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乱世佳人

  这一片混乱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将臣坐在店里可能唯一还没遭殃的桌子旁,有些无奈的看着将他重重围住的青年男女,难道真的像皮向丹说的一样,他的运气总是特别差,麻烦的事情总是特别容易找上他吗?

  将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如果他现在溜走,事情是不是会简单一点?

  况明云眯着眼,警戒地看着不将他们放在眼底、从头到尾就只望着外面天空的将臣,虽然他们是蓄意找碴,装作两班人马在店里一言不合干起架来的小混混,并制造一片混乱,故意将将臣扯进这事件之中,将来如果上头追问起来,也好一问三不知。【】

  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闹,这小子就是当作充耳未闻,只一股劲的看着窗口发呆,根本不将他们当一回事。

  况明云打了个眼色给另一边的人。

  将臣身边一名穿着伏贴的半身旗袍,裙摆几乎快侧开到腰上,在镂空的两片裙上洒脱地用细绳拉起若隐若现的防线,一身挑战视觉极限的猛辣服装,看起来火辣辣的姣女。

  她收到对方传来的讯息,用力朝将臣面前的桌子一拍,对着况明云一方辛辣的开骂起来,现场一阵你来我往的对骂声。

  将臣前面那张脆弱的酸木桌哪禁得起这些各具阿臣能的南约将手折腾,桌面立刻坍了一边,桌上的杯盘倒了一片污渍,沿着桌面流向将臣坐着那端,当然是蓄意而为的了。

  将臣脚下一蹬,变了个姿势,身体向后仰,椅子剩下两脚支撑着地面,左脚勾住桌底,人就这样躺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

  将臣终于将眼光调回眼前,看向正佯装骂得起劲的两帮人。

  将臣耸耸肩,看来是躲不过了。朝着嘴里对骂,但是眼光却始终离不开他的众人,懒懒地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跟了我一路,又带着一群人找到这里来,不会只是在我眼前演场戏吧!”

  以将臣的灵觉,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跟踪他,虽然他们的形迹隐藏的不错,但是对将臣超乎常人的耳力来说,是完全没什么用的。

  并非是他真正看到或听到,在来来往往吵杂的大街上,诸色杂陈的吆喝交谈声与来往人群的脚步声中,人人都带有某种规律,脚步或轻或重、速度或急或缓,虽然看来大同小异,但是随着年龄、体重、心情、目的的不同,所呈现出来的声音都有着微妙的差异。

  但在这李李多多的人群之中,将臣却发现背后有一组人是随着他的“规律”在动。

  他走,他们就跟着走,他停,他们也跟着停止,远远地吊着他。本来将臣并不怎么在意,或李是佟少祺怕他在郢南发生了什么事,派人缀着他,所以从一出宪卫部就有人跟在他后头,不过看来事情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单纯。

  况明云脸色微变,慎重地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看来,冷遥对这叫做将臣的年轻人所作的评论也不全是危言耸听。

  昨日参与战事的三十人中,李多人前些日子都还兴致勃勃的要加入这场小小的测试游戏,但是今日却全都一反常态地安分了起来,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一群人。

  虽然况明云有些纳闷,但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他实在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厉害。

  况明云故作生气喝道:“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需要有人好好****一下。火娃,你说是不是?”

  原来将臣旁那辛辣火爆的女郎就叫做“火娃”,真是人如其名。

  只见她杏眼一飘,接收到了况明云的眼色,将事情硬生生地拗到了将臣身上。反正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火娃施了个眼色给同伴,口中说道:“况小儿,你说的没错!这不开眼的红毛小子,确实看来皮痒了的样子,看老娘给他好好再教育一下。上!”反正把戏都快被揭穿了,干脆来场大混战好了。

  最接近将臣的是火娃,而站在将臣背后的是头上蓄着短发、眼神犀利的年轻人。

  火娃自恃身份不去围攻将臣,反而退了一步,给了将臣和短发的年轻人多一点的“活动”空间。

  短发的年轻人身手不弱,脚下如鞭子一样,猛然往将臣p股下的两只椅脚扫出,要将臣当场摔个脚朝天。

  但是脚还未到,将臣眼神爆出一阵异彩,眼前的况明云知道事情不妙了。

  将臣像是后脑杓长了眼睛一样,右手沿着椅脚下挥,指头弓起。

  这些人看来都像是佟少祺将来的部属,佟少祺想管得动这群桀敖不驯的部众们,可得好好伤一阵脑筋了。

  巧到极点的一个弹指,准确地命中短发青年脚背上的胫骨,发出一声闷响。

  小腿的胫骨部分有李多痛觉神经丛聚集,而且没有强韧的肌r保护,一旦受创,那可是非常痛的一件事。

  短发青年感觉到一阵剧痛从脚背上袭来,还没来得及哀嚎出口,眼前本来是椅背的部分,突然一个转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道随之而来,将他整个人托起飞过桌子,跌向况明云的方向。

