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是没有脑子的,上门去提亲?亏你也敢想,你要不怕被夏竦乱刀分尸然后埋到菜地里去做肥料就尽管去提亲。
夏竦这个人虽然爱钱,可是从他一副女儿奴的架式就能看出端睨,夏雪绝对是他的心头肉,谁要是在他心头剜肉,下场一定很惨。
“先去探探夏姑娘的口风再说,要是郎有情女无意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单相死之心!”
梁川不想看着孙厚朴坠落,只能硬着头皮让这事有点转机,第一步就是确定是否真如孙厚朴所说,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夏家千金吃得死死的。
郎有情女有意,那这事自己就是顺水推舟成全一桩美事,否则自己就犯贱没事找抽!
夏府与紫禁城的距离极近,几步路便到了,梁川先回了夏府,只见夏府严阵以待,防守森严,如临大敌一般。梁川进门,府内的男男女女神色匆匆,个个心怀有事。
梁川先回自己的屋转了一圈,换了身行头,然后又溜到夏雪住的西厢,原来的西厢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因为夏雪自己一般都不在自己屋内。今天一改常态,下人们手持着长棍站在院门口,还有夏雪随身的两名护卫,门神一般站在西厢口。
“姐姐劳烦问一下,府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个个神色慌张的样子?”梁川拦住了一名夏雪屋内的女婢,客气地问道。
女婢知道最近小姐与这位梁川公子走得比较近,自己也跟了夏雪多年,相处出了感情,不加思索地全盘托出道:“仇管事这几日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往日对小姐是千依百顺不加干涉,从前几日起就禁了小姐的足,不许小姐出门,要是让小姐溜了就当场杖杀我们!”
梁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仇老头好毒辣的手段!难怪这几天不见这个古灵精怪的夏雪,原来是让仇富给禁足了!
“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女婢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怪,以前小姐每天都跟小猢狲似的,精力旺盛得不像话蹦蹦跳跳活力十足,前些天从外边回来人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地,时不时还偷偷掉两滴眼泪,让人看着都心疼,几天下来人都瘦脱相了!”
梁川一听面上心有戚戚与之同悲,心下却是大喜不已,难道真的跟孙厚朴说的一样,真的夏雪就跟他见了一面,两人就勾搭上了,哦不,是一见钟情了?
看来有戏!梁川火速出府,直奔紫禁城,找来孙厚朴道:“你小子没骗我,快快换衣服,一会随我进夏府!”
金瑶给孙厚朴找来一身小厮的服装给孙厚朴换上,人靠衣装,换了一身下人服饰的孙厚朴立时没那么起眼,至少放在人群里不那么扎眼。
孙厚朴不像梁川人家高大,不用衣装也格外出众。他换好衣物,双手捧着一口紫檀的宝匣,就像到夏府给礼的人,这样的人每天没有八十也有一百,络绎不绝。
两人的身份自然没有引起门卫的多心,很熟络地穿堂而过,梁川把孙厚朴领到了自己的屋中暂且住下。白日人多眼杂不方便办事,只能等到夜里夜黑风高好见机行事。
是夜,梁川喊上孙厚朴,两人没有更换衣服,依旧是日常的便装,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往西厢摸去。时值三更,整个夏府宁静而肃穆,西厢门前的护卫大多是西军夏竦带出来的老部下,这些人跟青皮出身的护院不同,他们往西厢门前一站犹如两棵老松一动也不动。
夏府现在的守卫是外松内紧,看着仗阵强大实际上就是得了仇富的吩咐不让夏雪往外乱跑而已,汴京城还有没有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到夏府偷东西。护卫们只管守住了西厢的大门,其他的地方自然不会去注意,夏雪总不可能翻墙跑了吧?
两人摸到夏雪屋后的围墙,围墙边上正好有一座太湖石围成的假山,梁川一借力,脚下一跃就跃上了墙头。
孙厚朴跟梁川没办法比,他笨手笨脚地抓住假山的间隙吃力地想往上爬,一个不小心人就跌到地上,身上摔得一身是伤。
“啧啧你这富贵人家出身的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这种大小在山里掏鸟蛋的。”
“快别说了,一会让人听见污了夏姑娘的清白!拉我一把!”
呵呵,你都要半夜进人家闺房了还怕污了人家的名节!梁川接过孙厚朴的手一拉,直接将他提到了围墙上!
