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僵持之下,刘公公只得以其“不给娘娘留面子”为由强行她将玉钗收下。
“姑娘,莫要让奴才为难。”
云潇过意不去,便也只得拜托他替自己好好谢谢娘娘。
“这个是自然。”
“姑娘,往后在宫中皇后娘娘便是你的贵人了。”
彼时刘公公眉眼带笑与她颦眉蹙额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云潇摒着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回到桌位,虽也算隐匿着行踪,可还未足百步之距便遭到了如潮水般的关注。
若非皇帝在此坐镇,那些钟情于二殿下的女郎恨不得像吞枣似的把她咽了下去。云潇虽觉得自己有些无辜,可这般站在这群人的角度上看好像的确有自己的问题,遂坐下后虽假装若无其事地听曲子,却似连眼皮也不敢多眨一下。
洛梓林虽也充满疑虑,可此刻对徒儿更是充满着关切。
叶楠铖眼尖知晓她被刘公公叫出去多半是姨母的缘故,可如今姑娘却因他而无法在人群里抬头心里委实不安,为分散大众的注意,他只得以进酒为由在两岸穿行。
还好这一招十分奏效,女郎们见二殿下亲自携酒致谢,眼珠子紧跟着他的步伐,仿佛此刻天塌也与自己无关。
叶楠铖这厮也是抓住了这点,连个正脸也不给那些吊销着嗓子卖命呼喊自己的人瞧,只露出那曲线分明的颧骨和眉骨,惹得那些女郎既恨得贴切又爱得沉醉。
云潇云淡风轻地欣赏着这出好戏,嫣然一笑。
洛梓林见徒儿神色运转,便问:“潇儿,方才刘公公找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没事,师父。”
他深谙徒儿对自己有所隐瞒,想到日后自己的命运也要和这皇城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干系,深觉心悸。
再者今日皇后娘娘与二殿下见到她之时的反应,他心里便猜中了几分。
“替我去查一下那位姑娘。”
洛晨前往行宫的路上特意交代刘公公。
这刘公公还以为皇后娘娘是认定了这门亲事开始查询户籍,却不知在洛晨的心里云潇这个模子确然激发了她蓄藏已久的情绪。
“娘娘莫要生气,当务之急还是养好身体最为要紧。”
回宫途中容霜不停地揉捏着指头,眉眼尽显恼怒之态,素日那沉稳纤柔的外表全都土崩瓦解。
欣儿闻之自是一番安抚。
“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这若是平时在陛下面前他告我的黑状也就罢了,好歹本宫眼不见为净。可今日他却恰准了时机让本宫难堪,是,本宫一向不喜皇后那一派人的作派,可也未到咄咄逼人的地步。”
言语间又多生了几口闷气。
“娘娘可知二殿下今日为何要和您抬杠?”
“若非皇后她对我不喜,自己又要扮好人,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小辈数落我!”
“娘娘蕙质兰心想必不会不明白今日虽明摆着是给二殿下及众将士办接尘礼,确是借此机会为二殿下择选王妃。
这二殿下素日在咱们陛下心头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当今之际虽未正式册封东宫之位,这些年确是屡立战功,惹得朝中重臣大都偏向他那一党。为此今日参加殿选之小姐大都也是有图归顺之意,可二殿下偏偏不喜这牢什关系,而娘娘您又偏偏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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