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柳若兮吹灭了灯火,姬凌生自觉已然暴露,放弃了从这小孔里窥测她芳心的念头,悄悄开溜。
但他心情却是极好,以往挑逗城里那些小姐姑娘,都不得回应,灰溜溜就逃了,没什么意思。现在竟给了那天下第一美人脸色,想必那心高气傲的丫头气得不轻,念到此处,姬凌生更觉过瘾。
次日天还没亮透,姬凌生被白月早早拽下了床。自打白月进了家门,姬凌生能睡安稳觉的日子屈指可数,加上姬长峰也看不惯他的怠惰性子,有这么一位贤妻良母的备选可谓正好。
姬凌生磨不过她,猛翻着白眼起床,变成个傀儡娃娃,任凭摆弄。由白月服侍,他换了身藏青色束袖长袍,腰缠一条精巧手编扣玉带,与瘫倒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白月盯着他下巴,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俏脸敷上一层嫣红。
白月拉着姬凌生到了院子里,孑然立着一人,仿佛一朵生长在悬崖边上的白花,近了看,可不就是姬凌生私底下套了个天下第一美人名头的柳若兮吗。
那人见姬凌生出来,对他点头一笑,顿时让院子里的常青树纷纷折腰,撇开脚边刚吐露芬芳的花枝,纷纷摇枝贴近,簇拥在她身旁。
白月露出羡慕之色,只差没把心事写在脸上。两个女子见面可不像言情志物里那样和平,水做的女子大多比男子来得傲气,彼此私底下都存了比较心思,如性格才情相近自然互有不服,但假如超出太多的话,不得不服。世间诸多计较,大抵也是如此。
白月走上前去和柳若兮打着招呼,又忍不住偷偷瞥了姬凌生一眼。
姬凌生没察觉白月的少女心思,或者说有意避之,对此他心里自然存有许多计较,在没计较出个结果之前,白月只能是个丫鬟,不过这种境况持续多年,倒也相安无事,令姬凌生火烧眉毛急着给白月找个归宿的缘由是,这没出息的丫头竟然真想死心塌地做个小丫鬟。
等两个少女并蒂莲似的站在一起,一美一俏,姬凌生总算是看花了眼。
柳若兮被看得多少有点不自在,昨儿夜里翻来覆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吃了大亏,姬凌生一通胡话反而占尽便宜,如今就算被姬凌生目光凌辱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否则便是一顶自作多情的帽子扣下来,对于天之娇女来说,可是比千刀万剐还难受。
姬凌生不知两人意图,于是朝白月使了个眼色,白月眨眨眼答道:“柳姐姐想去城外看看,想让我和她结伴而行。”。
他兴致遇水的墨纸,立刻淡了下去,打哈欠说:“去就去呗,捎上我干嘛?”,
这次是柳若兮说话了,多了点调侃语气,“月儿妹妹说她没出过城,我又人生地不熟的,怕冒然出城会绕不少弯路,错过好些地方。听说姬公子在思岳除了皇宫外其他地方都大可去得,所以烦请公子带带路,让小女子多多领略思岳的良辰美景。”,姬凌生扁扁嘴,不禁莞尔,想她听说的恐怕不止这些。
不过柳若兮的说辞他自然不信,以柳若兮玄宫境界的修为,什么地方去不得?昨夜他离开柳若兮厢房后,忍不住去问了老爷子柳若兮是何等修为,姬长峰赞赏有加,“这小女娃年纪和你差不多,修为却是实打实的玄宫第五门景门,比我当初可强上太多,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姬凌生听得无地自容。
本想一口否决,转念一想,白月丫头倒是从没出过远门,起了怜惜,无视柳若兮拖来白月当令箭的嫌疑,随口答应了。
叫马夫把黑风引过来,姬凌生拍着脑门,想起家里只有黑风这一匹马,没有其他座驾,看着吐着鼻息凑在柳若兮旁边的黑风,又瞥了眼那位美貌惊人的少女,要不同乘一骑?