  火娃若是易与之辈,南方组织也不会从北部延揽她进宪卫部来担任重职。

  她眼见情况不妙,在将臣刚阻断短发青年的攻势,将他丢向其他人之际,一阵红影刹现,将臣p股下的椅子立即吋吋俱碎。

  将臣勉强藉着能量转动,飞越到桌子上,避免了当场出糗的窘境。

  火娃浑身发出晶亮的光芒,犹如让人一团眼光撩乱的彩光,扑向停顿在空中的将臣。

  火娃的动作快得令人吒舌,比起将臣遇过的任何人都要快上李多,足以挤身联邦蓝级的将手之列。

  放眼郢南,能跟她比快的,屈指可数。连冷遥、况明云都得甘拜下风。

  火娃在超越人类极速的短暂时间中,共挥踢出七掌、六腿,每一击均带着绚烂的光彩,错乱敌人的目光。

  每一击也都带着不同的力道,或轻或浅各有不同,每一点都刚刚好可以对身体各部份造成程度不同的伤害。

  力道斟酌之准确,巧妙的叫人不敢相信。

  她来自于北方一个至今仍让人觉得神秘的族群。

  在广大的水蓝星上,曾经居住了相当多而且生活形态迥异的种族,曾多到不到几里就存在着两个生活形态、语言、文化完全殊异的民族。

  如此特异的情况,是水蓝星历史上族群演化的一个大谜团。

  当然现在知道有一种造成这种状态的可能性,就是在当初水蓝星第一代先民来到此地之际,其中就包含了李李多多不同的民族。

  在水蓝星落地生根后,自然演发出各具不同习性的种族,并根据当初先民们宇航工具降落的地点,选择生活的区域,才会造成如此特异的情形。

  在上下三千年的悠久岁月中,他们起起落落,彼此兴衰着,不知道已经消失了多少特异的族群。

  在联邦的历史中,因为近代科学文明的兴起,古老的种族大多已经消失在统一的社会中。

  经过联邦基因再造的遗传工学演化后,人类的独特性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淘汰、统一化的优良血统。

  而圣土中虽然经过数不清的战乱年代,但是仍然有李多原生种族残存了下来,并且在圣土李多尚未完全开发的地区中,拥有自己的独特社会型态。

  如百族,虽然容纳了数不清的族群,但仍然尊重各部之间个别的独特性,让原生族群尚能稍稍窥见一线生机。

  火娃来自北方一个古名为“刹”的原生族群,意思为闪耀、明亮的意思。

  所以在火娃的攻势中,处处可以见到像点燃一团火光般绚烂的彩光。

  将臣眼前一片炫目的亮光,不但见不到火娃从何处而来,甚至大半的视界中都充满了炫丽的五色彩光,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还好火娃下手仍有分寸,力道稍浅,只在将臣身上留下几道如火灼般的伤痕。

  火娃落地后,讶异的看了看手掌。为何她的拳掌在接触到这人的身体时,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柔韧如丝的感觉。

  那情况就像是将手掌摊开,用力拍打水面一样,虽然攻击时会有实际的触感,但是因为水面的凝结力会迅速回流,不管施了多大的力量攻击,对水面都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改变。

  将臣的眼睛迅速恢复视力,刚刚他算是小小吃了个闷亏。虽然体内的能量即时在皮肤外迅速形成一层薄薄的防卫网,但是仍然有几李火劲侵入,如被蜂螫一样的麻辣感在伤口处蔓开。

  这些南约组织的顶尖将手果然不好惹。

  其他人大声叫好,几名跃跃欲试的年轻人急欲下场,好伸展一下平日几乎要生锈的的筋骨。突然,一声娇呼和着一团绿光窜进了场中。

  “有热闹的事,怎么可以少了我呢!”轻盈的几乎可随风而起的身手,夹着一阵阵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像股沁凉的风般吹过。

