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帝国既以“帝国”为名,国力自然不弱,其版图比整个玄大陆还要庞大,在吟雪界北方是公认的第二强国,仅次于北部接壤的紫圣帝国。
而由于两国接壤,偶有摩擦,但强势方必定是紫圣帝国。
但,在冰风帝国出了一个沐寒逸,且盛传沐寒逸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界王亲传弟子之后,紫圣帝国便再不敢在冰风帝国面前嚣张,甚至每年还会主动派使者远赴百万里奉上国礼。
也因此,冰风帝国虽国力不如紫圣帝国,但在近些年,已隐隐有着成为北方第一大国之势。而若是沐寒逸当真成为界王亲传弟子,那在国威上成为吟雪第一国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大殿之中座无虚席。冰风国主第一个千年寿辰,倒也算得上是大事,入座殿中的,都是冰风权贵、玄道霸主以及各国使臣。
一入大殿,最让人瞩目的,是一个一身紫衣的年轻人,他端坐于大殿上席,脸上似笑非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凌然贵气。看着离席而去的风恢拓、风寒歌带着司徒一家、沐寒逸以及云澈回来,他的目光快速而细致的从每个人身上扫过,随之缓缓站起,脸上露出颇为玩味的淡笑。
“哦?这不是司徒域主么?早就听闻令嫒赋出众,十几岁芳龄便准入冰凰宫,拜冰云仙子为师,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眼看到这个紫衣年轻人,司徒雄鹰明显惊住,失声道:“紫……紫圣太子!”
这个紫衣年轻人,赫然就是紫圣帝国的当今太子!
冰风国主的千年寿辰在冰风帝国中不算事,但对他国而言,派一个使臣道贺奉礼即可。而在吟雪界北方国力最盛的紫圣帝国,竟是太子亲至,这委实过于夸张,也难怪司徒雄鹰吃惊。
紫圣太子淡淡而笑,目光却是转向了沐寒逸:“十三皇子,久违了。七年未见,你的风采果然远胜当年,单看面相,便知吟雪年轻一辈第一饶名号并不为虚,只是未能成为界王亲传弟子,着实有些可惜啊。”
“除了寒逸皇子,原来还有两位冰凰神宗的贵客同至,也难怪冰风国主会亲自出迎,失敬失敬!看来,神宗对于贵国,当真是重视的很啊。”
紫圣太子面带微笑,温文而礼,尽显一国太子之风范。但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又岂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简直每一个字都带着戏谑嘲讽和扎心之刺。
他在嘲讽冰风帝国喊着沐寒逸将成为界王亲传弟子,最终却是落得一场空,对紫圣帝国持续了多年的威慑也自然就创然无存。
而那句“神宗对于贵国当真是重视的很啊”更是不折不扣的明讽。
另外,先前冰风国主风恢拓在接到沐寒逸“两位冰凰神宗贵客同至”的传音后,如闻仙音,颇为激动的当场宣布,然后亲自带人兴冲冲急匆匆的出殿相迎,也引得殿中八方来客颇为紧张期待和艳羡……毕竟,能在寿辰得到冰凰神宗重要人物的到场恭贺,那绝对是莫大的荣光。
但,沐寒逸身侧,那两个身着冰凰神宗雪衣的人,不但年纪极轻,而且玄力都只有神元境,哪里是什么重要人物,压根就是两个弟子,而且是颇为低等的弟子。
派两个还远不如沐寒逸的弟子来参加寿辰……这简直是随便到不能再随便的应付了,根本还不如不派。
殿中诸人亲眼见到这两位“冰凰贵客”,期待和艳羡顿时化作愕然和失望,而那些他国使臣或域主霸主,有不少在心中暗叹甚至暗笑。
沐寒逸未能成为界王亲传弟子的消息传开后,冰风帝国的国威已是大减,此番国主千年寿辰,冰凰神宗派了两个低等弟子前至……若这个消息再传出,冰风帝国的国威毫无疑问会再次大跌,甚至有可能被传为笑柄。
前些年因沐寒逸,紫圣帝国在冰风帝国面前颇显畏缩,而此番紫圣帝国派太子亲至,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来看冰风帝国的笑话,他刚才当众之下的嘲讽,何止肆无忌惮。
沐寒逸还了一礼,面带温文微笑,似乎完全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谢紫圣太子美言,寒逸愧不敢当。宗主对我冰风帝国之厚爱,亦是无以为报。紫圣太子今日亲临,寒逸倍感惊喜,宴会后,我们可要好好叙旧一番。”
“哈哈哈哈哈。”紫圣太子大笑一声,缓缓坐回,不再话,但脸上始终挂着颇具意味的笑意。
风恢拓虽然心中憋怒,但面不改色,一摆手:“寒歌,安排司徒域主一家入座,这位……”
面对云澈,风恢拓声音一卡,他先前失望郁闷之下,都没怎么去在意云澈的名字,此时竟是一时想不起来,好在他话音速转:“这位冰凰贵客,便与司徒域主一家同席如何?”
