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四个月。
这日,唐宁和众人如往常一样集合在山脚下。
过了一会儿,习啼和秦洛并排走了过来。
众人有些诧异,因为之前秦洛从没来过,不知今日怎么来了。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可能有人已经忘了,我再重新介绍一次,我名秦洛,是你们的总教头。此次来是向你们宣布一件事,从即日起,你们就是马帮的一员了,此后将开始新的功课。”众人听闻此言,个个面带喜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一片。
“今日休息,明日开始新的功课。”
众人更欢喜了,来这里后天天做功课,未曾想今日可以好好歇息一天。
唐宁回到房间,敲门道:“茹茹,茹茹”
很快,脚步声响起,房门打开。
唐宁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刚才习教官说了,今日休息一天,我想等下去镇子上给你买几件衣裳好不?”
其实年前的时候唐宁就想着要到镇上给她买几件衣物,只是一直没时间。
如今柳茹涵已不再干洗菜买菜的事了,跟着一个大叔每天记录账本,那大叔的结发妻十分喜欢她,因此特别找人说情将她调去学习记账。
两人这几个月也存了好几两银子的积蓄了,唐宁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的薪俸,全交给她,让她管着。
柳茹涵比划了一阵。
“你也要去?那好,你呆会去和闵大叔说一下,和他告个假。”
“什么?哦,对啊!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是很无聊,我就练练顾家拳,我又不会别的功夫,我现在拳法打的可好了,连承乾都不是我的对手。”
梦中的情况唐宁之前就和她说过了,柳茹涵一开始还挺担心,后来见没什么异常才渐渐放心。
经过这么多日的“梦游”,唐宁也摸索出了一点规律。
他发现每次梦游的时间都在子时和卯时之间,约莫三个时辰左右,而且很奇怪的一点是,他在那个梦境里也会睡着。
有时练拳累了,他便躺下睡一觉。
他并不知晓自己一觉睡了多长时间,只是每次一觉醒来时精力就会完全恢复。
……
柳茹涵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听着他说话。
她才不管那奇怪的梦是什么呢!
只要他没事儿就行。
她也不想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落云山脉之类的遥远东西,只要两人像现在这样天天在一块儿就好了。
等过些年两人成了亲,她还是这样天天伺候他,给他暖被窝,打水洗漱,弄饭做菜。
只要这些,就够了
……
天高气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唐宁拉着柳茹涵小手走在街道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百变的脸谱。
灵活的皮影小人儿。
颜色各异的风筝。
串成一线的冰糖葫芦。
还有那卖艺人的吆喝声。
评书人的拍案声。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悠闲的逛过镇子,只觉得一切都很有趣。
什么都想看看,什么都想买些吃两口。
逛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回到山谷,收获也挺丰富,除了给柳茹涵买了两件新衣裳,两人还买了一大堆有意思的小玩意。
晚些时候顾承乾过来了:“你们今天到哪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来想找你去玩的。”
“到镇子上买东西去了。”
“哦,走吧!我陪你练拳去,我昨晚想到了一招,能增加拳法的威力。”顾承乾跃跃欲试。
每天晚上,唐宁都和他一起练拳,实际上拳法早已在他之上,只不过承他所授,心下过意不去,所以每次都故意输给他一招半式。
“今天算了吧!”
“别啊!我这一招想了很久的,陪我去试试。”
“那好吧!”唐宁不好推辞,和他一起出门练拳去了。
次日,众人来到山脚下,等了一会儿,习啼走了过来:“你们如今已是马帮的一员,今天要开始新的功课,练习马帮的入门武功,五行拳。”
“你们好好看着,我示范一遍,然后跟着我一起练。”
习蹄一拳一脚打了出去,动作飘逸灵动,如行云流水一般。
“这是五行拳中的鹤行拳,讲究心随意动,顺其自然。”
“今日先练习鹤形拳,现在跟着我开始。”
众人依葫芦画瓢的学着,一连打了五遍他才停了下来。
“你们按照刚才的动作自行练习。”
“这一式不对,不是手腕用力,要整只手臂使力。”
“这一式打出去应该稍微弯曲一点。”
“起跳落地的时候要左腿先着地,身体前倾。”
“转身的动作要快,转半身后打,不是全转。”
习啼在周围巡视,不断纠正众人的错误动作。
……
时光荏苒,一转眼又过了三四个月,唐宁日复一日的认真练习着。
这日,天光还未泛白,他从梦境中醒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走一般。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奇怪梦境的后遗症,或是练功出了问题,他不敢告诉别人,甚至连柳茹涵都瞒着了,免得她知道了担心。
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那东西时有时无的,他不太拿的准,可近几天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确实有一股东西在体内游走,暖暖的,从头顶到脚底周而复始的流动着。
他决定今天去找习啼问问,看看是否练功出了问题,如果不是练功的问题那就可以确定是那个梦境搞的鬼。
……
早上做完功课后唐宁来到习啼的房间门口。
犹豫了一会儿,他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房门打开,习啼站在门内看着他,神色有些疑惑:“是你啊!有事吗?”
