。
四周的房屋很少有完整的。
一连数天的轰击,让很多屋舍倒塌,土人贫民窟的房屋就是一破窝棚。
孙应元、郑芝龙、罗汝才手拿望远镜向北方眺望那座石头城堡。
这三人在一起很奇怪,一个是昔日京营大将,剿匪是第一要务,一个是南海龙王,一个是昔日巨寇,和孙应元是死敌,现在三人组开拓吕宋,人生有时妙不可言。
“其实我军可以一拥而上,他们才多少人。”
郑芝龙建言。
“这么说郑提督打算让昆仑奴和倭人作为全军先锋了。”
罗汝才立即讥讽。
他知道郑芝龙没安好心。
附蚁攻城当然没问题,因为六万军力在这呢。
但是攻城先锋必然是五万降卒,那些军卒昔日都是他罗汝才的属下。
虽然不是什么嫡系,但是也曾在他的旗下效力,郑芝龙这是让这些人攻城,伤亡很大的话,损失的罗汝才的势力,对于朝廷和郑芝龙都是有利的。
罗汝才还真是担心张煌言和孙应元采纳。
“为何攻城,昔日殿下言称,在海外每一个明人都是宝贵的,南洋有大片土地等待明人去占领,需要无数明人耕作,诸位,南洋之广大,不逊于大明,我等眼光放长远些,你等也看到了即使如今是冬季,也可以照常耕作,只是土人散懒,这田亩不提也罢,我等明人来此,就是宝地,需要的人手无数,攻城折损数千明人,呵呵,”
孙应元摇头。
郑芝龙和罗汝才老脸一红。
格局是小了哈。
罗汝才也放了心,看来孙应元没有借机消除他势力的想法。
“老办法,锁城,”
孙应元拍板了。
“不过可能需要数月,或是一年之久,我等何时才能向北开拓。”
郑芝龙心念念的是他的领地。
“这个好说,留下五千人马,郑提督和罗总兵各留下两千五百军足以,如果红毛出城,两位只要能击败他们就可以,两位能不能做到。”
孙应元刺了两人一句。
‘我昆仑奴、倭人和卫队从来不惧西夷人,’
郑芝龙哈哈一笑。
“我麾下嫡系都是死士,他们在战场上搏命拼杀活下来的,尽皆勇士,只要西班牙人敢出来,就是送人头。”
罗汝才傲然道。
不是他吹嘘,京营如果不是火器犀利,骑军强横,步军近战他这五千嫡系谁也不惧。
“这就好,留下五千军,两位将军可以向北开拓,时不我待啊。”
孙应元笑笑。
对于两人的豪气,他莫名好笑,京营大军在此,他们就是手下败将。
...
三日后,圣地亚哥堡的火炮停息了。
炮击没有效果。
明人根本不靠近了,而是在数里外监看城堡。
桑斯和费尔南多、马尼拉大主教桑尼沉默的站在城头。
“该死的明人竟然不进攻城堡,”
费尔南多用国骂唾弃明人。
“敌人不进攻未必是坏事吧,”
对于军事不通的桑尼道。
“是坏事,那意味着他们要困死我们,让我们没有食物,活活饿死,”
桑斯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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