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汉强,吃片烤鸭,我喂你。”伊玲正夹起一片鸭肉放进马汉强嘴里,看到餐厅另一侧突然出现的骚乱,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她,正准备咀嚼鸭肉的马汉强也诧异的看向餐厅中突然出现的骚乱。
马汉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好好来吃一顿饭,竟然也能遇到这样的场面。
不同于有些诧异的马汉强和伊玲,也不同于那些惊讶起身避让的客人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两个中年白人举动的陈永仁只是微微瞥了他们一眼,便继续低头享用美食。
与好久没有尝到的粤菜相比,这两个垃圾根本就没有资格放在陈永仁的心上,陈永仁相信那个阿健肯定能应付这样的场面。
不提他有个叫马克的大哥,单是阿健的这家餐厅在纽约经营了这么多年,如果轻易就被这样的小麻烦摆平的话,这间餐厅早就开不下去了。
事实也是如此,听到外面发生的骚乱后,阿健非常淡定的抓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阿姜,不要停,继续做你的菜,别让点外卖的客人久等。”
“好的。”阿姜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
来纽约这段时间,阿姜可是知道阿健在这一带有多厉害的。
一些小混混,根本就难不到阿健。
虽然阿健做了正行,但不表示他会害怕正行之外的手段。
这也是阿姜知道港岛越来越乱后,才决定把家人接到纽约来的原因。
走出厨房,阿健先是看了眼陈永仁所在餐桌。
见陈永仁仍然低头享受美食,他这才冲看过来的马汉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别一侧的骚乱走去。
“抱歉,很抱歉,今天的单我买了。
……对不起,改天你们再来,我一定免单。
……女士,先跟我的员工去洗一下你脸上的饭粒吧。今天的事情,我很遗憾。改天欢迎你带家人过来,我免费请你们吃顿好的。”
阿健非常熟练的和一位位顾客道歉,他诚恳的声音以及脸上真诚的笑容,很快打消了一些客人的不满和惊慌。
一些老顾客则是朝阿健耸了耸肩:“伙计,看来又有麻烦找上门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别把他们打的太狠。”
“放心,你们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向来很有分寸。”
朝几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阿健走向重新在餐桌边坐好的两个白人男子。
扫过餐桌和地上凌乱的饭粒,阿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灿烂:“两位,我是老板,不知道我炒的饭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左边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指着桌上的饭粒说道:“你炒的饭都是臭的,你让我们怎么吃。”
“臭的,是吗,”阿健摊开双手:“那好,我再给你们重新做一份,怎么样?”
说罢,阿健朝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你,进去再给这两人炒两盘饭出来。”
“好的,健哥。”对于阿健的手段,这名年轻人早已了解,所以非常痛快的转身朝厨房走去。
只不过年轻人走路的速度很慢,似乎生怕别人叫不住他似的。
果然下一刻,这名年轻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再次出来络腮胡男人的声音:“不用了,我对你们餐厅发臭的炒饭没兴趣。”
“哦,那么请问,你对什么有兴趣?”阿健拖出椅子,在两个老外对面坐下。
络腮胡男人和身边穿着西装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餐厅在这带生意很不错,所以有一些人一直在打你餐厅的主意。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可以帮你摆平那些家伙,保护你的生意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你觉得怎么样,东方人?”
“保护我,”阿健笑着竖起左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刚来这一片地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阿健说话的态度很好,但是络腮胡男人却感到了一股蔑视:“你听好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每个月给我一成的餐厅盈利,我就可以保证你的生意能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
“汉强,”听着络腮胡男人说的话,坐在马汉强身边的伊玲连忙看向马汉强,不过她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顾吃东西的陈永仁。
“放心,不会有事的。”轻轻拍了拍伊玲的手掌,马汉强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阿健的具体来历,但是马汉强心里很清楚,阿健的四海酒家能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更何况,他身边此时还坐了个杀神。有这位爷在,这些小混混简直就是在找死。
“一成的盈利份额,啧啧啧啧,”阿健摇了摇手指:“你这家伙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你。果然,和你那些贪婪的祖先一样,一个个的都是强盗和小偷。”
“你个混蛋,你说什么?”坐在阿健对面的两个男人哪里听不出对方话中对他们的鄙视和侮辱。
“怎么,你们这两个鸟人听不懂我说的鸟语吗?”阿健的态度虽然很好,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刺耳到了极点。
“砰!”
阿健表现出来的嚣张彻底激怒了两个老外,络腮胡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身体跟着站起:“东方佬,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不给,我就炸了你的餐馆。”
“炸掉我的餐馆,哦,我好怕怕哦,”阿健双手故意缩在身前,同时不停看向站在身后的员工们:“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家伙要炸掉我们的餐馆。哦,我的上帝,我真的是吓死了。”
“哈哈哈哈……”阿健的这副表现,把他的一干员工都逗乐了。
陈永仁虽然一直低着头享用美食,但是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看着阿健这副表现,想到那个同样喜欢调戏敌人的马克,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这两兄弟,还真是像。”
听着身后众员工的大笑声,看着对面神色铁青的两个老外,阿健继续他的表演:“伙计,你是来真的,你们真的打算炸掉我的餐馆。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恐吓我,我真的好害怕啊,妈妈咪呀!”
