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场一连串的胜利,被人民党宣传部、人民军总政治部以各种形式在国内掀起舆论热潮。
强大的日本帝国被后起的中国人民军打得一筹莫展,中国朝鲜军只用很少的兵力就拖住了日本国内半数以上的军队,在外交上也使顾维钧很有面子,尤其是面对昔日的列强在拐弯抹角地探究中国对于朝鲜局势的想法,以及对于欧美等国在华利益的冲突问题上。
对此,张汉卿等人早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有过讨论。随着国家的强大,以前很多人想提出但一直无法实施的收回全部租界的想法开始在民间抬头。想想也是,强大的国家标志之一就是没有租界、没有公审会廨、没有不平等条约。
想法是好的,但是张汉卿发誓不愿意这样做。庚子赔款问题已经提前解决,特别是在朝鲜战争开始就挡住了日本政|府的各种无理要求;租界,除了上海的“公共租界”和作为英租界的香|港,其它的租界都“回收”完了。
要不要乘着大胜之势向英美提出这个要求呢?张汉卿的意思是暂缓。
一是对日作战时不宜多方招惹事端,二是因为随着上海高等法院的成立,“公审会廨”制度已名存实亡----由于解决五卅事件的一个要求就是中国国民由中国法院审理,如在租界内发生牵涉到国民事件,上海高等法院要派员参与调查、审判的各个阶段,在一定程度上便拥有了法制主权。
对日本的朝鲜战争虽然目前大胜,即使再延续下去也一定能够获得胜利,但战后经济发展需要欧美特别是美国的资本与技术投入,现在和他们交恶,在政治和国家战略上是不成熟的表现。
因为张汉卿清楚地知道,世界历史上第一次规模庞大的经济危机很快要发生了。
1929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在历史上,是在重创了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同时,却使苏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苏联能够从偏居欧洲一隅、大而虚的体量在短短十年的时间一跃成为欧洲的首富,正是抓住了这次良机。
而现时,中国能否利用这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进行跃进式的发展,就要看美国能否放开对中国的封锁了。众所周知,因为生产过剩,美国在经济危机期间会有几年的时间急亟向国外转移资金、技术和人才,中国需要它。
比较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和美欧对红色帝国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三皿煮义的中国相对平和多了,在国民心理上也更容易获得美国民众的认可。
所以在这之前几年的时间里,张汉卿对美国表达了善意,就是为了未来的那次伏笔。你看,在这种时候,我仍然同意你们在中国保留租界,够意思了吧?所以,我们对你们是没有敌意的!这个结论,他在上海时已经在利用接见公使团的机会阐释得很明确了,也获得了与会国家的赞扬。
不但对美国,对其它一切国家,中国都保持着善意。
除了日本。
不过,当日本外务省正式向中国驻日公使许世英发出希望进行停战谈判的照会后,许世英立即把这个重要消息告知中国外交部。
中日两国打得这么嗨,两国却仍然没有驱逐双方的公使,也算是世界战争史上第一回了。不要奇怪,因为两国打归打,却没有正式宣战。
所以从理论上,双方的公使仍然享有各自的权利:像日本驻华公使吉田茂曾在11月初暂回日本述职,而许世英在东京仍然可以以公使之名出入日本的外务省,并与其它国家的外交使团们自由交流,当初那份第1师团屠杀人民军战俘的电报正是在此期间发送的。
日本政|府的变化,很快地被许世英侦知----也许是通过某种渠道故意泄漏与他也未可知,但总之是个新的变化。
接到驻日使馆的电报,外交部不敢擅专,消息很快报到了张汉卿这里。
上海的情况比他之前想象的好很多,在拉拢黄金荣、杜月笙、王亚樵三位黑帮大哥之后除四害行动已经有条不紊地展开。借助强有力的专政工具,几乎没有反弹,这也说明这几个人的能力果真不同凡响。
本想着趁朝鲜停战的良机好好审视一下国内的政治经济政策的,现在中日局面有缓和的可能时,他当然要顺手接过。无论在朝鲜的战线如何稳固,都是用人命堆起来的。
而且当关东州解放、朝鲜北部被控制之后,再打下去,在战略上对中国已没意义。
另外,高强度的战事,也拖累了国内经济的发展。
不过如何让战争停下来值得好好商榷。贸然接受停战,只会让这场战争变得莫名其妙。既然已经打了而且进行得很顺利,那么就有必要对战后的结果进行确认,以达成中国的利益最大化。
在上海的行程太急促了,本想着利用难得的闲暇时间对廖雅权做些什么,还有那个水灵灵的日本小姑娘,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做成,因为在盛爱颐的眼皮底下,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盛爱颐不像于一凡,视张汉卿的多情为风流,可以接受他在男女情事上的胡天胡帝,有一次甚至在张汉卿的诱骗下差点答应和梁青竹三人同床共枕!只是最后梁青竹害羞而成为未完成的事业,这让他一直引以为憾。
她是一个既传统又新潮的女性,既有现代意识下对夫妻平等的憧憬,又能接受传统的一夫多妻的陋习,但不能容忍张汉卿和来历不明的女人在自己身边的“苟且”,虽然她目前也无名无份。
正值她的家庭遭遇不幸之时,张汉卿怎能做那雪上加霜之事?只是心痒难禁,到底在朝鲜半岛局势可能发生大变时赶紧离开,当然借口是主持军国大计。
这倒不是假话,作为朝鲜战争被动一方的促成者,如何让国家体面并平安地结束这场战争历史地落在他的头上。斗智斗勇,他已是人民党公认的中国第一流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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