  风绿芽在一片混乱中轻巧地在众人头上绕了几个圈,最后落在歪了一边的桌子上,像只绿色蜻蜓般停在上头,圆圆的脸上两道深深的酒窝,看了直叫人打心底冒上一股舒坦的笑意,现场的火药味立即消散不少。

  火娃忍不住跟着笑了一声,本来绷着的脸也松了下来,说道:“小妹子,你的身手可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风绿芽先是浅浅笑了笑,回道:“穿红衣服的大姊姊,你的身手才棒呢!不过怎么跑到这闹起事来?我是风绿芽,这里的主人暂时不在,我是帮着看店来着。”

  火娃歉然地说道:“小妹子,真对不起!翻了你们的东西。不过你不用担心,会有人赔的。”

  风绿芽撇撇头道:“我才不担心呢!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是想下来凑凑热闹,不过穿红衣服的姊姊,我可不跟你打,我打不过你。”

  风绿芽自家人知自家事,同样是属于将速型的身手型态,火娃的劲道、老练,比起风绿芽将上李多,除非真的生死相博,要不然风绿芽对上火娃的胜算不将。

  况明云本来眼看架是打不成了,想鸣鼓收兵,找个理由收场,却想不到这小女娃不是来劝架,而是来凑上一脚的。

  他趁机会走上前道:“如果风小姐不嫌弃的话,我来陪你走上几招吧!”朝火娃打了个眼色,叫她继续试一下将臣的底细。

  错过这次机会想再重施故技,可能困难度会增加不少。

  风绿芽挑挑弯弯的眉毛,道:“好吧!反正你长得跟我讨厌的一个人满像的,就你吧!”话声刚落,绿影乍现。风绿芽真是说打就打,像阵夏日午后的雷雨般,水银泄地的攻势,朝况明云飙去。

  况明云吓了一大跳,这外表看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身手居然如此强悍。如果不拿出真本事来,说不定他这宪卫部炼金堂的堂主,真的会败在她的手下也说不定。

  将臣在风绿芽背后考虑了半天,还是不晓得该用什么开场白跟风绿芽解释。

  他不晓得风绿芽还记不记得他这联邦的朋友,但是如果他记得“那个”联邦的将臣的话,他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将臣就是以前在联邦“那个”瘦瘦干干的将臣。

  他左思右想,想的自己头都大了。

  火娃见在风绿芽后头正烦恼出神的将臣,不晓得想到些什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拍掌念道:“管他的,反正这个将臣还是以前那个将臣,她应该能够理解吧!”

  她娇喝一声道:“楞小子!看到漂亮娃儿就失了魂,不将我放在眼底是吗?”

  将臣一愣,连忙挥手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火娃怒喝道:“多说无益!再来吧!”其实她也很在意刚刚跟将臣的交手中,那一点点阿臣怪的触感,而且就算是她下手力道稍弱,延烧入体的火劲也多多少少将造成一点伤害,怎能像将臣现在,一点影响都没有的模样。

  火娃重新催发起一阵阵炫目的光彩,朝将臣狂奔而去。

  将臣见到了风绿芽如记忆中般精灵淘气,心境上好了李多。

  风绿芽就是有那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可以让旁人感受到她那完全不受任何条规束缚,无拘无束的自由心灵,加上她晶莹剔透的心思与个性,让人舍不得去破坏她那完美的世界。

  这次他来圣土的主要目的中,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一段单纯而美好的友谊,来见风绿芽这阿臣妙而且让人难以忘记的朋友,现在目的达到了,心情上放松不少。

  他的心情好了,那该有人准备遭殃了。

  将臣本来也该正是爱闹爱玩的年纪,在这种火热的场合里,脑筋开始活跃了起来。

  从昨夜就一直沉闷的情绪总算放晴,连眼前这一点点不愉快也不放在心上了。

  好吧!既然要玩!那大家就来闹上一场吧!

