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男子全身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将整个人吞噬干净,火焰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火苗向着四方冲去,只留下一身衣物飘落而下。
唐宁体内灵力涌向双目,眼中爆发耀眼的光芒,奇怪的是,漫天四分五裂的火苗在他眼中并没有任何变化,并无男子本体,有的只是跳动的火苗。
不是幻术。
他眼中光芒渐渐消失,心下疑惑不已,男子本体既非藏在这四分五裂的火苗中,又去了哪里?
不是幻术,却能够分裂身体,化作火苗,这是什么功法?
唐宁未遇过如此古怪之事,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中奥妙,他将飘落的衣物摄至手中,扫了一眼,此衣正是男子身上所着之衣,乃叛军联盟的服饰,就连那个储物袋也还挂着其上纹丝未动。
四分五裂的火苗四散而去,意图冲出金色空间的封锁,火苗忽闪忽现,似乎在进行空间穿越,然而最终并无一丝逃出金色空间,所有火苗都在金色空间边缘地带被截留了下来。
此时,唐宁脑海中突然灵光闪出,他想起当年在新港时,玄门三派与新港本土魔宗交手,贺子阳曾使用过类似的手法,将自己化作为水牢,困住了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彼时他还不具备清灵仙液修炼的双目神通,因此看不出来贺子阳那功法究竟是障眼法,还是水化自带的神通。
但眼前男子全身化作火苗的手段,和贺子阳化作水滴的手段几乎
如同一辙,莫非,此人和贺子阳一样,是天生自带神通者?
贺子阳是水化神通,能够将全身水化,那么此人就是火化神通了,能够将全身火化。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此人全身化作无数火苗后,他却找不到本体,盖因这根本不是幻术和障眼法,每珠火苗都是其自身本体。
不过,就算他火化,也逃不出金色空间的封锁,一样会被抹杀干净。
随着金色圆日和星辰坠地,空间完全收缩,所有火苗都被抹去。
空旷的大地上只剩唐宁一人独自矗立,并没有男子的尸体,也没有元婴。
人到哪去了?唐宁神识四散,没有发觉灵力波动的气息。
莫非男子本体化作火苗,全部被抹杀干净了?
他不是很确定,但又无迹可寻。
呆了好一会儿,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气息,他随即化作遁光离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地面上突然浮现一株跳跃的火苗,紧接越来越多的火苗出现,火苗凝聚到一起,逐渐现出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身形来。
正是先前与他交手的那名叛军男子,此刻的他卷缩着身体,姿势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全身上下一丝不挂,面色苍白。
直到身体彻底凝成,其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口中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话语,便化做一道遁光离去。
……
唐宁遁行不久,见到不远处两名男子正在交战,一人身着联军服饰,另一人身着叛
军服饰。
那身着联军服饰的男子已渐显不敌,被十六根玄色的石柱困在其间,石柱内不断喷出玄色的火柱,男子头顶着青瓷瓶法宝正苦苦支撑,在玄色火柱源源不断的持续攻击之下,青瓷瓶摇摇欲坠。
此地离大部队正面战争较远,想来应该是追击落单的叛军修士来到了这里。
他原本是准备与大部队汇合,既然遇见了,倒也不好撒手不管,于是换了个方位,遁光朝两人相斗之地而去。
叛军修士心中正自得意,忽见远处一道遁光疾驰而来,霎时面如死灰,盖因从遁速上来看,来者竟是明化神修士,随着两人相距越近,他已能隐隐看见唐宁身上的联军服饰。
想也没想,叛军修士立刻撇下了眼前苦苦支撑的对手,口中喷出几团鲜血,手中结印,血色蔓延开来,将其包裹,向着后方逃窜而去,遁速一下提的极快。
唐宁并没有追赶,其虽去的极快,但终究只是个元婴后期修士,以他的修为,要追的话肯定能够追上。
他没有这么做,是自恃修为,不屑去追杀一个元婴小辈,多杀一两个元婴修士于大局无碍,何况他于此人没有私人恩怨,见其识趣走得快,也就算了,懒得去追。
叛军修士逃窜后,十六根石柱没有了灵力支撑,威能大减,被困于其间的男子终于困脱而出。
“多谢前辈相救。”男子来到唐宁身侧,行了一个大礼,此人亦是元
婴后期修为。
唐宁打量了他一眼,但见此人面容粗矿,虎背狼腰,胡子拉碴,年莫二十七八模样。
“你是哪部分的?”唐宁开口问道,第二联队中元婴后期修士也就那么几人,他都知晓,此人肯定不是其联队修士。
“晚辈第四联队第三大队队长商道贤,感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我是第二联队唐宁,你既是大队队长,如何脱离了大队伍,在此与叛军缠斗?”