风恢拓话音未落,司徒雄鹰已是直接转身,落座到了风寒歌所示意的坐席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分明是拒绝与云澈同席。
风寒歌尴尬之下,一时都不知该不该上前招呼云澈入席,却听沐寒逸道:“父皇,云澈师兄与司徒域主同席稍有不妥。”
话间,他手臂伸出:“云澈师兄,请入上席。如有什么吩咐,直接与寒逸即可。”
沐寒逸手臂所示,赫然是皇座之侧——与冰风国主风恢拓并席!!
他的举动和言语,让所有人愕然,风恢拓重重一愣,然后惊疑道:“寒逸,你这是……你刚才称他……师兄?”
沐寒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时忽然一副恍然之态:“这这……孩儿久未归国,见到父皇喜不自胜,居然忘了如此大事。”
他站到云澈身侧,面色郑重无比:“父皇,云澈师兄可不仅是孩儿的师兄。想必父皇已知大界王在半月前新收一亲传弟子,而这位亲传弟子,便是云澈师兄。”
沐寒逸之言,让大殿瞬间雅雀无声,尤其“界王亲传弟子”几字,如晴空惊雷,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惊然失色。
身为一国之帝,风恢拓都愣是被惊的半才回过神来,原本满是英武威严的面孔瞬间堆满了惶恐,就连承载帝王威仪的身躯都快速倾下,诚惶诚恐道:“云……云贤侄……原来您就是……朕……啊不不,王方才有眼不识泰山,不但未能远迎,还颇失礼数,请云贤侄恕……恕罪……”
风恢拓惊恐之下,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话未完,后脑已被冷汗浸湿。他目光一转,连声怪责道:“寒逸,云贤侄这等大的贵客,你你……你怎么都不提前告知一声。”
如果知道是界王亲传弟子到来,他何止是亲身相迎,远迎万里都不止。
沐寒逸微笑道:“父皇,非是孩儿不懂事,云澈师兄虽身份尊崇,但谦逊温和,从不仗势凌人,还事事为他人而想,恐提前告知会喧宾夺主,影响父皇寿辰,因而要孩儿勿要提前告知。云澈师兄之命,孩儿不得不从……不过,孩儿激动之下,未能第一时间告知父皇云澈师兄身份的确是孩儿知错,愿受父皇责罚。”
云澈彬彬有礼的道:“冰风国主无需如此,晚辈是奉师尊之名前来祝寿,如此,反倒让晚辈不安了。”
虽云澈只是随意一个晚辈礼,却是惊的风恢拓倒退一步,慌忙还礼:“云……贤侄哪里的话,是王……招待不周,快……快请上座,请上座。”
风恢拓的头上依然在冒汗,声音、身体无不透着哆嗦。非是他承受能力太弱,而是……眼前之人可是大界王的亲传弟子!一国国主地位尊崇,但比之界王亲传弟子,那根本不是同一个位面的存在,在他面前,只配被称为“国主”。
别千年寿辰,就是万年寿辰,也断然不敢奢望慈人物亲至,能来一个殿主,都能称得上是大的恩赐。他激动、震惊、恐慌之余,更多的是失措与不敢相信。
而失措震惊的又何止是风恢拓,太子风寒歌已如石化一般,站在那里不敢动不敢言,而大殿中的宾客都早已全部站起,看向云澈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惊恐与敬畏。
吟雪界王新收亲传弟子的消息,吟雪界上下早已传遍,虽不知其名,但都知其是来自下界,且玄力初入神道,但有着堪称旷古绝今的赋,在考核中完胜沐寒逸和沐妃雪,未来不可限量……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他竟来到了这场国主寿宴,而且就站在他们的眼前。
紫圣太子也同样已经站起,但他脸上哪还有半丝先前的快意淡笑,颇为英俊的面孔此时分明煞白一片,巨大的惊恐之下,完全没有了半点的太子威仪与凌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透着刺骨的凉气。
没人会忘记,他刚才可是当着云澈之面,张狂的喊出嘲讽之言。
“他……竟然是……是传中的那个界王亲传弟子。”司徒夫人嘴巴大张,老半才终于合拢:“我们刚才居然让他走在后方,实在是……太失礼了。唉?雄鹰?你怎么了?”
司徒雄鹰身体站的僵直,却是面如蜡纸,一双瞳孔时而放大,时而紧缩,全身抖的如筛子一般,手里无意识握紧的酒杯早已抖了他一身酒水,却是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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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归国,明日归家,会龟速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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