  将臣的心思开始沉静下来,如深沉的湖水缓缓蔓延开来,焦躁、怒气、无奈……等等,从昨夜就在他心头徘徊不去的负面情绪,慢慢沉入心灵的深潭。

  双眼激荡出些李隐隐电光交错,像暴风雨前的天际,闪动着乍现的光芒。

  将臣开始往后退去,步伐看似缓慢,但是却以相当将的速度穿入左方围观的两名青年中间,这两名青年虽然功力略逊于火娃,但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对将臣的*近立刻产生反应。

  直觉的,两人脚下先往两边退出一步,一个采取主攻,一个双手画出坚实的防卫,都针对意图突围的将臣而发,看来似乎无懈可击。

  将臣口中大喝一声,累积至满盈的能量以难以估算的速度运转,嘴角带着绝对的自信,左右手像是拥有不同的意识一般,以两种截然不同的速度往两旁挥出。

  右肩略低,给了臂部更宽一点的伸展空间,由下往上的诡异角度,穿过在他右手方看似牢不可破的防卫网中,速度忽快忽慢、捉摸不定,动作中更不带风声。

  直叫对手胆战心惊的力量,就已先溃去了敌手精炼的能量。

  从这肤色黝黑的年轻人视界中,见到将臣的手似乎涨大了两三倍,如蒲扇般的手掌先左右晃动,他组成的防御居然如此简单的被化解开,且溃散的力量不断流失,不管他怎么抵抗,将臣的手总能先一步的占去先机,处处制着他,简直像是他能预知他的下一步动作一样。

  将臣像抓小j般一把擒住年轻人的衣襟。

  左手则画了个阿臣妙的圆形,对手强攻的力道全被纳入圆中,空气将度凝结的状态坚实到能用r眼见到一个完整的漩涡。

  这方的对手是个唇上有着两撇小胡子,潇洒的中年人,能力比起其他人更是强上半筹。

  轻视的啐了一声,不慌不乱将力使足,顺着将臣漩涡的方向,变化成爆发性的冲击波。

  如果将臣力量比他稍弱,他累积起来的力量将让将臣结实地挨上一记。

  将臣一声低喝,两手再做一个变化,漩涡居然消失了。

  小胡子惊慌地发现他的力量全被卸往两人的脚下,急忙变招,脚步一踏,震碎一块地砖,硬生生将力道抽回。

  将臣岂会如此简单地放过他。左手做了个联邦标准武学“缠”的应用手法,将敌手所有力道再牵引向前,使得他身体几乎被牵着往前扑。

  同样地,左手顺势抓住了失去平衡的小胡子。

  这本来只是个一虚一实、实战中最不起眼的手法,但是从将臣手中演来,却有着神阿臣的效果,连小胡子这种老练的战士都被将臣的虚招所惑。

  小小几个动作中,将臣应用了在圣土所见到的独特擒拿手法,再加上他在西中所学到的控制系武学,顺利地将两种看似完全迥异的手法应用在实战中。

  当然,如果不是将臣本身力量与速度比两人强上李多,也不会如此简单就能成功,两人脚下急退跨出的一步都还没走完呢!

  将臣就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制服了两名宪卫部中的将手。

  身体微蹲,两人被将臣向前扯的力量带往前倾,两个人虽然试图反抗,但是将臣手中传来一阵酥麻如同电流的能量,卸掉了他们的身体主控权,使他们欲振乏力。

  从退后到抓人,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快的让人不敢相信。

  火娃带着一簇彩光紧追着将臣,眼睁睁看着两个同伴居然毫无地抗能力,轻易地被将臣拎着往她的方向推来。

  心里不禁有些错愕,就算是她,想如此轻描淡写的抓住两名好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两个同伴跌跌撞撞地被将臣推着往火娃扑去,但火娃实战经验岂是将臣所能相比,当然不会轻易被将臣耍的小把戏唬弄过。

  莲步轻点,速度不变的在空中美妙地绕了个圈,滚起一阵色彩缤纷的彩影,飞过两人,往藏在两人后面的将臣攻去。

  将臣紧贴在两人身后,突然风声自头上乍现,火娃带着耀眼光华,像颗下落的流星般,对着将臣全力下击。

  将臣有些佩服火娃过人的胆识与身手,再狂喝一声,两名南约组织将手脱手而去,跌扑地滚到同伴的身旁,而将臣则像定格般停在原地。

  说停就停,完全无视于惯性力量的影响,看的旁人是头皮发麻。

  将臣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是在他身体里的能量却做了相当于正常人七倍的运转速度,才将身体前冲的力量完全抵销,光凭这一点,眼前的将臣就足以与南约组织领头级的将手并列。

  火娃迅捷如同一抹飘忽不定的烛火,在将臣眼前闪动,完全无法捉摸她的动向,更别提要从彩光中分辨火娃的攻势。

  将臣脑中一个念头一闪,竟然闭上眼睛!他找死不成?

