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回到纵队后,先是拜见了联队长石寿,随后便回了本部大队。
自上次大战过后,叛军退回鲁芝县,双方伤亡惨重,进入休整阶段,战事因此暂时告了一段落。
在千源城的日子平静如水,一晃眼,几个月眨眼便过。
第四联队议事殿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石寿身形,内里端坐着一名两鬓微白,身着星月宗服饰的老者。
“石道友,冒昧叨扰了。”老者起身稽首行了一礼。
“钟道友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石寿径至上方落座。
“敝宗有一桩案子想请贵部唐宁道友配合调查一下,不知能否请他过来一见?”
“案子?什么案子?”
“是这样,有一名邵辉的散修杀害了本宗弟子张洋,我们在将他抓捕押赴过程中,被一名神秘人救下。交手过程中,还毁掉了一艘玄灵船,伤了敝宗几名弟子,我们通过调查了解到,邵辉和唐宁道友多有往来,因此我来了解一下。”
石寿眉头微皱:“钟道友的意思,是否怀疑唐宁就是那名神秘人?”
“我们只是单纯的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在此之前,敝宗已派人去和贵宗轩堂城分部的主事郝建仁道友联系过了,他说唐宁道友在贵部任职,暂时不属他们调遣,因此敝宗派我和贵部交涉一下。”
“来人。”石寿喊了一声,外间一名修士自外而入:“前辈有何吩咐?”
“去将唐宁唤来。”
“是。”男
子应声而去,不多时,唐宁来到议事殿,看见下方端坐的星月宗化神修士,他面上不动声色,朝石寿躬身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师叔。”
“唐宁,这是星月宗驻千源城分部主事钟玄道友,他有些事找你了解一下。”
“不知钟前辈有何事?”
钟玄向身后随行的星月宗弟子示意了一下,该男子上前道:“唐道友,在下庄子健,敝宗派我调查轩堂城散修邵辉杀害敝宗弟子张洋一案,有几个问题我想请教。据我们了解,道友和邵辉关系匪浅,早在景园亭就已相识,而且他在炼丹殿,你还给他提供过炼丹的药草,有这回事吗?”
“是。”
“那么请问你和邵辉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在景园亭任主事职位时,他是本部产业旗下的一名炼丹师,我正好协管那处产业,一来二去因而相识。后来他找到我,希望我给他提供一些炼丹药草,他付给我一部分炼丹收益。直至他找了新的合作伙伴,我们就没联系了。”
“我们打听得知,唐道友在晋阶元婴之境时,领悟了一门天地神通,当时有一轮金日升起,遮天蔽日。听闻你在元贤县参加贵宗白锦堂前辈宴席比试环节时,力压群雄,凭的就是一身强大的肉身能力以及这项神通,不知确否?”
…
“庄道友想说什么?”
“邵辉被一名神秘人救走,此人元婴后期修为,在交手过程中,也使用
了一门金色圆日的强大神通,而且此人肉身极为坚韧,徒手便将法宝击碎。方才我们去贵部护卫殿打听了,你在七月初十就离了这里,八月二十三才回来,而令徒在七月初十专门从轩堂城赶来在这里见了你。”
唐宁面无表情:“且先不说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修行界神通妙法无数,就因为别人肉身坚韧,使了一招金色圆日的功法,没有人证和物证,仅凭贵宗几名弟子口述的交手过程,贵宗就认定是我救走了绍辉,不是太荒谬了吗?”
“照贵宗这种推理逻辑,若是本宗出现了凶杀命案,有目击者看见对方使了飞剑法宝,本宗去贵宗随便找一个拥有飞剑法宝的人,污蔑其是杀人凶手,也是合情合理的喽?”
庄子健道:“唐道友真是好口才,既然道友认为自己是清白的,能否讲述了一下,七月初十至八月二十三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如果你们有证据,就请直接拿出来,至于我的私人事宜,无可奉告。”
“唐道友,纸是藏不住火的,你虽然很谨慎,但我们既然找到了你,就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如果你能主动告知邵辉藏身之所的话,咱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唐宁冷笑道:“好大的威风,星月宗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敢真刀真枪上前线和叛军厮杀,只会在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上耍威风,还是说你们已做好了随时准备倒戈的
准备?我倒要劝劝贵宗,首鼠两端的人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话音方落,石寿突然开口道:“此事我知晓,唐宁前段时间之所以外出,是因本部有一项私密任务,交给他去完成。”
“敢问前辈,不知贵部指派了什么任务,是在本城的任务,还是往轩堂城的任务?”
石寿猛地一拍案桌,满面怒容,厉声叱喝道:“你们星月宗也太放肆了,本部什么任务需要向你汇报吗?你算什么东西?要我向你交代本部的私密任务?钟道友,贵宗的弟子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念你们是客,我不计较,你们走吧!本部不欢迎你们,下次不要再来打搅了。”
庄子健面色微变,鈡玄则面无表情默默起身大步而出。
直至两人离了大殿,遁光远去,唐宁才开口道:“多谢师叔方才出言替弟子辩护。”
石寿会在这个时候帮他打掩护,着实令他意想不到。
“小事一件,我忍耐星月宗也有好多时了,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到这里来问罪本宗弟子,哼,要不是顾忌面上不好看,我早出手教训那小子了。你不用担心,你是宗门弟子,又在本部任职,给他们几个胆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
“有宗门和师叔庇护,弟子自不担心星月宗。”
“他们说的那个邵辉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干的吗?”
“绍辉有一妻子,被星月宗弟子张洋奸淫,邵辉遂怒而将其诛
杀。”唐宁没有正面回答是否自己所为。
石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你去吧!若是星月宗还来骚扰,你不用理会。”
“是,弟子告辞。”唐宁出了大殿,遁光离去。
星月宗会查到他头上,他早有所料,但他丝毫无惧,凭他太玄宗弟子的身份,无凭无据,星月宗奈何他不得。
就退一万步说,哪怕星月宗有确凿证据,那又如何?他又没有杀害星月宗弟子,凭他星月宗还敢私自处置太玄宗弟子不成?顶多也就通过宗门压力,给他责罚。
如今宗门和星月宗关系已十分不睦,就算星月宗有确凿证据告上宗门,上面也未必太当回事。
只有不被当场人赃并获,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人脉,根本不担心星月宗找茬儿。
……
“师叔,就这么算了吗?”庄子健心有不甘。
“你都看见了,方才石寿明显有意包庇他,咱们如今和太玄宗的关系你也知晓。何况此子在太玄宗内有一定背景,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不宜轻举妄动。”
“或许可以请宗门向太玄宗方面施压。”
“为了一个被营救走的绍辉,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你觉得可能吗?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先把邵辉抓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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