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乾领着郑巍来到一处高耸的山峰,两人遁光落至一雄阔的大殿前。
守在殿前的弟子赶忙上前行礼:“庄师叔,不知有何事吩咐?”
庄心乾道:“去将左师兄及诸位师兄弟们请来,有掌门喻令宣布。”
“是。”那弟子应道,与守在殿前的另一名弟子御剑而起。
“郑师弟,请吧!这里就是掌门直隶的议事殿了。”庄心乾道。
两人入了殿内,不多时,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自外而来,看向郑巍:“庄师弟,这位是?”
庄心乾道:“左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巍师弟,原是尸傀宗弟子,现归我宗门。师傅将他归入掌门直隶,今后你们就一起共事了。郑师弟,这位是左清泉师兄。”
左清泉心下惊疑,掌门直隶不属三殿三院,乃是直隶于掌门的一个部科,算是掌教的一个私人武装,说白了能入此的都是掌门心腹弟子,因为他们只听掌门号令。
这个郑巍是尸傀宗归顺来的,怎么能够入掌门直隶,这些年也有一些魔宗细作归顺玄门,都安排在各地打下手,连入山门的都凤毛麟角,更别说掌门直隶这样的要害部科了。
他心下虽惊疑,面上却丝毫不漏,满面笑容道:“欢迎郑师弟加入我部,我部执事乃是殷庆元师兄,但他到前线去了,因此我暂总管部科事务。”
郑巍道:“今后请左师兄多多关照。”
其实他心下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乾易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费了那么大力气,将自己诱入圈套,又捉拿至此,什么也没问,不仅没有严刑逼供,反而将自己招入麾下。
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眼下他虽恢复灵力运转,但身处敌营腹地,和板上鱼肉没什么区别,只能隐忍待变,再寻良机。
“都是一个部科的师兄弟,没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大家齐心协力为宗门效力而已。”左清泉,话音方落,外间又有一人走入。
不到一炷香时间,陆陆续续有七八人自外而入,相继入座。
左清泉位座于下方左侧第一位,庄心乾和郑巍站在石阶之上。
庄心乾道:“此次召各位师兄弟来此,是有掌门喻令宣布。这位郑巍师弟,原是尸傀宗弟子,现归我宗门,今后归入掌门直隶部。”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诧异的望向郑巍。
庄心乾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郑巍,最后说道:“左师兄,咱们领郑师弟去他居所吧!郑师弟初来乍到,对宗门很多法规不甚熟悉,你同他说一说。”
“好。”左清泉应道,三人出了大殿。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三人遁光行不多时,来到一座洞府前,庄心乾开口道:“此原本是直隶部许文达师弟的洞府,他身死之后一直无人居住,郑师弟委屈一些,暂且先在此落脚吧!走,咱们进去看看。”
三人入了洞府中,整间洞府占地不过百余丈,颇为简陋,内里唯有主室,副室一间,石凳石桌几张,别无其他装饰。
庄心乾道:“郑师弟觉得此处如何?若不满意可换一间。”
郑巍道:“多谢庄师兄劳心,此地甚好。”
“郑师弟满意就好,师傅交代的事,还望你能尽快完成,我等不打搅了,告辞。”庄心乾道,离开房间,刚走至石门处又转身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说了,郑师弟若有什么需要,和左师兄打个招呼就行,没必要自己亲自去跑。直隶部会派一名弟子来此,听候你差遣。”
说罢出了洞府,随着他身影远去,郑巍面上笑意一点点沉了下来,乾易宗虽说得好听,又是收为弟子,又是划拨部科,又是准备洞府。
实际上却是将自己监禁了起来,可他毫无办法,只能等待机会。
洞府外,庄心乾道:“左师兄,此人身份特殊,你们要严加监视,别让任何人与他会面。每日十二个时辰,至少得有三个人看管着他。总之一句话,他不能出这间洞府一步,你们挑选一个忠心可靠的弟子守在这洞府,他有什么需要,让这名弟子传话便是。”
左清泉心下疑惑:“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将他归入部科,却又这般严密监视?”
“这你就别问了,这是师傅的意思。”
“若是他硬要外出呢?”