“哈哈哈哈,就这两个傻老外,他们敢吗?”
听着身后员工们的大笑声,看着两个老外涨红的神色,阿健双手放在餐桌上:“好了,玩笑开够了。我看这样吧,两位朋友。如果你们饿了,我欢迎你们随时来我的餐馆,我会亲自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这个混蛋,你是把我们当要饭的吗?”阿健一而再再而三的调侃,以及对方身后员工的疯狂嘲笑,彻底激怒了络腮胡子。
他一把端起面前的盘子,把里面剩下不多的饭粒倒在了对面阿健的脸上。
原本还在哈哈大笑的餐厅员工看见这一幕,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不再理会两个仿佛小丑一样的老外,而是死死盯着身前的阿健。
跟随阿健这么多年,这些员工都很清楚老板对食物的看重。
果然,因为络腮胡男人这一动作,阿健脸上一直挂着的调侃很快消失不见。
轻轻擦掉脸上金黄色的饭粒,阿健起身,拿起面前的盘子,开始把桌上散乱的饭粒一颗颗重新扒进碗里。
“两位朋友,你们可以不喜欢我的炒饭,但是,你们却不可以糟蹋我们的食物。”阿健死死盯着桌对面的两个老外:“因为,食物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生命。浪费食物,就是在浪费生命。”
虽然阿健手上没有武器,但是络腮胡和身旁的西装男都感到了一股压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们。但是,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你还不答应我们的条件,那我们就不介意让你的餐馆变成废墟。”
然而,就在络腮胡打算和他的朋友转身离开时,他却没有看到对面众人的表情都变了变,阿健脸上原本阴沉的神色也已经消失不见。
“在我们东方有首诗是这么说的,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当然,你们这些没有进化完全的白皮猪是肯定理解不了博大精深的东方文化。所以,我就用你们能听懂的话跟你们说吧。”
迎着两个老外看向自己的诧异表情,吃饱喝足的陈永仁用纸巾擦掉嘴角的油渍:“对于我们东方人而言,粮食就是养育了我们生命的父母。你们当着我们的面浪费粮食,那就是当着我们的面践踏我们的父母。正所谓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两位朋友,你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好呢?”
“你又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朋友,而且我也不允许别人当着我的面践踏食物。所以,”陈永仁指着满地的饭粒:“只要你们俩个给我把地上这些饭粒都舔干净,我就放你们离开。否则的话,我只能和把你们生下来并且养大的父母说声抱歉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我们是狗吗?”
“狗,不、不、不,伙计,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在我眼里,你们这样的扁毛畜牲,连狗都不如。”
“你这个混蛋,”两个白人男子听了,气的伸手入怀,准备掏出里面的左轮手枪:“给我们去死。”
“啪、啪!”
只是让两个白人男子想不到的是,他们的手刚伸入怀中碰触到左轮手枪,他们的肩膀便先后被两道巴掌重重拍下。
紧接着,两个白人男子就好像落地的铅球一样,迅速摔倒在地上。
“嘭、嘭!”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白人男子的惨叫声。
“啊!”
“你这个该死的东方人,我一定会杀了你,啊!”
“呵呵,还挺有精神,”陈永仁摇了摇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一脚先后踩在两人的右手手腕上。
伴随着先后响起的“咔嚓!”声,两个男人的手腕瞬间折断。
“啊、啊、啊……!”这一下,两个白人男子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蛮横,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很快的,他们全身上下便被一颗颗饭粒包裹起来。
“嘶,”看着这一幕,除了阿健之外,餐厅中的员工以及所剩不多的客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倒不是震惊陈永仁的手段,这点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真正让他们感到心惊的是,是陈永仁始终没有丝毫变化的温和态度,以及那与温和态度完全不同的狠辣手段。
这两者产生了极大的反差,这才是最让他们感到胆寒的。
“唉,看起来这些饭你们俩是无福消受了。”看着不断在地板上翻滚挣扎的两个家伙,陈永仁对阿健说道:“阿健,让你的手员工把这里打扫干净。这两个垃圾,就交给我来清理好了。”
“那就麻烦陈Sir你了。”听着陈永仁口中的垃圾和清理,阿健立刻猜到了陈永仁的打算。
“啪嗒、啪嗒、啪嗒……”
看着陈永仁提着两个家伙走出餐厅的身影,几名员工这才看向阿健:“健哥,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他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白痴?”
“还别说,这家伙刚才那两下,还真酷。”
“闭嘴,”喝止住了众员工的询问,阿健指着有些凌乱的餐厅说道:“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过一会还有客人会来。”
“好的。”
“汉强,陈Sir他。”
马汉强知道伊玲想问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别问那么多,等陈Sir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去休息。接下来我要好好养伤,然后早点回港。”
离餐厅不远的巷子里,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两个家伙,陈永仁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把左轮手枪:“不得不说,你们胆子还真大。先是勒索商家,然后面对警察的阻挠,竟然还试图袭警。”
“什么袭警,我们根本就没有,”
“砰、砰!”
看着被子弹贯穿脑门的两具尸体,陈永仁重新收起左轮手枪:“我说你们有,你们就有。一群扁毛畜牲,这样死都便宜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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