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来人

  哎妈我日他二大娘的!

  破筐现在让邢昌提为一个小队长,三兄弟里面就他能说会道,好一张利嘴,能说得动别人,因此让他管一小伙人,可是邢昌碰上陈朝的这帮人,也真的是醉了!

  这帮人也是一群神奇的人,一来就跟宋有财的天雄军想挑战一下,天雄军那是什么人,虽然是远道而来,可是他们现在长期操练水性,在海船那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养精一路,来之能战!

  这些天天操练的人,早就练成金刚不败之身,区区路途的滇沛,算不得什么。

  陈朝人一来也是担心被当地人欺负,宋有财与万安社的人就是标准的当地人!

  两帮人直接打了一大架!

  要不说这些瘦小的陈朝人懂得保护自己!

  天雄军上岗的时候,那就是穿着铠甲手中拿着刀,装备整齐的情况下,谁能打得过?

  他们就挑晚上,早上,还没有正式开始上岗的时候,这时候这些天雄军与他们一样都是穿着私人的衣服,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这样打起架来大家就没话可说了,这是突发的恩怨,不是针对某个人,也不是针对天雄军,更不是为了作乱!

  打呗,宋有财早就想打了,上次打巴都哈的苏人,苏人直接投降,让天雄军很是郁闷,想实战操练一下都没有机会!

  这群猴子要是不好好打一顿,根本不可能老实下来!

  这是一场单方面压倒性的大屠杀,虽然没有死人也没有

  重伤之类的事件发生,但是据说那一夜打得非常的惨烈。

  没有穿戴铠甲的天雄军,手中的武器也多是一些棍棒之类的钝器,但是他们杀伤起来非常的可怕,几个人前进有序,阵型更是多变,场面很是热闹,可以看见几个军士追在几十个流民屁股后面,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嘴里就是嚎,嚎叫声响天彻地!

  天雄军先是个个击破,最后汇点成面,一群人全面压上,流民们本来就是初来,也没有一个完整系统的组织,大家就是凑个热闹,哪里敢来真的造反,可天雄军下手不软啊,专挑大腿手臂这些地方狠狠地揍,争取要一战打出百八十年的太平来!

  这一仗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据说最后陈朝的这些人看到天雄军这些关中的汉子,迎面走来都要绕道走,就怕冲撞了人家,夜里谁家有孩子不听话的,只要说一句让天雄军给带走,全都老实了!

  客气说话,人家以为你好欺负,直接上手,人家才会心服口服!

  这仗打得其实本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关中这些人全是军汉出身,这些年不是操练就是打仗,个个是身经百战,加上他们天天吃好喝好,身上有的是大把的力气,早盼着打几场架消耗一下体力了!

  陈朝这些人呢,就没吃过几顿饱饭,同样抡棒子,他们的力气都要差得很多,加上人家天雄军早就养好精神,就等他们来挨揍,而

  且陈朝这些人坐了这么久的船,个个在船上那是遭罪得不行!

  那些陈朝的流民不会水!这些是真正的旱鸭子,别看陈朝海岸绵绵延延,可是他们对于下海经商的热情很差!

  海洋文化在这里几乎没有,完全是一片海洋海漠。

  土地太肥沃了,什么水果都是一打就有,完全不用费心去种,老百姓饿不死,哪里会想着去向海图强,没那个必要!

  不过后来人口增长太快了,土地与人口的矛盾太突出,呆在家乡已经无法养活这么多人,才开始了一点海洋文化,现在更多直接就出海谋生!

  不过这些人出活是为了活着,活却有很多种活法,他们选择了最舒服那种!

  锄头刚拿起来刨了两下,腰就开始酸了,锄头铁镢往地上一扔,腰往田埂上一靠,地上一根草茎子,就可以闲看云起去落,太阳什么时候落山,他们什么时候起身,看得破筐眼睛都直了!

  一开始他只当是个别体质比较差,这种情况也是可以忍的,毕竟都是干农活出身的,谁没有个腰肌劳损椎间盘突出的陈年旧疾。

  可是一个倒下,便有七八跟着有学有样一起躺下,一起笑看风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残疾人,在这里疗养!

  来了几千号陈朝人,登记倒是登记得挺久的,农具基本的先配给到位,犁头什么的还没有这么多,得等下一批才有,因此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农活,不过

  赵小品已经将农耕区划定好了,所以农田也分配了下去,万安社的那些人先到先得,陈朝人后来也分了,只是好地自然是万安社员先享受!