柳若兮知他所想,不给占便宜的机会,半要求半恳求地说:“要不我和月儿妹妹骑马,委屈姬公子下马随行。”,先发制人的柳若兮笑容腼腆,只见姬凌生黑着脸生吐了个不字。
“那你说怎么办,姬公子可是男儿身,吃苦耐劳是应当,总不能你乘马让我们两个小女子步行吧。”
换作他人,性情乖僻的姬公子定然当场掌掴教训,不过面对这个修为高深的如花少女,姬凌生没把握能在她手上走出两个回合,发作不得,只得发恨道:“哪!等好了,我去外面给你们找辆马车。”
原本忧心姬凌生受累的白月顿时眉开眼笑,拍手称好。
柳若兮阳谋未逞,毫不在意,悠闲以待。
姬凌生翻身上马,板着马脑袋准备出府寻车,黑风反倒死活赖在柳若兮身旁,走不动路了,姬凌生话不多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它头上,怒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黑风猝不及防吃痛,只敢狠狠打个响鼻,随即呜咽一声跑了出去。
两个小妮子在晨风中笑弯了腰
姬凌生骑着见色忘义的黑风急急出了门,现在还是清晨,日头刚刚升起,路上行人不怎么多,姬凌生一人一马畅通无阻的快速奔行,不免沿途踏碎了几个薄脆的梦。穿过两条街,他看到了一辆马车。
姬凌生放慢速度,行到马车旁下马,姬凌生看了眼马车,就算翻新一遍也值不了几贯铜钱,既不美观也不大方,但胜在干净,应该是寻常人家用于拉客维持生计的,姬凌生稍稍点头,走到马车前,一匹健壮的栗色家马,马首下有一个布衣男子正给马儿擦洗前腿。
男子听见脚步声,挺起头来,见一锦衣公子在打量自己的马车,心头不安,站起来仔细一看后发现那是姬凌生心中更是惊恐,幸而双脚还能站住,躬身苦笑道:“不知姬公子有何贵干?”,脸上透着谨慎,做这行的就得会说话,能见风使舵。
姬凌生见他战战兢兢,没打算难为他,直白道:“这车我用一日,天黑后自己去姬府门口驾走。”
姬凌生说完准备掏银子,车主明白过来连忙摆手:“姬公子用小人的车乃是小人祖上积德,若是公子不嫌弃,就是送与公子都是应该,赏钱可万万使不得!”
姬凌生不和他废话,把银子丢给他直接上了马车,驱车走了,黑风屁颠屁颠地跟上。恍在梦中的车主盯着手里恰好抵一辆马车的银子,思量着晚上到底要不要该去取车。
柳若兮和白月出了姬府立在门口,看着不知姬凌生从哪弄来的马车,柳若兮出声促狭问道:“这车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姬凌生眼睛一瞪,说道:“本公子会去偷?抢的!”
柳若兮抿嘴一笑,轻轻一跃上了马车,白月没那份功力,只得让姬凌生搀扶上去,同时在姬凌生耳旁轻声问了句:“又丢了多少银子?”,姬凌生没有说话,很难想象这个平日无恶不作欺压百姓的锦衣纨绔是个肯自掏腰包的主儿。
姬凌生责无旁贷的成了马车夫,黑风蹄子轻快,跑在前面开路。白月突然探出脑袋,神秘说道:“少爷,你要不要叫那个姐姐一起?”
姬凌生神色不解,白月还没解释先羞红了脸,姬凌生大悟,雪玉!不过月儿怎么会提起她?估计我天天往那跑,这丫头好奇如猫爪挠心,按捺不住了。
想起那个整日在账薄钱眼里消遣日子的玉人儿,姬凌生微微一笑,每次都是在雪玉阁碰头,这次出城好像不错,于是驾车向雪玉阁驶去。
到了雪玉阁,姬凌生招摇下车,车内的柳若兮对马车突然停下感到疑惑,问白月,她支支吾吾的。
在雪玉阁中荒唐到天亮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来了,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瞧见走霸王路而来的姬凌生,都纷纷让道,难得有个宿醉未醒的胖子跳出来要当拦路虎,花拳绣腿还没施展开,就被姬凌生一脚踹进河里醒了回酒。
顶楼屋内,姬凌生推门而入,楼梯转角处站着两个彷徨不知所措的小丫头,像是新来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位敢私闯老板娘居所的蛮横公子,在汗水湿了半张脸后,没听见上头传来什么异动,两人才稍加放心,蹑手蹑脚退去。
房中纱幔垂着,只依稀看见床上的身影,姬凌生悄声摸进纱帐内,又屏息着拨开床帘,雪玉衣着单薄,睡脸可人,曼妙身姿一览无余。姬凌生脑中发热,伸着脑袋便凑了上去,未得逞,被一只纤纤细手阻挠,索性心一横,抓住雪玉小手做了次霸王硬上弓。
一番纠缠后,雪玉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如画中仕女般颠倒众生,姬凌生不敢再看,怕引火烧身,拍拍雪玉脸颊,轻声说道:“快起来,咱们出城转转。”
在车中等候许久的两个少女守得云开见月明,拉开车帘,望见姬凌生拉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从雪玉阁出来。到了近处,三个女子打了照面,皆是一愣,姬凌生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妙。
怎么就凑了三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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