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说罢,看了众人一眼:“此事我再多说两句,不管发生任何情况,切不可私下相斗,有什么恩怨矛盾可以逐级上报,联队会酌情调解,但不绝允许用这种方式解决。”
“宗门的规章制度你们不是不清楚,同门相残,欺师灭祖,严重性我就不多说了,只要沾上一点,不死也得脱层皮。”
“此事幸好阻止的及时,没有造成伤亡,考虑到影响,联队才从轻发落。”
“为此事,联队专门召开议事扩大会,要求所有小队队长以上级别的弟子,无论是在本部的,还是驻守在外间各亭城的全部赶回来参加,不得缺席。”
“就在联队议事殿中,方主事和郝督查特别强调了这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决不允许弟子私下相斗。”
“在议事扩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方主事严厉斥责了第一大队第三小队队长和第六小队队长赵嘉和薛明义,并当场表态,如果他们队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刻解除两人队长职务。”
“除了联队的通报处理结果外,对于张昌,徐良两名弟子,剥夺他们终生聚灵阵名额的使用权,扣除第三大队来年三成经费灵石。”
“昨天直属大队议事殿内,黄渊师叔又再度提及了此事,要求我们通报到各小队弟子。”
“你们好自为之,若是不听劝阻,别怪我翻脸无情。”
“弟子必谨遵师叔教诲,绝不敢犯。”吕舫率先应道。
众人纷纷附和。
太玄宗零零总总的各项规章中,第一条就是不得同门相残,这是玄门中不可逾越的底线,也是玄门所有规章里执行的最严格,最彻底的条例。
除了宗门正式组织的比试中,弟子可以交手,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私下争斗。
玄门中贪污腐败,私扣物资,搞点灵石根本不算什么,唯有这一条,上到三殿三院顶尖修士,下到外驻最底层弟子都非常重视。
一旦出现弟子相争死伤的情况,那麻烦就大了,从上到下都得牵连,或多或少受影响。
假使说,这次第三大队的两名弟子因私斗造成了死伤,首先是两各小队的队长肯定得解职。
然后第三大队队长,督查,副队长也要受相应连带责任,或扣除功勋,或罚俸。
最后就是联队必然受到纵队处罚,扣除相应经费。
这么一通下来,所有人利益都受到了损害,故而联队高层对此事这么重视。
说的通俗一点,这是宗门政治。
老实说,死人其实没什么,太玄宗每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弟子不再少数,怎么死的很重要。
前些年联队与风云商会发生摩擦,死伤了十余名弟子,结果方达生依然稳稳的坐在主事位置上。
只因这是维护宗门利益。
虽说死伤了十几名弟子,但人是风云商会修士杀的,要找麻烦也是去找风云商会,方达生顶多收一个指挥失当的责任。
若是因私斗死伤了十余名弟子,方达生早就下台了。
同样是死人,死的方式不一样,结果自然不一样。
清海大战期间,太玄宗死伤了那么多人,难道要追究掌教的责任吗?
从上面两条的联队通报处罚也可见一般。
直属一队两名弟子打伤镜月宗一名弟子,才被处以三年禁闭和罚俸。
而第三大队的两名弟子因私斗,尚且未造成伤亡,就被处以十年和五年的禁闭,乃至小队队长,和整个大队遭到惩处。
同样的性质恶劣事件,只因一个是外斗,一个是内斗,惩处手段天差地别。
余乾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根据青武营最新指示,本部所有弟子不允许与幽冥海组织成员私下接触,注意是私下接触,不是情报交易。”
“现在青州态势你们都知道,幽冥海组织虽然不是我们敌对势力,但他们对玄门一直非常不满,而宗门方面对幽冥海组织亦十分警惕,担心他们做大。”
“再加上他们专职搞情报这么多年头了,可以说具备完善的情报体系。”
“现在各部都在严查与幽冥海组织有来往的人员,这个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彻底划开界限。”
“当然我们都知道,在清海大战期间,幽冥海组织与青州玄门同盟并肩战斗过,也出了不少力,有些人因此与幽冥海组织成员相结识。”
“你说你与他们接触是朋友关系,正常交往,人家就说你是出卖本部情报,这种事情说的清楚吗?”