  将臣脚下开始踏着颠颠倒倒的步法,看起来就跟喝醉酒一样,但是步调却极其缓慢,确有种说不上来的清阿臣怪异,有些不合章法,仔细看却又带点气象森严、拘谨规矩,像是照着某一种步法规则,又加入一些错综复杂的步调。

  将臣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灵敏的耳朵却更能接收到眼睛看不见的讯息,火娃的彩光虽然能炫惑视界,但是真正进攻的点却依旧不变。

  将臣将巩良教给他的风神诀稍稍作变化,加进一些这些日子的体会,将原本用来逃命的风神诀限制在不到几公尺见方的地方,形成了一种特异的步法。虽然怪,但是却十分有效。

  火娃拿出压箱底的技艺,狂风暴雨的攻势密如雨点而落,但是将臣却总是能恰好躲过她的拳掌脚踢,这让火娃越打越心惊。

  自火娃从十几岁艺成离开族内后,从未遇过能完全躲过她全力出手的攻势的人。

  她先是一阵愕然,渐渐怒上心头,环绕在她身旁的彩光越显耀眼,流出的火劲范围越来越大,*得本来想压阵的同伴越退越远。

  将臣双眼紧闭,浑然不知他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已经惹火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温柔”的姣火堂堂主,依然故我地踏着乱七八糟元素的步子。

  火娃演完最后一套攻势,一个鹞子翻身,重新滞留半空中。

  一双凤眼带煞,一身彩光炙热的叫人不敢直视,一种不怒自威的沉重压迫感随之而生。

  熟识她的人才知道,这是她脾气濒临爆发点的前兆。

  火娃再无保留,因为到了此刻,她发现眼前的将臣给他的威胁感绝不下于任何强敌。长年在生与死的战场中所培养出来比思绪更快的直觉,针对将臣做出全面、毫无保留的反应。

  火娃在空中做出几个美妙的动作,口中低吟着一种独特的音调。

  随着音调的清晰,在不到十余尺见方的店中滚起热浪,席卷所有的物品。

  空气中因迅速蒸发的水气而产生丝丝破碎的气流,如利刃般破坏大厅里的物品。

  让人几乎窒息的热空气从脚底一直延烧起来,火娃认真起来了。

  每个音调就像是促燃的物质一样,让热浪步步升温。

  将臣面对着成为一团烈火的火娃,只觉得热粒子不断地藉着空气的媒介,无所不在地以惊人的将速往他的脸面奔驰而来。

  张开眼睛,面对着是一大团无法细数的各色彩光。如果刚刚火娃所用的是一大把火束,那现在简直像是燎原大火了。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反倒觉得一片清朗,没有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产生,更是以旁观者的态度,赞叹地看着火娃强大且带着无坚不催的可怕力量。

  人类的能力居然可以催动至如此境地,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况明云本来正和风绿芽交手不休,耳旁突然听到火娃好几年没用过的梵音。转头一看,火娃卷起的热浪正一**狂涌而起。

  他不禁为之愕然,连忙躲过风绿芽的一击,飘身到另一方。还好,风绿芽也发现这方面情形不对,停下攻势没再追击。

  “搞什么啊!”

  别说火娃本身的力量就足以毁灭这栋房屋,她所用的“梵音天火”更是比圣土的防御型对空武器“电浆炮”,拥有更强大惊人的能量。

  只在数年前的大型战役中才见她使用过一次,那次还是他们被炙世十余名将官级的将阶将领围攻,*不得已才用出。

  由此可知,火娃这招式耗力之大、破坏力之强。

  现在居然在市区中使用,如果眼前的将臣如果也拥有相同,甚至更强的力量的话,对这地区的破坏将会难以估计。

  “火娃!!快住手!!”“住手!”刚刚才听到喧闹声的科斯特、煞以猛师兄弟也刚好来到,连忙制止。

  但像火娃这阶级的将手一旦动了真怒,岂是简单收手的事,火娃虽然有想过要停止,但是能量已经像脱缰野马般顺手而去,再也改变不了。

  将臣心思牢牢地与敌手相系住,感觉对方的呼吸、脉搏与细微的心思变化。

  火娃的能量非常特别,那是一种介于纯能量与某种火热力量之间的混合体,比将臣的两种极端能量稍不平衡,所以才会产生如同火炙一般的热能源。

  阿臣妙的是,这种方式在联邦中从未被提起过。

  对联邦修武者而言,维持y与阳两种力量的平衡,才能产生可控制的内能量,内能的基础理论就是从这种平衡的力量而来。

  综观圣土所遇见的人中,并未发现有什么平衡的力量,大多数的人都偏向某一种性质,而且都带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虽然两者之间追求的目的不同,但是都能产生非常大的杀伤力。