“晚辈所部的玄灵船坠毁,导致本部修士失散,晚辈一路追击叛军修士来到此处,哪知其先前竟是示弱,晚辈中了他的计,险些命丧。”
“回归队伍去吧!”唐宁没有再多问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后,身形一闪,遁光远去。
他本就是路过因此顺手救下一名联军修士,既不图其报答,也不愿多和他废话,浪费时间,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便朝大部队方位而去,心下自不会将此等小事挂怀。
联军大部队一直追击了两千余里,才返回华香谷,彼时曾阳等人已破阵而出,众人各归所部,开始统计伤亡及斩获。
三只联队会和后,并没有在此稍作歇息,马不停蹄又向千猿谷方位赶去。
………
第二联队风灵船上,唐宁手中翻出一面令牌,递给曾阳:“此次追击叛军,唐某侥幸斩杀了叛军一名化神修士,此人姓石名杰人,乃叛军第二军团第四纵队第六联队管事。
”
“哦?”曾阳接过他手中令牌,大有深意道:“唐道友玄功妙法当真深不可测,竟能两次攻击攻破叛军营阵都有所斩获,实是我辈之楷模。”
“曾道友过誉了,唐某愧不敢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此人究竟有没有命丧。”唐宁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实言相告,万一此人逃脱,自己未免有冒领勋功之嫌,虽然一个化神修士,在联军中算不得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说清楚好,免得到时候多生事端。
“唐道友此言何意?”
唐宁遂将来龙去脉简略陈述了一遍:“此人身化万千火苗,留下服饰和储物袋,人却消失不见,当我解决掉其化身的所有火苗后,神识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于是离开了彼处。”
“火化神通。”曾阳沉吟了一会儿:“不管怎么样,叛军身份令牌中留下的神魂信息不会有错,至于他死没死,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得知。这样吧!待会儿交给纵队的斩获卷宗里,我给你注明一下,需不需要核实,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
…………
众人赶到千猿谷时,此间战斗亦已结束,叛军所部士气低迷,无心恋战,纵队大部队没有花太多功夫就拿下了此座阵营。
众人听得这个消息自是欢喜,联军中除了极少数狂热好战分子,大多数都是正常人,没人愿意无缘无故与他人生死相博。
每一场战斗都是在生死之间游荡,于尖刀上跳舞
,能不能活下来除了自身实力外,更多的是看气运,实力再强的人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可以在每场大战中存活下来。
攻下了乌月亭,拔掉了叛军所有营阵,代表纵队已圆满完成了军团交代的任务,按军团先前的承诺,第五纵队不必再担任后续进攻云轩城的任务,这意味着众人可以好好安歇一阵。
在纵队指挥下,众人着手于千猿谷和华香谷建造防卫大阵,此二处本来属叛军营阵,如今鸠占鹊巢,在破损的基础上重建防卫大阵要省事的多,如阵坛阵脚的符文篆刻都无需重做,有现成的可以搬用,顶多将残缺的修补一番。
纵队只留下第九、第十两只联队驻守千猿谷和华香谷,其他人则回归乌月亭城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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