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少阳拜师之后,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懒。
姚三铭每天除了钓鱼就是吃饭睡觉,教他练剑?不存在的。
他每天抱着一把鸿鹄剑,跟在姚三铭屁股后面转悠,可姚三铭就当做没看见一样,照常该吃吃该睡睡,还有个倒贴徒弟每天伺候着,多舒服的。
姚三铭是舒服了,可张少阳不乐意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父?想想痴儿还没拜丁叔为师呢,丁叔是如何对痴儿的,那叫倾囊相授。
他不求姚三铭能倾囊相授,哪怕教他一招半式也好啊,姚三铭没有,每天就带着他出去钓鱼,张少阳现在看到水看到鱼就想吐。
这不,姚三铭现在又在门口找他那根鱼竿,又要钓鱼去了。
张少阳努力压住心底的火气,一脸笑意的迎上去:“师父,你看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张少阳刻意把‘师父’两个字咬重了点,希望姚三铭能够记起来他还收了个徒弟,可姚三铭就看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为师老糊涂了吗?中午饭还没吃呢,我能不知道?这不就出去钓鱼了嘛,回来就有的吃了。”
“……”
姚三铭不管面色不好的张少阳,兀自到了河边,今天专门选了一个水浅的地方,毕竟在这地方都钓了十几年了,好地方都钓了个遍,现在那鱼也学精了,一看到有松子出来就游的飞快,现在能钓上鱼的地方,也就这种浅滩里面不长记性的鱼了。
到了溪边姚三铭穿饵放线,然后便坐在河边昏昏欲睡。
张少阳看着那河里,水流的那么急,又那么浅,这能有鱼?
看来师父是真的老糊涂了!
张少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拜了一位牛气哄哄的师父,从此以后就能走上剑道巅峰,仗剑走江湖,闯出一条声名赫赫的路来,到时候不但能帮秀才报仇,说不定全天下的美女子都芳心暗许,毕竟自古以来就是美人配英雄嘛。
可现在张少阳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我让你钓。”张少阳越想越气,搬起一块大石头哐当一声扔到河里,河中噗通一声,溅起一丈高的水花。
姚三铭听到动静,猛地惊醒:“上钩了,上钩了。”
他顺势抓住鱼竿,手腕轻盈一挑,那鱼竿便哗啦一声带着钓线甩出水面,随后鱼竿在空中弯成一张大弓,猛地在空中一抽,只听得‘嗡’的一声,钓线便如同搭上满弓的弦,稳稳当当落在姚三铭手上。
鱼钩上空空如也。
“哈哈哈哈…”见姚三铭搞出这么大动静,张少阳都快笑的直不起腰了,心想以后没事了就乘他睡觉的时候来这么一下,也算是报了他不教自己功夫的仇了。
可姚三铭不但不怒,反而一脸平静,笑的比张少阳还开心:“小子,看好了,老夫教教你怎么钓鱼。”
说完姚三铭握着钓线的手顺势一松,那钓线便如同拉满的弓弦猛地弹开。
“呜…”钓线在空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空声,随后便看到姚三铭拿着鱼竿的手猛地一抖,那鱼竿便如同一条过江大龙,‘嗷呜’一声砸向那湍急水面。
鱼竿落,水起!
流淌的河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然后在片刻的停滞后,像被一股力量带起,然后呼啸着冲向空中。
“哗哗哗”,河水在这一刻像是煮沸的汤水,在空中不断翻涌,然后在空中架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柱拱桥,然后携一股无穷的力量,猛地扎向地面。
如千军万马奔腾,这水流犹如天地大势一般无可阻挡,然后轰然间撞在地面上,一瞬间那被河水冲刷了千百年的河道,在这一刻被河水冲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便连张少阳站的这片泥土,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然后水流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呼呼啦啦流进了洛河之中。
而那架在空中的水柱拱桥,并没有立刻溃散,而是整个架在了水面之上,水中的鱼儿似乎承受不了这奇异力量,开始疯狂跃出水面。
姚三铭手中鱼竿再次一抖,那原本柔软的钓线,顿时变成了一根坚硬的长刺,然后朝着空中那些跃出的鱼儿扎去。
“嗤嗤嗤。”
转眼间,钓线上便如同糖葫芦般穿上了大大小小几十条鱼,然后又软绵绵的垂在鱼竿上,到这时,那拱形水流才突然失去支撑,然后径直落到了河道上,又溅起几丈远的水花。
此刻张少阳心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姚三铭还是人吗?第二个,这河里的鱼到底作了什么孽,让姚大剑仙这么糟蹋。
罪魁祸首姚剑仙提拉着一串的鱼,然后招呼张少阳一声回去做饭,只不过此时的张少阳哪里还有心思下厨?
刚刚姚三铭耍出的神仙手段,几乎都快让张少阳没办法呼吸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招我得学!
张少阳又不是傻子,很显然姚三铭这一出就是故意让他看让他学的,姚三铭既然收了他为徒,并不是不教他本事,只不过教徒弟的方法异于常人,好比上次在石头上叠石子的功夫,看似花里胡哨,实则对一点功夫不懂的张少阳大有裨益。
姚三铭让他扔石子,是要让他掌握力道,武道一途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非也就是力道罢了。
现在姚三铭这一竿挑水的功夫,看起来和扔石子大不相同,但显然是力道运用自如才能使出的功夫,二者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师父,这一招你猜我多久能学会?”
“呦呵,想学?还这么自信的以为自己就能学的会?”姚三铭倒是对张少阳细腻的心思刮目相看,他就这样一耍,张少阳就知道是要教他。
“那必须的,不然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平白无故来这么大场面多不划算。”张少阳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小子,那行,老夫也不奢求你耍出这一招了,看好,再教你一招简单的。”
说完姚三铭再提鱼竿,再没有多么惊心动魄的飘逸动作,而是随手将鱼竿往那水面上就势一劈,那静静流淌的水面便在这一竿之下被劈做两段,露出河底的砂石。
“小子,一月之内你若是能将这水劈开片刻,就说明你在剑道一途还有希望,否则你就回去吧,做个富家公子多有意思。”姚三铭揶揄道。
“一个月,师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张少阳一脸苦相,这可比扔石子难多了,他可没自信到能一个月将河劈开。
“老夫像你这么大都能一剑断江了,你本身起步就晚,若是还拖拖拉拉,练个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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