  现在淡水河边上就有这么一副奇特的场景,万安社员与陈赖章垦号的人守着自己的土地干得热火朝天,抓住这晚后的时节,把地翻了又翻,准备把种子撒进去,这样冬末初春的时候就还能赶上一拨收获!

  但是陈朝人不这么想啊!

  在他们的认知里面,陈朝那肥沃的土地只要把种子撒进去,时间到了什么都能长出来,压根不需要他们多费力,就是这些人傻蛋,费那么大力又是翻土又是平整的,吃饱了撑的!

  这就是观念的差别了,汉家人想着说能多收获一点,那都是自己赚的,陈朝人想的是,反正能收获,也够吃,干嘛那么累!

  问题就来了,这几千号人可是要分走不少的土地!

  大片的土地将来是要给街道里面交粮的,可不是白白给这些人种,虽然说梁家收的粮那是少得可怜,可是也不是不收,将来要是亏空了,那就得邢昌去担这个责任!

  邢昌肯吗,肯个毛线,现在邢昌每天看着这些腰直不起来的陈朝人,那青筋直在太阳穴上打鼓,恨不能自己直接操着刀子去砍了几个懒鬼,好吓吓这帮混蛋!

  可是不行啊,他现在是万安街道的保正,不能这么做,但是邢昌想到了一个人,陈赖章垦号的陈天章

  ,这小子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垦号的垦农也看这些赖鬼非常不痛快,多好的地呀,全让这些猪给拱了,关键***还不好好拱,拱成这个熊样!

  破筐现在成为了小队的队正,负责监督这帮陈朝人的种田进度,若是这一波秋苗没有种下去,来年就没有一粒收成,这是天大的损失,邢昌已经下令下去,街道现在的重要任务就是以保秋粮为首,其他的垦荒任务可以放一放!

  不论是陈赖章垦号的垦农,万安社的社员,全部都是怀着感激的心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小地,满怀信心地准备迎接明年的丰收,这放在以前,秋后收成以后,就要准备服役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种什么地,再说了,冬天能种地?

  现在真是赶上好时候啊,这冬天的地也能长粮食,产量还不,只要你不懒,那收成都是杠杠的!

  破筐到地里一看,好家伙,太阳还没上三竿呢,全都躺在阴凉底下耗着了,地里的土都还没翻晒干,人就先干了!

  妈的!

  破筐是真被气到了,见了这么多的人,就没有见过这么一帮人,这么懒的!

  ‘你们怎么又躺下了,地不管了?’

  ‘这太阳这么大,再干就中暑了!’

  破筐血压瞬间上升,一向温和的他都快忍不住了,这天气会热?秋后的太阳照在身上不仅不热,还有一丝温暖感,毕竟气温在下降,这些人为了不干活,找的借口是真的无耻!

  ‘你们再不干活,地里能长粮食?’

  ‘可不是嘛,发给咱们的种子直接吃不就好了!’

  破筐一听真是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说这话的正是陈朝人的带头大哥阮丁。

  这哥们也是个传奇人物,在陈朝的时候是个混黑的江湖的大哥,干的是骗良家失身的勾当,也是窑中常客,先前陈朝大乱的时候发了不少财,可是后来稳定之后,因为名声太大,被官府盯上他手中的财富,黑吃黑一下子就回到了解放前,什么也没有,听着夷州是个宝地,反正在陈朝也成为了官府的眼中钉,寻思着便来夷州碰碰运气,能不能逆天改命。

  结果来夷州种地!

  这他哪里肯干!

  不行,累,乏了!

  这就是他挂在嘴边的常用语!

  ‘不想种地,那你们来夷州干嘛?’

  破筐质问阮丁道,阮丁觑了他一眼,然后冷笑一声道:‘谁说我们来夷州就一定要来种地的,夷州还是还有大把做生意的人吗,少了我一个这地就不成了?’

  阮丁翻了一个身,跟里叼着一根草茎子,在树下吹起了风,天上云很慢,天也很蓝,一切的节奏都非常的慢,他如何能快得起来!

  破筐可没有邢昌的应变能力,让他来带队也是矮子里拔高个,强拉的壮丁,对付这种江湖老油条,这个愣子差得多了!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拖下去误了农时,明年交不出粮的话,那街道可要跟你们计较清楚!’

  ‘

  哼!’阮丁丝毫不惧这种没营养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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