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很想问问李易,你的良心不疼吗?你的善良、你的纯真、你的柔情,都哪去了?
“呵呵呵!”同样在喝羊汤的李成器笑出声。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易弟要是没这能耐,才叫人担心呢,怕有一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李隆基颔首:“这个好,为兄想办法与陛下传信,那个老丈你……”
“老夫也加入进去。”姚崇表态,作样子给李易看。
李易无所谓,随便传,谁传谁死,灭门的那种,你非要过来一起吃。
而且看样子你似乎跟我大哥、三哥他们有些接触。
不然大哥为什么总是跟你斗气玩儿?当我眼瞎?
大事结束,李隆基和王皇后的度假半日游很舒服,检查一下孩子,健康着呢,一群人带着东西离去。
李易送走人,去给四十二个学子上课。
之前讲代数,现在要加进去物理和化学,都是初中的内容。
一些教学材料他都准备妥当了,要让学生作实验。
四十二个学子再也不觉得贤弟东主讲的内容简单了,一个数学,那个计算啊。
在发现了一扇新的大门的时候,脑袋撞门框撞得哐哐的,一脑袋包啊。
每天要做好几十道难度不小的题,第二天学了新的内容,题还是跟着变难。
不过他们对李易现在是言听计从,李贤弟简直是学究天人。
这他娘的是人应该学的东西?
学了这个,若是去考明算科,能不能把考官给拉下马?凭你也配当考官,来,比一比。
二百二十个今年新来的学子羡慕地看着,他们还没资格跟着学。
倒是知道等四十二个前辈学完,会由前辈教自己等人。
“子物,一会儿是去学骑马,还是练习弓箭?”收拾牛棚的学子问旁边的人。
“自然是弓箭,马正在洗澡,洗完澡的马愿意休息一会儿,你骑它不高兴。”子物说马厩那边的情况。
他们这些后来的学子除了干活,还要学习骑马和射箭、用盾、挥刀、挺枪等军事科目。
庄子里的护卫们教,那一个个老兵讲出来的都是战场生存技巧。
除了这些,还得认识各种种子。
再帮忙做豆腐、揭干豆腐、挑腐竹、喂牲畜和家禽,对着阳光看蛋是不是受精卵。
另外学习搓麻绳、编麻袋、制作竹筐和油条枝的土篮,这些学会即可,不需要编出来多少个。
自己要洗衣服,内裤和袜子每天洗。
剩下的时间才是学习,顺便轮换着去张家村子给娃娃们上课。
若不是有温暖的屋子、顿顿的肉菜、笔墨纸、明亮的沼气灯等免费事物,他们早不答应了。
别的人住在寺庙里,就不用干活,一天两顿饭,然后跟和尚们探讨学问。
“完事了,歇息下,去练弓箭,不知道今天晌午有没有新菜。”
收拾牛棚的学子看着干净的牛棚,带着成就感说道。
子物闻言咽了下口水:“有吧,每天有新菜,还能吃到大棚蔬菜,在寺庙的人后悔去吧。”
“可是每天学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自己的屋子,他们还来查,不能乱糟糟,说是行军打仗内务不好不行,我为什么要行军打仗?”
刚才说话的学子抱怨着,他不愿意收拾自己的屋子。
一个屋子四个人,晚上共用一盏沼气灯。
那四十二个学子是一人一个屋子,待遇不同。
子物笑了,说道:“辛合,你觉得学这些没用?李东主可是比我们会得更多,管着偌大个庄子,给你你可行?”
被称呼字为辛合的人,想了下摇头:“不会,不晓得怎么管,扔给管事。”
“那你等着被欺吧,庄户知管事而不知你,管事说话你不听都不行。李东主可是被欺了?”子物说出自己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
那少年东主整天似乎没做什么,见人便笑,让人一看心中不开心的事情都没了。
宋德管着整个庄子,忙来忙去,大权在握,却对少年东主毕恭毕敬。
没有庄户挨打,庄户们自己努力干活,休息的时候学习识字、写字。
庄上的娃娃们一见到东主就开心不已。
这是怎么做到的?
辛合叹口气:“没有,我想不通,莫说庄户,我等哪个敢去挑衅李易?我们学的,似乎他都会。”
“正是如此,这庄子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离了他。他在,庄户和我等便安心。而我等所学,不正是如此。
知种子农耕,农事便不会被欺;知牲畜家禽饲养,肉蛋便不会被欺;知竹麻编织,器具便不会被欺。
李贤弟教与我等的乃是治庄之道,不治庄,如何治一地?不治一地,怎能治国理政?
若将来到一方为政,遇战事,至少我等通晓兵器骑术,知道军营安置。
再组织起乡勇,即便不攻,守着也有一战之力,而不是慌乱无章。”
子物终于顺着话想清楚了,自己等人在学什么。
辛合也猛然省悟:“他是在为国养士?好大的抱负!我等为科举而累,他却……”
后面的话辛合说不出来了,感觉差距太大。
“确如是,凭李易名声和才华,他若想考,必然甲等第一,谁敢阻他?然,他偏偏不在乎。”
子物心情又不好了,跟人一比,自己所求似乎没什么意义。
***
李隆基回宫,找来高力士。
“派人与余怀德说,羽林飞骑护卫运输,一百骑,他们出粮草,然后所得利分一半。”
李隆基又自己加了一点,粮草,一百骑是三百匹马,一个人三匹马。
他知道大规模走私多赚钱,而且还是易弟的肥皂和花露水,你们商人要那许多钱作甚?
高力士应了一声,转身去找人,他不可能亲自见余怀德,余怀德等商人没那个资格。
张说在殿里听着,昨天姚崇跑了,今天一早没回来,他就把一些事情给处理了。
以前他不敢,知道要被收拾下去了。
现如今他胆子大起来,反正你不在,我也是宰相,我就管了,咋地?
“陛下,长安令那厢,所余钱财甚多。户部尚书钟绍京,今早上表,言及长安县钱财之事,当入户部。”
张说说起公事,户部尚书钟绍京看到裴耀卿弄了那么多的钱,花都花不完,着急了。
他其实与钟绍京是同病相怜,都是跟姚崇不对付的,眼看就要被收拾了。
当然张说并不知道,历史上钟绍京被姚崇一路打击,一口气给弄到了温州当一个小小的别驾,直到开元十五年才跑回来。
现在自然是没事,因为姚崇地位不是那么重要了,灞水畔有个李易在。
“叫他自己去管裴耀卿要去。”李隆基才不答应呢,人家裴耀卿多不容易呀,连着往庄子上跑问策。
你钟绍京呆着就想捞钱?
“臣知道了,陛下,元之哪去了?”张说没发现姚崇在,纳闷。
“去找裴耀卿说生豆芽的事情。”李隆基也不隐瞒。
“哦!”张说明白了,又是昨天跑李易那里弄到了好主意,等过两天,自己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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