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城。
城门巍峨高大,古朴浩瀚。
进了城门之后,屋舍鳞次栉比,街道繁华,游人如织。
一眼看去,绸缎铺、纸行、书行、肉铺、药行、珠宝行、武馆、酒楼……俱都大开正门迎客,热闹繁华,别有一股人间气息。
特别是,扶风都护府乃是炎汉第二帝国边境之地,异族甚多。
犬戎、白鹿、玉兔……
各种人类模样,却有其它兽族风格的异人身穿汉服,混杂其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二蛤就望着某条似乎是贵宾犬血统的**戎族,有些目瞪口呆。
啪!
黄歇狠狠给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一掌:“干什么呢?苏长官向营正讨了我们过来,费了多大人情?我们能一步登天,又是多大机缘?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混个好出身,以后还怕没有细犬登门?”
“汪……嗷呜……”
二蛤正想狼吼,闻言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低声苦笑:“叔叔,俺也控制不住啊……再说,犬生苦短,咱们虽然看起来跟炎汉人差不多,寿命却比他们短多了……”
“笨!”黄歇又给了这个侄子一掌:“所以才要修炼,若是能得大人青眼,传你炼气之法,步入先天,就能活得跟人族一样长了。”
“原来是这样……”二蛤吐了吐舌头。
……
“这扶风城,就是扶风都护府核心,大都护驻跸之地,有五千黑风军镇守,固若金汤。”
凤曦儿穿着明红色骑手装束,一马当先,笑问道:“苏道之你以为如何?”
“热闹繁华,比之中土别有一番风情。”钟神秀感慨道,不自觉地拿这里跟苏道之记忆中的中土城池作对比。
“你可是有些想家?放心,这次为你脱出刑徒籍之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扶风范围,回中土游历了。”凤曦儿感慨一声:“可惜苏氏族人大多凋零,否则你也可以庇护一二……”
在这个时代,宗族是个人的依靠,反过来个人发达之后,照顾宗族是理所应当。
按照道理,此时的苏道之发达了,就有责任照顾同样发配来的苏族之人。
钟神秀虽然跟他们莫得关系,但答应过苏道之,照顾族人也是应当。
至于报仇么?
想想苏家是被皇子案牵连,下令的是皇帝,那就只有君子报仇,十年百年都不晚了。
因此连忙做出感激态度:“还请校尉将我苏氏族人所在告知,我好一一接回照料。”
凤曦儿微微颔首,来到了都护府。
这府邸占地极为广阔,门口有兵甲巡逻,一个个都是精锐,披着上百斤的铁甲直若无物。
钟神秀眼眸微微幽暗,还看到了大量的法咒光芒,化为一圈防护,让道术难以入侵。
‘果然是大都护府,这配置比凤曦儿奢华多了。’
“都护府前,文武下马!”
一个甲士见到这一群人,立即高喝一声。
“你们等在外面,苏道之你跟我进去。”
凤曦儿下了马,命令道。
她在这里,只是一个校尉,按照制度,只能带着一个亲兵入内。
钟神秀对此无所谓,跟着凤曦儿进入大门,立即探知到防卫更上一层,心里略微有些压抑。
不过也轮不到他去面见大都护。
炎汉等级森严,他只是作为一个亲兵,体现凤曦儿应有的待遇。
至于面见大都护,想多了吧?
凤曦儿将他扔在一个小厅,自顾自地前去拜见扶风权位最高者。
钟神秀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
他知道,凤曦儿过去,还要看那位大都护有没有空,没空的话还得再等几个时辰。
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就跟领导的那些司机秘书一样,只有传达室喝茶的份。
‘不对,这里都没得座位跟茶点……果然古代人更加悲催啊。’
钟神秀暗自感慨:‘怎么也没个其他将军校尉的亲兵,一起聊天唠嗑也好啊……’
他深知这种领导亲信,最容易泄密。
别看一些绝密消息说不定只有将军以上的案头才有,但在他们这些心腹这里,都不算什么秘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钟神秀突然抬头,望向厅堂入口。
一名头戴平天冠、身穿道袍、唇红齿白、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道士就闯了进来,眼睛一撇钟神秀:“你是苏道之?!”
“正是!”钟神秀抱拳问:“道长有何指教?”
“很好。”道士一指,就有一道法术飞出,化为一道黑烟绳索,捆住钟神秀。
“你要做什么?”
钟神秀大惊失色,连连催动灵龟真气,却毫无作用。
这当然是假的,这个道士不过罡煞,虽然修为比凤曦儿深厚,但钟神秀只要放出无头伯爵,一招手就能把他给灭了。
不过这在大都护府,还是得卖人家一个面子,被弄成全国通缉犯就不太好了。
“无事,我乃云鉴门灵鹤,此来只是审查而已。”灵鹤道人施施然上前,望着无法动弹的钟神秀,嘴角带着一丝蔑视的微笑,扣住钟神秀的脉门。
一道与真气迥异的法力,就沿着钟神秀的手腕筋脉,笔直往上,在胸口绕了一圈,又在丹田环视四顾。
“胸前伤势,甚是凶险,体内真气,先天巅峰,是灵龟真气,没有法力痕迹。”
灵鹤道人缓缓点头,却不知道他已经被钟神秀蒙骗了好多遍。
伤势是假的,而无头伯爵乃是神通境怨灵,还擅长空间法术,直接制造异空间,藏身进去,便相当于藏须弥于芥子的神通,这个灵鹤,还真看不出来。
灵鹤道人沉吟片刻,突然身上又飞起一道法力,化为金光,照入钟神秀的眼睛。
他厉声喝问道:“你当日供述,可有虚假?”
‘迷惑心神之类的法术么?’
钟神秀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催促自己说真话。
可惜这种力量太过弱小,如果再强大个百倍千倍,说不定他就招了:“并无虚假!”
“好。”
灵鹤道人点点头,收走法力,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似乎钟神秀对于他,就是一个路人乃至蝼蚁,也没有丝毫为之前态度恶劣道个歉啥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罡煞境的修士,的确不需要跟凡人和颜悦色。
‘很好,我记住你了。’
钟神秀望着道士背影,心里暗自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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