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途收敛笑容,而后看着许长安,“兄台可是要去望舒楼参加入楼试的?”
许长安故作深沉到:“让我来算一下,你该不是要与我们同行吧?你也没带钱?”
......
“钱财我倒是带了,兄台若是有需要倒是可以赠与一些。”
“如此就有劳歧途兄了。”许长安先是笑脸眯眯的揖手行礼,随后一副‘给钱’的模样说到。
没想到这吴歧途居然还真就豪爽的从袖中拿了十枚金饼出来放到许长安的手中,微笑说到:“贤弟性格直爽,不似那些人般拐弯抹角视脸面高过头顶,强过花会之上场间诸多人,实在是难得至极。”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拿了人家的钱自然是不好意思再不好好夸夸人家。
许长安揉搓着手中金饼,乐开了花,想起之前住在东城那些富贵老爷们见面的模样赶忙学着说到:“哪里哪里,歧途兄敢为众人直言,且言语之中颇有手段,才是让小弟深感敬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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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婴见着二人称兄道弟的模样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掺和此事。
“明日武会在下便不参与了,期待入楼试上一睹长安贤弟风采。”
“不敢当不敢当,歧途兄谬赞了。”许长安使劲的翻找着肚子里的词汇,实在是再想不出来其他夸赞的词,只得硬着头皮客气了一句。
与吴歧途告别之后,许长安手里拿着那十枚金饼极为郁闷,自言自语的嘀咕说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装模作样说些客套话,没想到还真就给了我这么多钱。”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林婴仔细想了一会儿,却也是词穷。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贺九面无表情的提示说到。
......
许长安可不管啥小人君子的,只知道自己白得了十枚金饼,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由于杨贺九师兄和自家老子还有柳春生的影响,他甚至还莫名的感觉到君子二字是个贬义词。从怀里拿出那个黑色镶着金线的布包,将金饼塞进去后重新放到怀里,喜笑颜开。
“不过那个狂书阁是什么?言念又是谁?”想起刚才众人的模样,许长安回头问道。
三人一路走来,林婴对于许长安没见过世面的程度也算是见怪不怪,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道:“狂书阁为长安城一个很强大的组织。”
“有多强?”
“阁主为青莲。”
不用解释这个组织有多强,只用提出阁主是何人就完全足够了,许长安没有忘记三人出阳关之时的那些谈话。大河在时世间用剑之人当属青莲最强,大河不在之时世间符箓之事亦当属青莲最强。
有剑的时候他最强,没剑的时候他还是能再得上一个最强!
这两句极为简单的话中透露出一个更加简单的道理,这个叫青莲的是真的很牛比!
可这些又跟言念有什么关系?又跟吴歧途有什么关系?这就跟一池子里的鱼中有大有小一样,如果只是同在狂书阁,那么掌灯的也算的上是在狂书阁,难不成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许长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确实是挺强的,那言念呢?”
“言念为青莲的学生,青莲隐世之后代为管理狂书阁。”
“刚才那家伙有这么大的来头?我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失态了?”许长安自言自语的挠了挠头说到。
“不失态,很正常。”林婴轻视到。
许长安想起身后二人刚才见到那吴歧途的反应,再与在望秋湖时其他人的反应联合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们比起那些人来就像是见着了个普通人一样?”
林婴无语,有气无力的说到:“看来你是真的不清楚我们俩身边的这位先生是何人。”
“他不是教书先生吗?”
......
......
林婴懒得理会这个看起来毫不正常的臭小子,只恨自己不是个哑巴,为何要多嘴与他说这些?
杨贺九平静到:“我不会教书。”
许长安根本不会知道灵学院是种什么样的存在,也不可能知道何三年失踪之前灵学院在世间的地位甚至一度赶超了望舒楼。
即便何三年失踪多年,灵学院还有着一位院长。
可在许长安这种少年的眼中,灵学院应该只是座学院,杨贺九也只是一位实力很强的教书先生而已。
不教书?身为先生不教书?
许长安好奇问道:“那你在灵学院是干什么的?”
“总会做些什么。”
许长安愈发觉着不安,重新拿出那个黑色布包犹豫说到:“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金饼还回去?若是那个青莲来为他的徒孙讨公道的话我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
......