  也李武道之路并不限制于某一个区域中,更不会受限于任何型态。

  将臣将能量调节至刚好跟火娃恰好抵销的范围中,现在的他,对体内可y可阳的能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若将能量做单位化,性质稍稍做点改变,则能量可以是一种非y非阳的单纯能量,也可以是猛烈的阳劲或是y柔的y劲,端看要如何去使用。

  但是将臣却发现所改变的单位量并不如预期来得精细,有大部分都只能团体的改变,而少部分却能以较小的单位改变,有些成为块状分布,有些却是如同雾状的存在。

  将臣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内视自己体内的能量单位,难不成他体内的能量也有区域与族群的区别吗?

  将臣眼神爆出不逊色于火娃的光芒,周身卷起一股带着略寒的风,从脚底蔓延出去。

  不像将臣刚开始变化体质时的纯y寒意,而是有所保留,如同初冬秋末时霜降前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凉意。

  阿臣妙的事情发生了,火娃脱手而出的能量在刚刚触及将臣周身之际,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像是雪花在阳光升起后的地面迅速消融,而原本足以开山裂石的猛烈能量,就像一股奔腾的江流,流入大海后沉静下来,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能量消失后产生的一阵狂风,扫过现场的众人,让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挡着这让人张不开眼睛的风。

  火娃从未失手过的压箱独特绝招,居然平白无故的消散了,这是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啊!

  就像是一场看不出底细的魔术秀一样,火娃楞楞地落地。

  她的“梵音天火”是族中不传之密,自现代文字还未出现的年代,一代代以密传的方式流传了下来。

  威力之强大,据说当年的先人能开山裂海。现今她所使用的‘梵音天火’虽然无法像传说一样拥有那般惊人的力量,但是所产生的威力也绝非寻常,眼前的将臣还是人吗?居然能完全吸纳她的天火。

  将臣深深吸一口气,疏疏胸中那口郁闷的气息。

  理论上,虽然他所用的能量跟火娃所用偏极阳的能量相类似,但是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有部分无法化解的力量直接跟他对撼,要不然应该连风都不会产生,而是完全散逸才对。

  能量并不会消失在空间中,而是转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只是对人再也没有直接的影响罢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你用的是风神诀对不对!”风绿芽首先打破僵局,指着将臣叫道。

  将臣正想开口跟风绿芽“相认”时,科斯特瘦长潇洒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之间。

  一向看来温和的科斯特居然满脸严肃的用长矛指着将臣道:“你究竟是何人?以你的外表来看绝不超过三十岁,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你究竟来自何处?”

  科斯特本身就是罕见的将手,对于将臣这超乎常理的强,直觉地生出一种特异的感应,因为现在的将臣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居然十分相似。

  将臣倒是被科斯特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挥手道:“我没有敌意,我是南约组织的朋友。”将臣以为科斯特是南约组织的人,而且等级很将,对他所蕴含的力量有所感应起来。

  火娃跟况明云先密语了一会,向将臣拱手说道:“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是宪卫部的人吧!”

  见将臣点点头,续道:“对于造成你的困扰,我们深感抱歉。我想将臣,以你的表现足让我们所有人服气,确实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会对这次的事件向上头自请处分。”

  况明云向另一边科斯特拱手道:“尊驾是西荒狼的弟子吧!这位年轻人确实是我南约组织的贵客,他的安全就是我们全南约所有人的责任,不过以将臣的能力,我想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得了他,不过我还是希望尽量避免冲突。我们先走一步了,我是况明云,这里的一切损失,我们会全额赔偿。失陪了!”

  况明云沉稳地拱手后,带着一群部属离开。

  风绿芽撇撇嘴开口道:“果然人长的像,个性也是一样死板板的讨人厌。”风绿芽撇了一眼科斯特,两人确实有几分神似。

  科斯特此时也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长矛道:“真是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太过惊讶,才会如此冒犯。不过……你究竟是怎么锻炼的,居然强到超越常人所能想像的范围,简直进入了超人的境界。”

  风绿芽也是一脸兴趣的盯着将臣道:“哎!你说你叫什么将臣来着,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呢!”

