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坐在洞**,小白蛇卷缩着身子缠绕在他周侧,石桌之上摆放着仙珠母蚌,身后角落处种着一颗玄色滕树。
他双手放至母蚌之上,体内绿色灵力源源不断灌至其内,直至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微微凝出汗滴,体内灵力已近乎枯竭,才停止了灵力的灌溉。
他盘腿坐下,翻出一颗丹药吞入口中,闭目炼气,恢复体内损耗的灵力。
良久,也不知是过了一日,还是两日,他体内灵力完全恢复,于是又将双手放至母蚌上,以绿色灵力灌溉。
无涧崖洞**一片昏暗,不知岁月,他整日间不是灌溉仙珠母蚌就是培植那玄色滕树。
疏忽之间,距他初入无涧崖,已过了五载。
在他日以继夜的灵力灌溉之下,那玄色滕树枯木逢春,又长出了新的枝叶,埋藏在地底之下原本干瘪的根茎如今已十分满足,纵横交错,滕树亦长高了一尺有余,现已有五尺之高。
滕树之内,那白衣少女的一缕剑魂也日益强大,起初她只是一道白光,如今竟凝成了实身,功效可谓一日千里。
想当初那魔宗弟子项景兴从铁卷中将其召出之时,她只是一道虚影,是吸收了项景兴精血后,才勉强化作实体。
纵化实体,却也坚持不了太久,很快就耗尽精气,差点在半空中消散。
现在竟然自主修成了实体,可见此滕树对其而言,的确有着超乎寻常的功效。
那白衣少女盘坐在滕树之内,和修士一般闭目吐纳炼气,就似一个栩栩如生的活人。
此滕树的枯木逢春,重焕生机给了唐宁巨大的信心,既然枯死的滕树在自己绿色灵力灌溉下,能够重焕生机,那么这仙珠木蚌应该也能焕发生机。
当时在断脊山坊市,那主持拍卖会的老者说的很清楚,这仙珠母蚌只是枯萎,并非坏死。当然也不排除那老者忽悠他的可能。
无论如何,哪怕是真的坏死,也值得一试,滕树能活,这仙珠母蚌未必不能重活。
此是荆北古之遗迹中流落出来的,不用想也是大有来头之物,若能盘活,价值不可计量。现在没有反应,可能只是自己绿色灵力的灌输量不够而已。
是以唐宁日以继夜给它灌溉灵力,期望着它能重发生机。
他双手放至在母蚌上,体内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外间“佟佟佟”的敲门声响传来。
唐宁朝储物袋一点,将仙珠母蚌收起,开口道:“进来吧!”
话音方落,石门转开,外间一名身材高瘦弟子御着飞剑行至洞穴之内,向他躬身行了一礼,手一翻,递给他一个储物袋:“唐师叔,您要的丹药全部买来了。”
唐宁接过储物袋,掏出几颗中品灵石递给他:“麻烦你了。”
男子接过灵石,满面笑容:“多谢师叔,师叔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再有麻烦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的。”
“那弟子先告辞了。”男子说道,转身出了洞穴,石门轰隆一声合上。
唐宁坐在石凳上,将储物袋中十二瓶丹药拿出,点看了一遍后收入自己储物袋中。
自解除身体禁制,恢复灵力运转以来,这无涧崖的禁闭室就被他打造的如同洞府一般,那些虫子,尸体白骨早被他处理的干净,石凳石桌石床具备,除了地方稍显小了一点,和他洞府主室并无两样。
他虽遭遇叹息劫修行瓶颈,然而小白蛇每日都要丹药喂养,包括自己用绿色灵力灌溉玄色滕树与仙珠母蚌,也需丹药尽快回复灵力,否则单凭打坐吸收天地灵气的话,五日之功也比不上丹药一日之效。
更别提这无涧崖中本就灵力稀缺,靠吸收吐纳天地灵气,没个十天半个月难以恢复体内灵力。
自宗门变革实行勋功制以来,他立了不少勋功,斩杀了众多魔宗修士,勋功早已达到九百点,已足够享受宗门三级资源,即甲级下等资源分配,灵石薪俸也由每月两千涨到六千。
可关押无涧崖后,戴罪之身不能领取宗门薪俸,又被罚了十万灵石。
故而这几年下来,储蓄的一些灵石已用了大半,再这样下去,只有靠着变卖灵器或灵符才能撑下去了。
只这五年之间,光是丹药他就花费三四十万灵石,小白蛇每日一颗固本丹少不了,有时候甚至要两颗。
一颗固本丹一百灵石,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千灵石,它一年花费约莫在四万灵石左右。
