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皎如玉树

  大明第一太子正文卷第六百零八章皎如玉树朱标自己在文华殿用了晚膳了,然后又在旁边的小院子里溜达消食了一圈,天色将暗未暗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入春也有段时日了,园中被精心伺候的花草树木都格外的漂亮,宫里种养的花草树木都有讲究,必然是选花期长寓意好的,刹那之美绝不适宜于宫中,在城南中华门外数里的丘陵有一座花神庙,就是专门为宫里培育鲜花的。

  京城好地方啊,花草繁茂四季常青,朱标立在一处海棠花簇前发呆,倒也不是多欣赏花姿,只是纵为太子储君,在如今这个时代可以解闷的玩意儿也就是这些了。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臣妾李氏参见殿下。”

  朱标闻言莞尔一笑回首看去,李嫣一袭粉裙娇艳欲滴,虽是在行礼但那双明媚火热的眼睛却是紧紧的落在他身上。

  朱标缓步走上前笑道:“如此直言而出,竟不知羞了,也不怕惹得旁人笑话?”

  “妾身就是爱慕自己夫君,又有何人敢笑话。”

  朱标伸手拉起李嫣,一旁伺候的侍女掩着嘴打趣道:“我们良娣日日都念叨着殿下,不用说也都知道啦,谁也不敢笑话。”

  朱标心情不错,拉着李嫣的手也就没有放开,晃晃悠悠的就又在园子里走了起来:“方才本宫是在低头赏花,手中也没有酒杯,你怎么就想到举觞白眼望青天了。”

  李嫣理所当然:“那自然是因为殿下先是皎如玉树临风前,后到了妾身眼中就莫名成了那幅景致了。”

  朱标忍不住乐道:“本宫虽不妄自菲薄,但这相貌应该是还没到崔宗之那般俊俏潇洒,能因相貌入诗圣杜甫诗句之中,不晓得那该是有何等的惊艳,真是让人为之神往好奇。”

  “殿下还说不妄自菲薄呢,那崔宗之再如何又焉能与殿下同日而语,妾身只是觉得词句应景,若是拿他同殿下比较才是拉低了殿下的尊位。”

  “何况崔宗之是当时宰相崔日用之子,说不定诗圣也只是因其家势吹捧而已,说起来妾身之兄那些幕僚食客昔年也常常写诗词吹捧他的样貌才华,妾身听完都感觉肉麻至极。”

  说起来朱标也真是好久没想起李祺了,可见有个好妹妹是何等的重要,也难怪都想把家中闺女送入皇宫或是东宫。

  朱标点头应道:“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歪理,不过料想诗圣不至于此,若非真惊才艳艳,徒的此虚名也不过是惹得天下人取笑。”

  李嫣乖巧的认了错,但脸上的欢欣却是藏不住的,可见她并不在乎朱标同她说的是什么,只要是说着话便好,少女情怀总是如此热烈诚挚。

  又溜达了近半个时辰朱标停下脚步说道:“好了,本宫得回文华殿处理些书信事宜,天色也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嫣虽不舍但也清楚太子最烦的就是纠缠不清,所以还是恭敬的应诺行礼,朱标拍了拍她的手便转身朝着文华殿走去了。

  回去的路有着无数明灯前后簇拥,自然也就不怕天黑路滑,文华殿夜里还有着燃炉熏香的习惯,朱标进来后就感觉一阵的温暖馨香。

  在后殿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后,朱标就在书案后落座了,福贵捧着升腾着热气的木盆躬身走了进来:“爷,奴婢伺候您泡脚吧,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泡泡脚舒坦。”

  朱标应了一声,然后发觉一股特殊的气味接近,本还以为是足浴的汤药换了方子,可随后就发觉这应该是木盆所制木材自带的气味,被热水一激气味浓郁了起来。

  “怎么换了新盆,原来的那个可是坏了?”