“恩。”
“进来说吧!”
唐宁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秦洛也在,还有一个络腮胡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现在说吧!”
唐宁小声道:“我这几日身体不大舒服,总感觉体内有东西在动,不知道是不是练功出了问题?”
秦洛道:“有东西,不是吃坏了肚子吧!练功应该不至于。”
“我没吃什么别的东西。”
“我来给你看看,是不是着凉了。”络腮胡男子站起身一只手抓住唐宁的手腕,将中指搭在他腕处。
唐宁任由着他施为。
“咦!”络腮胡男子惊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凝重。
“怎么了?”习啼问道
络腮胡男子没有答话,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双目睁的老大,满脸不可思议之色,望着他就像看怪物一般。
“到底怎么了?”秦洛问道。
络腮胡男子转向两人,吐出两个字:“内力。”
此言一出,两人皆面色一变。
秦洛上来把住唐宁的左手腕,习啼把住唐宁的右手腕。
好一会儿,两人放开手,三人面面相觑,满脸震惊。
“确实是内力,因不知如何控制,内力在体内乱撞,导致身体膨胀的错觉。”
“他平时表现怎么样?”络腮胡男子问道
“初来之时根底全无,天赋很高,只三四月五行拳已略有小成。”
“那也不该如此,区区几月时间就凝聚出内力,实在闻所未闻。”
“你近来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或是古怪的人?又或吃过古怪的东西?”秦洛问道
他这一问,唐宁立马想到那个梦境,但略一思考就摇了摇头:“没有。”
“事有蹊跷,我派人去向帮里禀告,这几日你不用再做功课,也不要离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告诉我们。”秦洛下了决定,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一掌按在他胸口间,唐宁感觉到身体里那股游动的东西往某个地方钻去。
秦洛将手掌收回:“我将你的内力逼回了丹田之中,你现在还不知如何控制内力,这几日就不要再练习五行拳了。”
“哦。”
“你先回去吧!”
唐宁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内力?
顾承乾倒是时常说起过,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种东西。
他猜想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与那个梦境有关,虽然习啼说他天赋颇高,数月之间五行拳略有小成,但他自己明白肯定没到那个地步。
那个奇怪的梦境到底是什么呢!能让自己这么快就凝聚出内力,若是说……
唐宁正思考之际,房门被推开,柳茹涵走了进来,锁了门,爬到床上,钻进他怀里。
“茹茹,我和你说个事儿。”唐宁看了看窗外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今天去找习教头,他们说我体内凝聚出了内力,很不同寻常,我觉得跟天天做的梦有关系,那个东西很古怪,你不要和别人透漏。”
柳茹涵听完点点头,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傍晚时候,顾承乾过来了,奇怪唐宁怎么下午没去做功课。
唐宁正想找他问问内力的事儿。
“你知道体内要凝聚出内力的话一般得多长时间吗?”
“不好说,少则三四年或四五年,多则八九年,十几年,跟练的功法也有很大关系,这个很复杂的,对了,你还没说下午怎么没去呢?”
“我去找习啼了,他说我体内已经凝聚出内力,叫我不要去了。”
“别开玩笑了,你说真的?不可能吧!你说真的?”顾承乾猛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扯着唐宁的衣袖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前就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游动,暖暖的,他们说是内力。”
顾承乾双目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盯着他,唐宁亦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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