上一次翻墙翻的还是丁谓女儿屋外的,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专挑副宰相家的围墙翻,不过还好这夏竦的女儿跟丁谓的女儿不一样,一个是捉奸,一个是助攻。
两人翻进西厢内,除了院门口几个人,整个院子静得都是小虫子的鸣叫。屋子里淡淡的烛光透出纸窗,只见一个姑娘歪着脑袋托着腮怔怔地坐在屋内。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正是前几日带夏雪在紫禁城看的那一倩女幽魂,小倩思念宁采臣送与他的那首情诗。
孙厚朴看着幽怨的影子,主动走到窗边,鼓着勇气道:“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屋子里的人影怔住了,“是。。谁。。”那语气里藏不住地期待、渴望、惊喜,完全没想到在自己家中,深更半夜的时候真的出现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难道真是倩女幽魂?
孙厚朴隔着纸窗对着屋内的人影行了一个礼,两人同样的语气道:“紫禁一别,小生对姑娘相念甚深,此生只盼再见姑娘一面死亦无憾,小生斗胆夜闯姑娘闺阁,还望姑娘见谅!”
真的是他!
夏雪一推纸窗,只见黑暗里孙厚朴换了一身下人的衣物,不过脸还是那张脸,只不过消瘦了不少,看着自己微微地笑道,春风不波,不是孙厚朴还是谁?
夏雪也是真性情,全然不管不顾后面还有一个放风的梁川,小腿
一跨直接从窗户翻身而出,一把扑到孙厚朴的怀里,眼中噙着泪花,委屈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道:“你这样闯到我的厢房来,传。。传出去我如何。。嫁与他人?”
梁川心笑道:你都扑到人家怀里了还问人家怎么嫁人?这分明是霸王硬上弓,逼着人家朴哥要娶你吧!啧啧,朴哥你他娘的这几年本事见长啊,夏竦养了几十年的好菜就让你见了一面就给拱走了,还好不是我的女儿,否则血都能气吐出来!
梁川不敢再看这种勾搭成奸,哦不,是浓情蜜意的场面,将头扭过一旁,只当自己是空气。
梁川摇摇头,夏雪这姑娘是真对自己的胃口,行事做风跟现代开放的姑娘的一样,敢爱敢恨,孙厚朴跟自己久了思维被自己感染,不觉得这种事情超越礼法,也就是这样的姑娘,可能孙厚朴才最中意。
孙厚朴见夏雪那惊世骇俗的一扑,也是完全了然了这姑娘的心意,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她去嫁与旁人?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将夏雪搂在怀里,生怕这姑娘跑掉了!
“我若有幸娶姑娘为妻,此生绝不纳妾,一心一意只待姑娘好!”孙厚朴柔情地说道。
“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可不能像我爹爹那样痴情,一生只对我娘一个人好,我娘走后他再也没有续弦,我们夏家的香火也断了。。!”
哟,这夏雪还挺开明,都没过门都帮孙厚朴算计起谁接香火的大事了,这两个人还真是王八看绿豆,一来就上眼了!
孙厚朴先是心中一暖,旋即眼神又暗了下去道:“只是。。夏大人肯将你许给我吗?”
夏雪一听话也是脸色一灰,黯自神伤地道:“他要是不愿意我就上吊,反正我这辈子够苦了,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下去陪陪我娘。”
“万万不可以!”
梁川连忙打断了两个人的话道:“我说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有人撞见你们的事情咱们两人就得横着出夏府了,有话改天再说,赶紧撤了!”
孙厚朴万般无奈,从小到大第一次做这种窃玉之事,紧张得他是手心出汗,只是得了夏雪的心意才松下心来,梁川一讲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夏姑娘你等我,我孙厚朴此生非你不娶!”
说完便转身与梁川准备离去,夏雪一把抓住孙厚朴的手,泪眼迷离地道:“我相信你。。”
孙厚朴拍了拍她的手,眼下的温存没有半点用,只能来日方长。梁川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重新跃上围墙,放下手将孙厚朴提了上去。
“我本来只道你小子是有了人家什么把柄,没想到泡妞还这么有一手,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三哥你说笑了,我只是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夏姑娘而已,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掺杂任何利益。。”
“好好好,你小子可以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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