  “回爷的话,您原来用的那个都已经用了一年多了,虽还未坏但也是旧了,皇后娘娘下令宫中勤俭,可爷总得换换新盆不是,否则在库房放久了,新盆没用也成旧物了。”

  “就你会说话。”

  福贵赔笑着伺候朱标泡脚嘴里还念叨着:“这是用安南使臣进献的极品金丝楠木所制,那木材送来时奴婢也看到了,在日头下金光闪闪,金丝浮现且还有淡雅之香。”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奇效,朱标觉得泡的格外舒服:“这木盆共造了几个?”

  “那木材珍惜,圣上吩咐给皇后娘娘造了个大浴桶就耗费去多半了,赏到东宫的仅有三个。”

  朱标揉了揉眉心道:“那可就不好分了。”

  “奴婢斗胆,这分给太子妃殿下还位两位有了身孕的贵人岂不刚好?”

  朱标漠然瞧了他一眼,福贵立马抽手痛快的给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见此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思虑片刻吩咐道:“按你说的,两个送于怀着身孕的,再一个赏给李氏,本宫现在用的这个往后就给太子妃用,本宫用回原来那个即可。”

  福贵赶忙说道:“怎么可以委屈了爷,内制局那边或许还有多余的,奴婢明日再去要一个。”

  朱标靠着椅背道:“罢了,本宫这儿才几个人都不够分,更别说父皇宫里了,后宫不消停母后也难安宁享福。”

  福贵应诺一声,不过心里却是惦记起要多尽心伺候李良娣,这东宫首要紧着的自然是太子殿下,其次便是太子妃,再然后才是其余贵人,尤以有身孕者为重,毕竟皇嗣更是重中之重。

  可今日殿下宁愿稍委屈着自己也要顾全李良娣,可见是真得了宠爱,这可比旁的都珍贵,活在宫里的人谁不明白呢。

  福贵想的多,不过在朱标这儿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洗脚的木盆而已,再珍贵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李嫣情热,朱标自然也是欢喜的,有了稀罕玩意儿就想哄她一个高兴。

  何况金丝楠木再如何珍惜,朱标想要多少,只要世上还有,就没有弄不来的,安南既有那么四川云贵大概也是有的,叫人去寻也不算难。

  只是没什么必要罢了,巡山搜野砍伐木材海路运输都耗费颇大,就为了泡个脚造些家具陈设,纵然是以朱标的身份,都觉得有些不值当。

  擦干脚福贵捧着木盆出去,朱标起身从密匣里拿出几封密信,这都是刘瑾放进来的,纵然是旁的事情刘瑾可以松手,可这紧要处还是刘瑾在打理。

  首先就是辽东密探们的消息,察罕入京也有几日了,但朱标还是没让人放松对纳哈出所部的监察,纳哈出舍个儿子换个机会也不是没可能,虽说察罕是长子,但蒙古人可并不是太看重这个。

  小心无大错,何况是关系蒙古辽东与高丽串联的军国大事,朱标仔细的看过密信后才算暂松了口气,纳哈出没有大动向,所部军粮也没有大的调动。

  虽说蒙古与高丽的信使依旧是往来不绝如缕,透出的口风也是要联合共击大明恢复蒙元一统,但这其实是无所谓的,说大话谁不会呢,想靠这个干扰大明的判断是太小瞧他们父子了。

  密信结尾再次请示太子,是否要让他们寻个机会刺杀掉高丽沈王脱脱不花,信中说此人极嗜好射猎,近日有准备外出的动向。

  朱标略一思索还是准备回复一个暂不发动的命令,高丽沈王不值一提,杀之不过在于早晚之间,以他在高丽的布置,纵然脱脱不花入主高丽王宫也难逃一死。

  朱标现在更希望看到纳哈出的诚意,近二十万可用之兵盘踞辽东,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威胁,如果能和平解决,那才是最大的收获。

  纳哈出归顺之日,高丽也就彻彻底底沦为朱标餐盘上的鱼肉了,是想一口吃掉还是慢慢煎炒烹炸都可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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