“如果他不识好歹,非得外出的话,你们就…”庄心乾做了个手势。
“这…”左清泉心下一惊。
“放心吧!这是师傅特令的。”
“好。”
“要外松内紧,秘密监视,不要让别人知晓,此事干系重大,不可泄露。”
“明白。”
“那他就交给你们了。”庄心乾遁光一闪,腾空而去,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来到一间洞府前,他一挥手,一张符箓递了进去。
很快,浓雾翻滚,一道遁光自内激射而出,现出一皓首白须老者身形:“庄师弟,稀客啊!你怎来我这里了?”
“齐师兄,我奉师傅之命而来,有喻令交代,咱们进去谈吧!”
“好,庄师弟请。”
两人入了洞府内相对而坐,老者问道:“不知掌门有何事吩咐?”
庄心乾道:“今日有一名为郑巍的尸傀宗弟子归顺本宗,现被安排在掌门直隶部。你们密保科要密切关注,宗门内有谁在打探他的情况。凡是私下打探他情况的弟子,都监视起来。”
老者疑道:“这个郑巍是什么人?”
“他原是我们潜伏在魔宗的内线,现回归宗门,他身份特殊,魔宗必然会探听他的消息,所以在宗门打听他消息的极有可能是收到魔宗指令的细作。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若发现情况,直接向佟师叔或者师傅禀告。”
“明白。”
“那我告辞了。”
……………………
虚枢山,张子峰洞府外,一道遁光落下,现出一身材挺拔男子身形,此刻他面色苍白,神色萎靡,正是从姜羽桓手中逃生的那名魔宗周姓男子。
他翻出符箓,递入浓雾之内,不多时,云雾翻腾,他大步走了进去,来到主室。
张子峰盘坐于蒲团之上,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一皱:“周师弟,怎么了?莫非事有变故?”
周姓男子道:“若非我不惜精血损伤,催动秘术,几乎丧命。”
张子峰眉头紧皱:“到底怎么回事?”
周姓男子道:“郑巍的确是玄门细作,我们埋伏在明霞山洞府外,等候了二十余日,眼见郑巍入了洞府。没多时,听得潜伏在里间的吴师弟话语声响,我们赶忙入内,当场抓获郑巍与一炼气修士。”
“那郑巍手中握着一张黄布,我从他手中夺来,认得是佟全安的笔记,于是下令将他们捉拿。”
“哪想异变突起,那炼气修士原是是乾易宗情报科唐宁所伪装,也不知他使了什么秘法,换了容貌,压低了修为,居然能瞒过我们神识窥测,整个人的灵力波动便和炼气修士一般。”
“他见我们动手捉拿,率先发难,吴师弟一个不慎,被他所伤。就在此时,那姜羽桓突然出现,他们两合力之下,我们这边围攻唐宁的吴师弟,孙师弟,张师弟瞬间死伤殆尽。”
“唯有我和罗师弟仍有战力,罗师弟正与郑巍相斗,相持不下,我见情况不妙,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两人对手,于是赶忙撤出。”
“那姜羽桓仍不肯放过我,追了一阵,若非我拼出老命,使出秘法将他困住,恐怕此刻已是和诸位师弟一般身首异处了。”
周姓男子一口气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张子峰听罢半晌沉默不语,良久方幽幽道:“唐宁和姜羽桓?”
周姓男子点头道:“没错,肯定是他们两人,我和乾易宗打交道这么多年了,对于他们内部的精锐弟子一向有所关注。
“姜羽桓修有十二真灵变,能身化各类妖兽,便掌握他们某一项神通,因此他一出手我就认了。”
“而唐宁近年来也是声名鹊起,在咱们悬赏排行榜高居榜首,他虽变了容貌,但那条白蛇一出现,我就认出了他,宗门很多弟子就是丧身于那条白蛇之口。”
张子峰沉吟道:“你不是说有一张佟全安的手迹吗?拿到了吗?”
周姓男子左手一番,拿出黄布递给他:“就是此物了。”
张子峰接过一看,眉头皱起:“怎么都是些数字编码,上次咱们截获的字条可是清清楚楚。”
周姓男子道:“这何足稀奇,张师兄有所不知,这种数字编码是情报圈子常用的一种代号,指定一本书册,按照数字编码可转换为文字。想来是上次的消息被我们截获之后,为了隐蔽,才改用编码吧!”
张子峰沉默不语,似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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