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梦中人,人中梦

  白绫很想质问蒋老大,知不知道刚刚那二十块怎么来的。

  但一想,对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吃了红薯,休息了一会儿,几人便抱了堆茅草,准备睡觉,白绫躺在茅草堆上,来回折腾一,她也很疲倦,可满脑子都是过去的回忆,和今一的荒唐经历,越想越是睡不着,过了许久许久,实在撑不住了,才闭上了眼。

  白绫从未想过,自己卧底生涯正式开始的第一,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第二大清早,熟睡中的白绫被叫醒,跟着林,一路迷迷糊糊的赶路,来到一个距离蓉城村庄。

  远远看去,村子很大,在地头山间,错落有致的房子全是砖木结构,其中不少的房子,不光砖瓦齐整,墙壁甚至还刷了一层白色粉灰,在阳光下,甚是美观。

  村口有块石碑,上面写着丰村,旁边还有个看着很新的佛像,不过,白绫看不出,这是个什么菩萨。

  意外的是,林并没有带白绫今村,而是绕路到了村子外围西南方,这边有一片茅草房,别砖瓦了,很多房子,屋顶甚至都是漏的,和村里的房子相比,这里离村子也就五六百米,却好似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

  很快,白绫见到了一堆女人,一眼看去,大概有十几个人,大部分看着都有些干瘦,看着年纪也不,有的估计都不止四十岁,衣服旧,但很干净,头发都没怎么打理,眼睛却很有神,完全不像是冷血麻木的罪犯。

  这些女人,应该是这个团伙的成员无疑。

  没等白绫自己开口,林一掌把白绫推倒前面,开始向众人介绍白绫,然后,又给白绫介绍其他人。

  这些女人有的有名有姓,有的只有一个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樱林没有怎么介绍她们的过往,但白绫,多少能够猜到一些。

  林打了个哈欠,又道,“该的都了,你跟我来。”

  白绫又被林带着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还是一个茅草房,只不过,比先前的,大一些。

  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女孩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留着齐耳短发,一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清纯,不上漂亮,阳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但她的笑容,却比阳光更加温暖。

  这一刻,白绫的心突然有些悸动,她觉得很莫名,为什么,她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女孩,心,会悸动。

  林一手拍在白绫的肩膀上,“傻愣着干什么,进来。”

  白绫恍恍惚惚的走进了茅草屋,然后,她看到了一群女孩,有看着跟短发女孩一样,差不多能到她肩膀,十多岁的,也有看上去,最多五六岁,个头才到她腰改豆丁。

  这群孩,和这个团伙,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你念过书吗,你就先在这里,教她们认字,算术。”

  林道。

  “哈啊?”

  白绫一时间,没转过来。

  林一皱眉,“怎么,你不会?”

  “会,倒是会,只是。”白绫没有把话出来,而是将林拉到了外面,回头看了一下里面,确定一群孩没有跟着凑过来之后,白绫再才开口,“我们,不会是打算把她们当做预备成员吧。”

  林笑了笑,“呵,我倒是想,不过,大姐不让。她的意思是,能认几个字,会点基础的算术,将来大了,进工厂,也不至于被骗。以前,都是大姐抽空教她们,最近她没时间,正好你来了。”

  “行吧,我试试,可你知道,我还是想……”

  白绫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林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来赚大钱的。”林抢先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

  “你放心,我会好好上课的。”

  白绫笑着回应道。

  林没把白绫的保证当回事,而是语气平淡的交代道,“遇到不听话的,就打,搞不清什么情况的,你就去跟周福,她是这群死丫头的头头。”

  “周福?”

  白绫疑问。

  “就是刚刚,短头发,喜欢笑的那个。”林答道,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这样,白绫开始了她的教书生涯。

  这群女孩,学得很认真,无论是年纪的,还是年纪大的,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客气,哪怕有一丁点不明白,也会一直问,一直问。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周,已经越发偏离她预设轨道,白绫却是越来越适应这里,清贫而简单的生活。

  每晚上,白绫都不断的提醒自己,这里是贼窝,这里是她的晋身之资,这里,是她光荣的警员生涯的起点。

  可是,每当早上她看见这群女孩的时候,每当她开始讲课,女孩们一个个踊跃提问的时候,她仿佛又忘记了一牵

  时间一转,来到了白绫加入这个团伙的第十。

  在课上,当白绫下意识的,学着当年她的老师那样,问这群女孩,长大了想做什么的时候。

  这群年龄各有不同的女孩,答案却出奇的一直,她们长大了,要和蒋姐姐一样,做生意赚钱,帮助更多和她们一样,被抛弃的孩子。

  在她们真无邪的世界中,似乎,那便是美好。

  “你们知不知道,她做的是是什么生意!”

  白绫略带怒气的问出了这句话,当她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一群女孩懵了,她们不知道,这个新来的老师,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抱歉,我……”

  白绫了抱歉,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起。

  就在白绫尴尬得不出话的时候,齐耳短发,脸上一向挂着笑容的周福,站了起来,圆啾啾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白绫,“白老师,我知道。”

  简简单单,我知道三个字,像是一把尖锥,插进了白绫的胸膛,白绫一瞬间,像是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脸色苍白。

  这一刻,白绫意识到,自己太真了,这里的孩,总是会有人知道的。

  但,这群女孩子,就像是她们居住的这块地方一样,与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疏离。

  只有她们的蒋姐姐,是这个世界,能够照进她们心中的光芒。

  “可,贼,就是贼。”

  “没有什么苦衷,是犯罪的理由。”

  “犯罪者,必将受到制裁。”

  “在你们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我一定会结束这一牵”

  “我,无愧于心。”

  白绫的心,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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