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看看,诸位,抱歉了,家中有急时,我派人来替换。”
李易说着起身抱拳,转身迈大步离开。
没人阻拦,百姓们在发呆,一脸惊愕之色。
季依正也在发呆,一脸恐惧之色。
罗恩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顺之兄啊,你为何多说一句话呢?
“方才写福字的人是李东主?”
“你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问。”
“刚刚有人骂李东主?”
“就是他,字画难看,嫉妒李东主。”
“打他,让他过个好年。”
“还过什么年?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别跑。”
“别追,他进去了,回头叫李东主收拾他。”
“哎呀摔倒了,哈哈哈……”
“宋五郎,你的那个春联我看看。”
“给,不,不给,你看眼睛里去了怎么办?”
“不是,我不白看,你付出一个咸鸭蛋,我给你五个。”
“我给你一巴掌,李东主给我写的春联,就值五个咸鸭蛋?我回去贴屋子里,不贴外面。”
“谁都别打我的主意,别看我,我的福字要传家。”
“我说那个太监怎么那么好说话,一百缗插队,痛快地给了。”
“早知道我就插队了,我能拿出来一百缗。”
百姓们说着,排队的看向已经拿到李易写的春联、福字的人。
被看的百姓赶紧把东西揣怀里,警惕地扫视周遭,看谁都像坏人。
这可是李东主给的‘福’,回家找人裱起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小跑着过来:“李大夫庄中有事,我来为诸位写春联、福字。”
“你是干啥滴?你的字有李东主的值钱?”
排队到正好要轮到的人哭丧个脸,下一个就是他,结果……
“莫非你想卖钱?”来人问。
“不是,岂敢卖?李东主写的字画好看。”
对方使劲摇头,对,不能谈钱。
“去请几个梨园的画师,他们看一眼能学。”
此人先吩咐人找帮手,他看到李易的那个风格,觉得自己一时模仿不上来。
好在梨园有能人,精于模仿。
“你写什么?”排队最前的人又问。
“写小楷,某吏部侍郎李朝隐。”
后来的人报名,李朝隐,四品侍郎。
“哦,侍郎啊!凑合着吧。”
对方还是觉得委屈,侍郎确实官高,但要看与谁比。
罗恩看面前的人:“还写吗?”
“你认识李东主?”派这个队伍前面的人询问。
“认识,只方才不好说出来。”罗恩点头。
“你能见到陛下?”对方还有问题,旁边的是侍郎。
“见过。”罗恩说实话,见那一面,噩梦啊!
“行吧!但我不能给你两个咸鸭蛋。”
这人本来要给两个,准备留一个,再去旁边的队伍后面排,给侍郎。
罗恩深吸口气:“多谢!你的咸鸭蛋值钱。”
“倒也不是,我就带了两个,不然回头我再多送你几个。”这人不好意思了。
“无妨。”罗恩落笔。
……
李易跟宋德回院落,宋德汇报:“东主你要的洛雁寺咱们去接收,按照要求敲敲打打,查找地道……”
宋德说,洛雁寺敲啊敲的,就发现个柱子上的暗门。
小心地破开,果然有地道,先通风,往里使劲吹风,又抱着氧气袋,举蜡烛前行。
结果发现一大堆黄金和竹简、丝绸,竹简和丝绸没敢动,黄金拿出一块检验,确定为真。
“洛雁寺?前朝所建,谁藏在里面的东西?”
李易一眯眼睛,资料出来。
落雁寺,隋朝开皇十九年修建,在洛阳城西南的位置,那里有个村子叫延秋。
当地此刻比较荒凉,人少,黄土多,矿产几无,土地亩产很低。
估计就是落雁寺的人知道那里不好,才让出寺,反正周围的土地种庄稼不好。
李易选的时候,根本不看当地情况,只要是给地皮就要。
“大家不敢轻动,怕有重要资料记载于竹简或丝绸之上。”
宋德强调一番,他们没碰,怎么办就看东主你了。
“封上,正月初二咱们过去,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希望时间不太长,可以完整取出来。”
李易决定先看看,再根据实际情况制备药水什么的,拍照也要跟上。
如果必须仔细修复,他得回来学习古董修复。
寺是隋朝的,到现在一百二十年,里面的东西未必就是隋朝的,也可能是更久远的放在寺里。
黄金不怕,黄金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能够保存好长好长时间。
黄金耐腐蚀、耐氧化,用金箔写的佛经比用纸的保留时间久。
“这个事情要跟让出落雁寺的人说吗?”宋德小声问。
李易摇头:“不能说,说出来一个,别人认为其他的寺观里也有,到时咱们占了,解释不清楚。”
“东主所演极是,都是庄子里的人进去,不怕传到外面。”
宋德也不想给别人,落雁寺的人自己都不清楚,说明这些人跟之前的不一个传承。
接着他又问:“季依正如何处置?”
他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季依正的话,敢对东主不敬,打死。
“处置什么?我又不是陛下,还不允许别人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易不想收拾季依正,至少现在不想,等拿完证据的。
宋德转身跑了,过一会儿回来:“他跑了,跑进庄子,百姓要打他,摔个跟头,两手的手心破皮了。”
“疼啊!”李易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搓搓揉揉,感同身受的样子。
他可知道冬天摔倒手拍在地上的感觉,痛、麻、胀,像针扎一样,一针接一针的那种。
洗干净了又痒又疼,保证肿。
“他哭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被安排的屋子里哭,外面的人听到。”宋德补充一句。
李易颔首:“他哭不是因为疼,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怕死,又怕被赶出庄子。”
李易按照人性来分析,换成他处在季依正的角度上,难受不?
宋德犹豫一下:“东主,换成你,可有应对之法?”
“我?我根本不会犯这等错误,除非敌对关系,否则我尽量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哪怕贩夫走卒。
你看闻恬和小兰的关系,小兰当初什么都不算,闻恬也帮一把。
小兰则是一饭之恩必偿,始终守着闻恬,小兰没少杀人。”
李易摇头,季依正太傻,他自己以前连看门的门卫都好好处关系,怎么敢去轻易得罪人?
“无解了?”宋德发愁,不能叫季依正走,还指望通过他来获得情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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