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虚空正文卷第七百五十一章撕裂看着外观正在发生剧变的监视者,卡恩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它在进化!”
这种进化是基于学习的行为之上的,监视者不是那种只知道吃的低级虚空生物,而拥有智慧就必然会做出一些符合智慧生物的举动。而最能体现智慧的行为就是学习……这是监视者最基本的行为模式。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它会操控自己可以随意重组的躯体,对看到的事物进行深度模仿。
当年的大战里,监视者刚刚降临物质领域,第一眼便看到了雪人、人类以及各种生物联合的大军。为了适应这里的规则,它模仿着这些生物长出了角、生出了毛,还有无数手臂连成的触手。而这样的进化无疑是非常粗糙敷衍的,但现在它看到了沃利贝尔,便舍弃了孱弱杂糅的结构,转而追求进化出更强大的肉体。
这项能力跟卡恩的肤甲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比他的还要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就进化,将自然亿万年的优胜劣汰缩短到数十秒内。但无论监视者的躯体怎样剧变,唯独它的独眼部分一直没有发生变化。
卡恩觉得可能是臻冰抑制了这种变化,这也就说明了它的弱点一直没有改变。
这个位面吞噬者已经完全苏醒,大部分触手均已脱困,但唯独最核心的独眼还没有完全挣脱,想要将其就得趁现在。要不然等监视者完全脱困,解放了全部的力量,再想杀死它就难如登天了。
一旦让监视者脱困,他们需要对付就不止是眼前这一个监视者这么简单。
它是堵在两个世界通道出口的一块顽石,如果它脱离了自己的位置,就会有更多监视者通过通道从虚空的维度进入物质领域。眼前的监视者就有山脉那么大了,而它的体型在它们耳中还是算小的。如果让其他监视者集结在一起展开合围,那他们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沃利贝尔,快动手!趁它还没有完全恢复行动,它的弱点就在眼睛里。”
卡恩不太确定沃利贝尔的意识是否被监视者的独眼所捕获,他朝着沃利贝尔喊了一声,后者终于有所行动。
沃利贝尔笔直的朝着监视者猛冲了过去,裹挟着雷火之势,将蛮荒的愤怒灌注在手中的长矛全力刺出。监视者的触手从侧面猛抽而来,比他更快,逼迫沃利贝尔转而攻击触手。
长矛划开了触手,洒出古怪的浆液,但其他触手也借此机会刺入了巨熊的身体。触手末端的钩爪死死咬进皮肉里,它们拉扯着,沃利贝尔全身上下都传来了撕裂的感觉,这种痛苦体现在肌腱上,肌腱的撕裂让他失去了反击的力量,而钩爪甚至还在往骨骼里深入,吸收魔法的同时输入虚空的能量,让他与雷电隔绝了联系。
沃利贝尔想要依靠着重量往前压,将长矛刺进那颗膨隆的独眼,但那些触手用巨大的力量死死的撑着他,他这样做只能让自己伤口变得更深。
如果不是炉火斗篷为他挡住了从背后攻来的触手,现在沃利贝尔会全身都插遍这些东西。
炉火斗篷上的永恒烈焰转移到了监视者身上,蔓延的火焰马上就覆盖了全身。那些触手传出的滋滋的烤焦声,因为疼痛而痉挛着。白色的粗毛先是缩成一个个黑色疙瘩,然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监视者变成了巨大的火把,焚烧着九尊之厅。它并没有采取任何保护自身的行动,任凭烈焰烧灼着它结合的物质部分。这让卡恩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他的视线通过火焰看向那颗膨隆的独眼,猛然发现黑色的臻冰正在消融。
恐怕这才是它的真正意图,借助火焰来融化身上的臻冰,加快本体脱离封印的速度。
“封印正在融化,快啊!”卡恩一边催促沃利贝尔,一边给他创造机会。
他火力全开,肤甲展开许多甲片,每一片都裂开独眼释放裂解射线。许多条射线汇聚成粗大的光柱,将刺入沃利贝尔体内的触手切割熔断。
一截触手轰然砸落,可没等他切开第二根,另一条触手就已经朝他们发动了攻击。
阴影陡然放大,笼罩了视野。卡恩迅速躲开猛然拍下的触手,但还是被气流掀飞。原地留下了一个凹坑,他们虽然躲开了这一击,但也陷入了另一个险境。
先前那些掉落的手臂不知何时发生了畸变,变成了数目惊人的虚空生物。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节肢动物,长着镰刀样的前肢,脊背突出,张开的血盆大口带出团团粘液。
两人被气流抛进了这些东西的包围圈里,它们蜿蜒的行迹里没有带着任何犹豫,立刻挥舞锋利的前肢刺向两人。
卡莎一下子跳了起来,避开锋刃的同时跳到半空中,双手旋出光之利刃发射出一串蓝紫色的火弹。它们之中离得最近的那个立刻皮开肉绽,涌出了漆黑的脓浆。随后她落在了卡恩的身边,脚跟为轴旋转一圈,拳刃喷吐着紫色火焰,画地为牢创造了一个火圈用于拖延这些怪物的合围攻势。
她双肩上牢牢固定的甲片位移变形,发光的荚囊裂开一个口子,刺眼的光从内部射出,一连串炽热的飞弹向着那群密集的生物袭去,将它们炸成了破碎的残肢。
这为卡恩稍稍拖延了一些时间,但眼下更需要帮助的是沃利贝尔。
他被破坏了肌腱,四肢被死死缠缚,无法使用狂野的蛮力。又被抽取着魔力,断绝了熊灵的雷霆狂怒。他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自己那不屈的意志。
可如果意志无法带来相应的力量,那就只是徒劳无用的苟活,延长自己受到了折磨罢了。随着监视者对沃利贝尔的研究越发“深入”,它的触手也进化得越来越有力,逐渐超过了他肉体的极限。
在一声响彻嚎哭深渊的痛苦咆哮之后,巨熊的一只手臂竟然被监视者硬生生的撕扯下来。
飞溅的血液泼洒下来,宛如下了一场血雨,将大地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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