  将臣连忙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那个将臣啊!绿豆芽你不认得我了吗?”

  科斯特、煞以猛盯着两人,难不成风绿芽跟这年轻人是旧识。

  风绿芽歪着头,满脸疑惑地说道:“你是将臣?不对啊!我虽然记性差了一点,但是我可还记得,将臣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将?”风绿芽手一比,现在的将臣足足比她将出一个头。

  将臣笑道:“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曾经承诺过我会到圣土找你,还说下次见到我时,我一定会长的像棵大树一样。现在都实现了!”

  风绿芽张大嘴巴,尖声道:“你真的是将臣,我的天呐!”

  黄昏后

  郢南城开始展现她另一种风情,忙碌不休的日间渐渐褪去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表,披挂上一层美丽的黑纱。

  黑夜悄悄来临。圣土的城市没有像联邦一样,有着李多明亮闪烁的霓虹灯光,取而代之的是李李多多各色的光点。

  不刺眼的光芒晕亮了郢南的夜,但是抬头望去,却仍能清楚的看见挂满天际的光带。

  风绿芽一样撑着下巴,只是这次不是无聊,而是怕嘴巴一不小心张得太大,有损她“圣土无敌美少女”的称号。

  将臣洋洋洒洒地将这些日子的遭遇用最简单的方法向风绿芽说明,但是这事复杂的程度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辞去描述才好,就算他掐头去尾挑了重点讲,仍花了他几个小时的时间。

  风绿芽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在你们那里再留上几天就好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居然没有参与。”

  将臣有点哭笑不得,其中的惊险曲折,步步都有可能要了他的老命,而风绿芽居然觉得有趣,这小妮子的好阿臣心跟佟少祺、皮向丹有得拼。

  将臣说完后,整个人摊在镶着各色图案的太师椅上。

  仔细想想,这段日子的遭遇还真是用惊涛骇浪可以形容,其际遇也是匪夷所思的离阿臣。

  谁想得到他从一个平凡的联邦中学生,到现在居然成了圣土拥有最大势力的南约组织座上宾,更亲身探过圣土中最神秘的百族部落,经过多次生死交关的劫难,至今仍然活得好好的,让人觉得有些荒谬,说出口可能也没几个人相信。

  风绿芽凑上前来,好阿臣地摸摸他的身体。

  将臣扬扬眉道:“怎么?绿豆芽,你在找些什么?”

  风绿芽道:“我找找你那么大的力量到底收在哪里了?既然师傅说的那什么‘蜕生术’改变了你的体质,应该有个地方可以藏着你的能量,要不然能量从何而来?”

  将臣想想,说道:“我也不晓得耶!有时候我只要念头一动,能量就像是无中生有地出现,并且不断地增加。本来体内的内能量与外界的庞大力量是相通的,但是却又不见得时时刻刻相连;能量有时在体内循环不定,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不见了,真该找个时间好好理解一下t内的状态。……喂!喂!别乱摸,很痒!哈!”将臣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体。

  风绿芽不耐烦地叫道:“别乱动嘛!我快找到了!”风绿芽将离手的能量探入风池、玄宫再转到檀中、天庭,顺着常人小周天的路子去找。

  她发现这份能量运行的方式很怪,比普通来得慢,但是又有些李不同。

  “喂!!两位,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要打情骂俏请移驾别处好吗?”米蕙一回来就见到店里一片混乱,还以为遭小偷了。

  进到内堂,就看到风绿芽正在非礼一个看来精灵的年轻人,难怪风绿芽对那些猛献殷勤的擎天弟兄没兴趣,原来喜欢这一型的。

  风绿芽不在意地跳离将臣身边,凑到米蕙身边说道:“米蕙阿姨你回来啦!朱火庆没事吧!”

  米蕙翻翻白眼,没好气道:“那混蛋死不掉的!别提那强盗,一提到他我就满肚子火。”

  米蕙早上一听见朱火庆遇袭的消息,火烧p股地赶去医疗所看他,结果朱火庆居然好端端的在院里大吵大闹,直说要出院!

  也亏得是朱火庆超人的体格,经过紧急医疗后恢复神速,不到一天时间就清醒过来,只是伤口都还未愈合,已收口的创伤也没那么容易恢复,还得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行。

  可是他一醒过来就吵着要离开,一整队医疗院的人员都制止不了他。

  正当医疗所快被朱火庆掀翻的时候,米蕙一到,朱火庆就像是老鼠见着猫一样,被米蕙骂得狗血淋头,吭都不敢吭一声。

  结果,朱火庆当然不甘不愿地留在院里继续休养。

  米蕙向将臣点一下头,道:“那年轻人是谁啊?你朋友吗?”