林婴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许长安,似乎是觉着这小子没救了,半天后才是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到:“你收好就行了,不用担心这些。”
许长安哦了一声,走在前面还是觉着有些不妥,自言自语的说到:“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更好?他刚才说入楼试,不会是要与我宣战吧?”
“不用客气,正好。只要跟在九先生身边,除非是在入楼试中见着了那位月神大人,其他人不用与他们客气。至于宣战,你应该还没这个资格。”
一片高高的云霞不停的追赶着缓缓落下的夕阳,似乎是催促着它早些退场一般。
太阳退场,便有新月前来填补空缺。
抬头望天,三人极有默契的选择回客栈休息。三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很低。
许长安一路上都在嘀咕着一些比如青莲来找我麻烦了我该如何抵挡?那个叫言念的来找我讨要利息了又该怎么办?刚才看他们对那个人好像很客气,万一那个叫吴歧途的怂恿国主来让我把这十枚金饼交出来后还要我赔礼道歉的话我要不要交?要不要赔礼?
林婴听着他的这些嘟囔只恨是不能把这臭小子的舌头给拔出来。
......
战马为国家极为宝贵的战时资源,一个国家的军队强不强大很大程度取决于战马够不够强壮。
南方气候温暖湿润,北方则更为恶劣严寒,而战马的养成和战士的训练需要的正是那份恶劣与严寒,还需要宽阔与肥沃的草原,这就是为何南方的马不如北方来的强壮的一个主要原因。
对于靖王朝这种小国来说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空余的地方来喂养这些战马,所以这个国家的很多战马都是圈养。
驻守在城外的军队还要好上一些,城内的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马厩里吃着那些不肥沃的草原上长出来的不肥沃的干草。
那位少年孩童蹲在马厩旁边,手里挎着一只竹筐,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草料,时不时的往马槽里面塞上一些。
看着面前的战马吃着不开心,少年的眉眼中也透露出些许的不高兴。低头看着怀中竹筐,拿了根干草放到口中细细咀嚼,而后赶忙吐掉。
一位中年汉子走了过来,看着那位少年开口说到:“小虎,那是给马吃的。”
少年赶忙站起身来,怯生生道:“爹,这草不好吃。”
中年汉子极为恼怒,呵斥道:“我都说了,那是给马吃的,人吃起来当然不好吃!”
“可是...那些马吃的也不开心。”名为小虎的少年低头回到。
中年汉子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一巴掌便呼了过去。
少年赶忙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来,同时害怕的闭上双眼。感觉到好像是有一种奇怪的气体从周围顺着周身毛孔进入小腹位置,再由小腹位置传到那只抬起来的手上。这种感觉是之前他所不曾有过的。
而后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疼痛传来,睁开双眼便看到中年汉子正在眼神震惊的盯着自己。
汉子的那只手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位置,并没有打到自己脸上。
打自家儿子自然是不会用上全部力气,可即便如此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儿子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大力。
“力气怎么变大了?”中年汉子看着自己的手心位置自言自语的说到。
有一士兵经过,看着二人笑着打招呼道:“老周,有个好儿子啊,天天还跑来帮你喂马。”
中年汉子笑道:“你说小虎啊?比起我那另外两个儿子可差远了。”
“老周,你这话可不地道啊,成天听你说另外两个儿子如何如何,咋也不见他俩来帮你干活?”士兵脸色一板道。
中年汉子干笑了两声,也并未再回话。
“你小子就是不肯知足。”士兵怒声说到,随后走进马棚里。
“要用马?”中年汉子受到呵斥也不恼,见状问道。
士兵低头看了一眼那位名为小虎的少年,抬头又看了看还没一片湖大的跑马场说到:“这些马天天圈在这里都快憋疯了,骑着溜上一圈。”
随后走到一匹比较强壮的军马面前,微微点了点头,抓着马鞍便要上马,却不曾想那马脾气火爆的很,猛然摇晃着身子,差点摔那士兵一个狗啃泥。
试了半晌之后无奈只好再换上一匹,拍了拍另一匹略显瘦弱的,而后轻轻摇头跨了上去,出了马棚。心里止不住的抱怨这匹马跑的也太慢了点。
少年看着那匹瘦弱的马驮着一位壮硕的士兵,止不住的为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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