加上唐宁自身小阳丹的花费,一颗两百灵石,他现在遇到瓶颈,倒不需要每日都吃,但一月花费怎么也得两三千灵石,一年也需要个四五万。
当年他从景平山中取得百万灵石,原本以为能够修至金丹,现在看来却是远远不够,这些年他斩杀了不少魔宗修士,得到众多灵石,可纵即如此,仍是不够丹药的消耗花费。
修行界四宝,财侣法地,为什么将财放在第一位,他总算是明白了,要是没了丹药,光靠吸收天地灵气,五年之功也比不上丹药一年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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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枢山,大阵内,议事殿中,幽魅宗高层聚于一堂。
郑介怀高座其上开口道:“今日紧急召见诸位师弟来此议事,是有一件要紧之事,张子峰,你说说具体情报吧!人是你们监察队抓获的。”
“是。”下方一面色白净,鹰目薄唇男子应道:“各位师叔想必都知晓二十年前,本宗胡师叔徒儿郑巍叛逃一事。其实这件事在当时有诸多疑点,只因我们得到情报,那郑巍已归顺乾易宗,甚至被安排到掌门直隶部,故而本宗就将他当做了叛逃弟子处理。”
“实际上,监察队一直没有放松对其他人的监视,现在,可以很确定的说,郑巍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而已,玄门在我内部潜伏的真正细作乃是胡师叔的首徒萧惠邵。”
几人闻得此言,皆向胡虚范望了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巍然不动。
张子峰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在一间隐秘的山洞截留了玄鹰的传信,经过比对,确认那是乾易宗戒密院院主佟全安的亲笔书信。”
“加之在此之前我们的情报消息屡屡泄露,包括一些秘密的信息,譬如弟子押送的物资的人手及行径路线,被玄门捕捉的一清二楚,为此我们损失惨重。”
“因此我们怀疑上了宗门内部一些手握大权的弟子,这其中有四人是重点怀疑对象,分别是萧惠邵、郑巍、杨文秀、贾世泰。”
“因为原尸傀宗内部,只有此四人知晓内情,而彼时本宗新来楚国不久,乾易宗不可能那么快我们内部渗透的那么深。”
“玄门为了保护萧惠邵身份,派出了情报科唐宁和禁秘科姜羽桓来到秦川,使了一个移花接木之法,顺利将目标人物转移到郑巍上。”
“当时我便向掌门陈述了观点与疑虑,表面上宗门承认了郑巍的细作身份,内地里其实一直都在秘密调查监视萧惠邵、杨文秀、贾世泰三人。”
“萧邵惠十分谨慎,郑巍被带走后,他很长一段没有再与乾易宗联络,随着时间流逝,他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
“昨日我们在幽冥谷坊市内查到他与玄门接头之人联络,目今两人皆被我们抓获,已经证实,与他接头的人身份是乾易宗弟子。”
郑介怀叹道:“乾易宗对我们渗透竟如此之深,而我们对乾易宗内部了解有多少呢!此次若非张师侄,若萧邵惠他日晋至金丹之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下方一须发皆白老者道:“我们招收弟子没有限制,无论散修,修行世家子弟,蜕凡的未蜕凡的,一律招纳,正因如此,我们才得以迅速壮大。这里面自然有浑水摸鱼,玄门安插的细作,这是免不了的。”
郑介怀点头道:“段师弟所言我何尝不知?但为防微渐杜,我意除了监察队之外,在成立一个队伍,专门负责对新加入的弟子进行调查审核背景,众位师弟以为如何?”
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
郑介怀道:“既如此,张子峰,此事仍由你全权负责,你可在宗门之内挑选可靠弟子,成立一个调查队,对所有新加入弟子进行审查。这只队伍就叫审查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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