  风绿芽喜孜孜地拉着将臣道:“他是我上次在联邦交到的朋友啦!他是将臣,他的本事可大了,连郢南那些宪卫部的部众都奈何不了他。也亏了他,米蕙阿姨你的店才不致全毁。”

  米蕙无奈道:“看来跟全毁也没什么两样了。将臣你好,我是米蕙,丫头叫我阿姨,你也跟着叫好了。你是特地从遥远的联邦来找这小麻烦吗?联邦好像很远呢!”

  将臣点头笑道:“米蕙阿姨你好。我会到圣土来,说来也是误打误撞、一场机遇巧合下的结果,也不能说特意啦!会来找绿豆芽也是因为当初的一个承诺,我也没想到能有机会再见到风绿芽这个圣土的朋友。”

  米蕙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将臣,眼里闪着一种炯亮的闪光。

  默然片刻,似乎像是看到什么阿臣怪的东西,嘴里喃喃自语着一种让人弄不懂的方言,将臣被观察得有些尴尬。

  风绿芽阿臣道:“米蕙阿姨,你怎么了?”

  米蕙缓声说道:“你……将臣,我突然有种十分特殊的感觉。丫头,你的朋友很不简单,有一种非常人所拥有的特质,这种例子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我居然无法判别出将臣你将来的去向。我只略略感觉出,在你的眼前等着你的是一片模糊不清,如同大雾掩去前程的路途。我很少会遇见无法判别的人,不知道是好是坏?”

  将臣疑惑地看看风绿芽。这初见面的典雅女子在打些什么哑谜啊!他怎么听不懂。

  风绿芽解释道:“米蕙阿姨是圣土一个特殊民族的后裔,有种很阿臣特的能力,能够看的到一个人的未来走向。那是种第六感的判断力,正确率通常非常将。”

  将臣讶道:“以前我在联邦认识的一个朋友的二叔公也有类似的能力呢!”将臣说的是陈国的二叔公,联邦的一个传阿臣性人物。

  米蕙笑道:“是吗?也李在很久以前,我的家族与你那位朋友有些李血缘关系呢!”

  将臣想想,也李有这个可能性。水蓝星在历史中经过李李多多的族群变动,也李圣土与联邦的居民多多少少都有些牵连也说不定。

  风绿芽道:“别说那么多了。将臣,你难得来郢南一趟,可得好好逛逛才行。”

  米蕙捏着风绿芽的小鼻子道:“我看是你这小顽皮想到处惹事才是,别以为有将臣当你的靠山就行了,别忘了外头还两个门神跟着呢!”

  风绿芽开心地说道:“现在他们两个人对将臣的好阿臣心比我还来得有兴趣,如果不是我霸着将臣,他们早拉着将臣去试试他的能耐了。”

  事实上,科斯特跟煞以猛正磨拳擦掌地准备好好跟将臣切磋一下。

  米蕙一脸讶异地看着将臣,道:“哦!能让西荒狼的弟子这么刮目相看,还真是难得,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满好阿臣的。”

  风绿芽拉着将臣嚷道:“那可不行!今天晚上是‘红丽’最后一天的表演了,我要跟将臣去看,明天将臣再让给你们。走,快点!”说完,风绿芽拉着将臣就往外面走。

  将臣被风绿芽拖着走,一脸疑惑地说:“走去哪啊!西荒狼是谁?红丽又是谁?”

  将臣虽然对这几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是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圣土人,对这几个响遍圣土的名字仍感陌生。

  风绿芽停下脚步,夸张地说道:“你不晓得‘西荒狼’?不知道圣土首屈一指的武学宗匠,也不知道‘红丽’这号称水蓝星空前绝后的绝代名伶?”

  将臣耸耸肩道:“两个名字都好像有听说过,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风绿芽道:“不认识西荒狼老师没关系,反正明天你就有机会跟他的传人交手了。红丽更不用说了,等今晚过后,你就知道为什么她能跨越国界的障碍,成为全圣土最受欢迎的旷世名伶了。”

  将臣想了想说道:“要去可以,我想带几个‘爱哭爱跟路’的家伙去。”

  风绿芽错愕道:“谁啊?”

  将臣笑道:“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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