“何况又是上面严查,风口浪尖的时候,因此本部出了这个条例,严禁与幽冥海组织成员私下接触。”
“你们自己注意,别到时候被抓成了典型。”
“是。”众人开口应道。
“关于来年聚灵阵的名额,联队已经定下来了,本队名额由于彦获得,你们没别的事儿,本次议事到此结束。”
余乾说罢!起身离去。
众人出了议事殿,各化遁光而去。
唐宁回到洞府,手中一翻,储物袋迎风而涨,内里仙珠母蚌飘落而出,他体内绿色灵力涌动覆于手掌,源源不断灌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储物袋内阵盘忽然一阵颤动,他拿出阵盘朝其一点,将洞府外飘荡的符箓摄至掌中,神识注入,脑海中一段话语传来。
唐宁收起储物袋身形一闪,出了屋室。
浓雾外矗立着一名男子,不是别人,乃是直属六队弟子吕舫。
“吕师兄,你怎来了?有何要事?”唐宁遁光落至他身前,稽首行礼。
“闲来无事,特来叨扰,唐师弟不会见怪吧!”吕舫微笑说道。
“哪的话,吕师兄是贵客,一般可请都请不来,快快请进。”
两人入了里间,相对而坐,吕舫手中一翻,拿出两坛灵酒:“今日是特来与唐师弟一醉方休。”
“好啊!吕师兄既有此兴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唐宁知晓他此来定然别有目的,但并不着急发问,只等他主动开口。
两人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灵酒清香扑鼻,顺着喉肠入腹,化作灵力游走于四肢百骸。
然他已至大圆满之境,体内灵力饱和,如同缸子里装满了水,再多也不过是浪费而已。
灵力并没有被灵海穴吸收,在体内自然流转了数个周天之后便挥发消散。
“唐师弟,这几年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这么久没影。”吕舫又给两人斟了一杯,开口问道。
“我因私事往东莱郡城走了一遭,由于囊中羞涩,乘坐不起雷滋船,只能搭天灵船往来,是以多耗费了些时日。”
唐宁并没有如实相告,他毕竟在清海上犯了事儿,杀了一名幽冥海组织成员,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不愿搞得尽人皆知,万一传到幽冥海组织耳中,说不得惹什么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吕舫来意不明,不知其意图,他自然得保持警惕。
“原来如此,唐师弟,自从你离了联队后,我这几年可是走背字了,在赌坊每每铩羽而归,光这几年,少说也输了好几百万灵石,有时想找你去一起去耍耍,偏偏你又不在。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因此来找你喝两杯,下次咱们一道去耍耍。”
唐宁微笑道:“这个罪我可担不起,要真是走背字的话,也是自韩复师弟来到本队后,夺了你的聚灵阵名额才开始的。不过吕师兄若是想去赌坊,我随时奉陪就是。”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吕师兄,韩师弟来本队后,这几年表现怎么样?听说他背景很深,到底是什么来头?”
吕舫道:“要是别人问我,我肯定说不清楚,不过以咱们俩的关系,我要是隐瞒你就太不厚道了。老实说,他具体什么来头我是真不清楚,不过我知晓本部郝督查对他十分重视。你还记得他刚来的第一天,余师叔就宣布本队聚灵阵名额由他获得这件事吗?”
“当然记得,此事我记忆犹新,当时谁都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也就是吕师兄你性子温厚,要换个秉性暴躁像苏名诚师叔那样的,恐怕当场就闹起来了。”
吕舫自嘲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好闹的,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给不给你名额,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不给你又能怎么样?真像苏名诚师叔那样,关系闹得那么僵,最后也没讨到什么好,若换做是你,想必也会我一样吧!”
“实不瞒你说,当时我的确有些恼怒,或者说是震惊。盖因这件事余师叔早答应我了,谁想到手的鸭子被人从嘴里抢走了,换做谁都会不甘。”
“彼时我已计划好了,得到名额,在聚灵阵中修行一年,应该能修到至金丹大圆满,然后积攒勋功,赚取灵石,准备冲击结婴。”
“谁知半路杀出了个新人截胡,把我计划打乱,好在也就一年而已,你离开之后,第二年,余师叔便安排了我入聚灵阵。”
“越扯越远了,说回韩复师弟吧!当日余师叔宣布聚灵阵名额后,议事一散,我就去其洞府拜会了他,是他亲口所说,此事乃郝督查亲自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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