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瓶盖拧开,面人栩栩如生被塞回到里面之后,白予眨了眨烟,左手食指跟着也动了动,然后就又进入了植物人状态。
元唯幸叹了口气,呆坐在白予身旁。
蒋纹鸢捏了捏眉头,转身离开房间,出门就遇上了刚刚回来的张云苓。
看着蒋纹鸢凝重的神情,张云苓关心道,“纹鸢,你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有起色?”
“不是,他还好。”
蒋纹鸢答道。
张云苓这下更疑惑了,明明已经解决了一个禁物,虽然死伤了一些无辜百姓,但至少算是迈出良好的第一步。
看出张云苓想法的蒋纹鸢,长出一口气,“当那颗铁树开出的白花被一股妖风刮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是前奏,紧跟着,真正恐怖的东西很快就会过来,没想到,来的并不是我预想的那个东西。”
“你想的是什么?”
张云苓问道。
“痴男怨女。”蒋纹鸢说道,“这件禁物……”
蒋纹鸢将痴男怨女的能力给张云苓讲述了一遍。
在这数量繁多的禁物之中,蒋纹鸢印象最深的,其实不是从佛国一借不还,她一直使用的“心猿意马”,而是“痴男怨女”这个亚楠镇悲剧的成功,这件人工禁物。
痴男怨女是两个可以嵌合可以分开的雕像,男性的雕像,能够引起范围内女性进入入魔的状态,自身神秘力量暴涨,但无限的膨胀,要不了多久,整个人都会爆炸,而女性的雕像,会按照其判定的颜值高低,袭击范围内的男性,一旦中招,就会被不断的吸收能量,直至死亡。
现在,整个城市被包围在异象之中,这些禁物发生了第二次变异,蒋纹鸢也不知道,“痴男怨女”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如果这十万百姓变得跟亚楠镇那时候一样,就彻底无法收拾了。
“这样啊。”
张云苓终于明白了蒋纹鸢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紧张的原因。
“先不说这个了,那些市民的情况怎么样?”
蒋纹鸢问道。
张云苓顿了顿,答道,“大部分人都没事,伤者经过救治也基本没有性命之忧,现在的问题不在肉体上的伤势,而是他们的精神状态很差。”
如洪流般涌来面人集群杀死的人,数量并没有太过惊人,但活下来的人,将那死法和惨状告知了其他人,很快,营地就被一种恐惧的气氛给完全笼罩了,精神上的恐惧,是比身上的伤势更严重的问题。
张云苓接着又问,“对了,雁书呢?”
“她在写日志。”
蒋纹鸢答道。
此时,林雁书正在另一个房间中写日志,她要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马灵雨则是帮忙去进行物资统计,自认在战斗方面帮不上太多忙的她,决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
庄晓蝶扛着狙击步枪在外面进行警戒工作。
小狐狸和白予的命图动物们在一起。
同一时间,半球形血红色烟幕之外,佛国的静虚禅师,妖族的老不死国王,已经退休的前任青卫统领,书院天理博士团大团长,当世最接近终极的四个人,一齐到场,试图打破这血红色的封禁。
结果,失败。
便是降临的异神使徒的力量,都不及这血红色的烟幕。
这血红色的烟幕,有微弱新神的力量,有强悍的命图力量,还有极为庞大而复杂的禁物力量,甚至异人的力量和还有完全未知的力量。
“看来,这血红色的烟幕,来源是白予那个小子本身,想要破解,只能靠身在其中的他们自己了。”
作为和白予接触最多的人,静虚禅师给出了他的论断。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白予弱鸡一点,如果白予没有那么多禁物,绝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连作为元凶,远在河北的世祖分身都没有料到,他仅仅是想给白予添堵的一个局,会取得如此惊人的效果。
“啊欠,困了,失陪。”
打了个哈欠,老不死的妖王终身一跃,化作一只巨大的苍鹰,消失在了夜空中。
书院的天理博士团团长随后离开,他来,只是出于义理,事不可为,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前任青卫统领跟几个老部下寒暄了几句之后,一个人离开了这边,他这个在家养老的老古董是太上皇叫来的,这边这么多老部下,他要再不走,怕是要惹来当今那位的猜忌了。
最后,只剩静虚老和尚,枯坐在此处,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给白施主念两句经不是?多年老交情了,形式还是要走的。
血红色的笼罩之外,老和尚孤零零的念诵经文。
被血红色笼罩的城内,一个身体一半燃着火焰的男人牵着一个身体一半裹着寒冰女人的手,在夜幕下漫无目的散步。
他们两个就是蒋纹鸢最为担心的“痴男怨女”异化之后的“真容”。
他们并不存在正常的理性思维,也没有狂暴的凶性,那欢快轻盈的步伐,就像是两个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然而,就在他们漫无目的的散步中,面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对男女,这对男女,只看神态,便知道这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妇。
双方都停下了脚步,痴男怨女和如胶似漆双方都出现了敌视的眼神。
就在同时,城西,一座超豪华的七层酒楼拔地而起,酒香,肉香,香飘十里。
城东,一座异常华丽辉煌的寺庙,也不知道是何时冒出来的,寺内金光普照,骤然一声钟声,洪亮悠远,响彻长安。
弥散着红色,血月高挂的天空中,全是骨头,没有一根羽毛的白骨巨鹰在空中盘旋非常,在白森森的骨架之中,唯有一颗黑色的心脏,在不停的跃动散发阴森的黑气。
天之下,地上,一个衣着普通,样貌普通的男人,在不断的前行。
很快,他来到了营地,聚集了数十万人的营地,根本就分辨不出陌生人,很快,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就越过了营地,来到了省府大院。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白予,杀死白予。
理由?没有理由。
他连意识都没有,只是一股杀意。
坐在屋顶上的庄晓蝶对这个看上去只是普通百姓的男人说道,“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然而,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果断的前行。
这一瞬,庄晓蝶回忆起了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杀手,那个她父亲手中最锋利的刀。
乍看之下普普通通,仔细观察,不寒而栗。
庄晓蝶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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