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警察离开后,随手关门,病房里也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咳,”服部平次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远山和叶、毛利兰、铃木园子支开,一边跟池非迟搭话,“非迟哥,你是什么时候解开那个暗号的?”
“昨晚回去之后。”池非迟挑了个合适的时间。
柯南了然,他昨晚回去之后,也在临睡前琢磨过这个案子,池非迟估计也是躺着想,想着想着就突然来了灵感吧,“池哥哥,关于凶器的事,你有头绪吗?是不是外面的人作案?还是说……”
池非迟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把里面的水倒进还有热水的洗脸盆中,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竖着丢进矿泉水瓶中,拧好盖子,随手丢进洗脸盆中。
“扑通!”
瓶子落水,由于笔的重量,发出一声轻响。
铃木园子一愣,转头看盆中泡在水中晃晃荡荡的瓶子,“刚才那个声音,好像跟我昨晚听见的那个声音有点相似……”
服部平次和柯南看了看盆里瓶子,又齐刷刷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池非迟。
没错,昨天晚上,凶手完全可以在行凶后,把短刀放进空塑料瓶里,矿泉水瓶不够大,那就准备一个大号饮料瓶,从窗户丢出去。
茶屋外的河道,水比盆里多得多,还是活水,完全可以卷着塑料瓶,将凶器从露台上的毛利兰三个女孩子的眼皮子底下带走。
凶手只要在离开后,去下游将瓶子捡回来,就能回收短刀。
不过……
要是他们不问,池非迟是不是就不说了?
之前看池非迟,完全没有一点打算说的样子!
“怎、怎么了吗?”远山和叶看着那个瓶子,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想,不过她不明白服部平次和柯南为什么齐刷刷盯着池非迟不吭声。
错了?那也不用这样吧?
池非迟平静回望柯南和服部平次。
手法他记得,连凶手是西条大河这事他也想起来了,不过他为什么非得告诉这两个家伙?
身为关东关西的高中生名侦探,要学会自食其力。
被池非迟一盯,服部平次立刻错过视线,“咳,这么说的话,那四个人完全有可能作案……”
下一秒,服部平次跳下病床,和柯南一起往门外跑。
“和叶,我去找那四个人了解一下情况,很快回来,你在医院等我!”
“喂!平次……”远山和叶根本没想到服部平次说跑就跑,刚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影已经没了,气恼又无奈,“真是的,他的伤还没好呢!”
池非迟起身,拿起服部平次丢在床边的外套,“我把外套送给他,你们注意安全,不要乱跑。”
“呃,谢谢,”远山和叶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非迟哥……”
灰原哀默默跟上池非迟,溜了溜了,待在病房又没热闹看。
一直到池非迟出门,远山和叶才回过味来,转头看铃木园子和毛利兰。
警方说了不要离开医院的两个人好像都走了?
……
医院外。
灰原哀看着池非迟打电话联系完柯南,继续打量池非迟,没吭声。
“他们去水尾家了。”池非迟收起手机。
“那我们也快点过去吧,”灰原哀这才收回打量池非迟的视线,“你不可能是源氏萤的人。”
“确实不是,”池非迟拿着服部平次的外套,带着灰原哀往街口走,“不过风声多少能听到一些。”
灰原哀听出池非迟没打算细说,也就没再细问,本来想问问池非迟知不知道某个组织,不过考虑到组织不留痕迹的作风,又不太确定池非迟能有消息,而且她也不想让池非迟去注意那些人,组织里那一群丧心病狂的蛇精病不好惹,“你早就把那些线索告诉警方,又告诉他们无法到京都来,看来这次真的只是打算来京都玩,一开始没打算抓人吧?”
“关注这次案子的眼睛太多,牵扯到的警力也多,”池非迟道,“风险太大。”
关键是还有柯南和服部平次这两个人盯着。
灰原哀也觉得那两个高中生侦探是最大的祸害,放弃了也好,看向前方阳光下清净的街道,“有时候明明在帮警方的忙,却还要防备本该是同一阵线的友军,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其实她想问的是‘会不会觉得委屈’,警方从来就没把七月当成过自己人,无论七月帮再多忙,抓了再多的罪犯,警方同样在拼命查他的下落、想着把他挖出来、抓住他。
“不会,”池非迟一脸平静道,“我拿钱办事,他们也明白赏金猎人只认钱不认人,不过,抓我未必不是为了招安。”
“招安……”灰原哀噎了一下,“这么说倒也对。”
两人到水尾家,跟柯南和服部平次汇合。
服部平次接过外套穿上,说了谢谢,还探头偷偷观察了一下,确定远山和叶没有跟过来,才上前敲门。
用服部平次说法来说,就是远山和叶她们跟来只会碍事,不过池非迟觉得黑皮还有另一个小算盘:
跟着他们,容易被凶手袭击,危险;待在医院,人多,抱团,大门口还有警察,安全。
敲了门,服部平次还转头对池非迟道,“非迟哥,要不要让你家妹妹先回去?我们是来查案的,她跟着来掺和什么啊?”
灰原哀冷冷瞥服部平次,虽然她也知道服部平次的用意,但她就是想来,那点危险算什么,“我就不能来查案吗?”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笑眯眯看灰原哀,这是学非迟哥用眼神杀,可惜……
“还差了一点哟!”
灰原哀收回视线,没有再搭理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见水尾春太郎来开门,也没有再提让灰原哀回去的事。
四人进去的时候,龙圆和西条大河也在水尾家,待在客厅喝茶,说是在谈论昨天晚上的案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警方。
昨晚服部平次遇袭,有必要确认一下三人在那个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
调查那个时候的不在场证明,也是最快最方便的一种排查方式。
不过,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毕竟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从茶屋回来之后,三人都是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我还有一个问题,”服部平次又问道,“请问三位有谁练过射箭吗?”
“射箭?”西条大河很果断道,“没有。”
水尾春太郎道,“我在名为的能剧表演里拉过梓木弓。”
“我会在做法事的时候,拉响弓弦驱散恶灵,”龙圆道,“不过没有真正练过弓箭这项功夫。”
“那你们知道当时在茶屋的其他人里,有谁会射箭吗?”柯南追问道。
西条大河摸着下巴,回想道,“这么一说,山仓好像……”
“你说山仓女士有练习弓箭吗?可是她当天并不在场吧?”服部平次疑惑说完,转头对池非迟解释,“是千贺铃小姐那家店的老板娘。”
池非迟抬眼,从大门的木栏缝隙间,看到外面站了一个穿着黄色和服的人影。
“没有啦……”
西条大河刚出声,外门的木门就被拉开。
“打扰了。”千贺铃穿了一身素雅的黄色和服,没有画艺伎的妆容,露出干净秀美的脸,长发盘起,发间插着一朵粉色的头发,开门后,缓步往屋里走。
“她可算来了。”龙圆起身迎接。
“咦?”柯南有些惊讶地看着千贺铃,“姐姐是千贺铃小姐吗?”
“我就是。”千贺铃微笑应声。
“这样打扮跟舞子判若两人啊,没想到吧?”龙圆笑道,“请进来坐吧。”
“谢谢。”千贺铃将鞋放在门外的台阶上,进门坐下。
灰原哀看了看千贺铃那身黄色的和服,再转头看池非迟。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非迟哥确实没有再多看千贺铃,看来非迟哥还是真有够讨厌黄色的。
西条大河起身示意了一下迎接的意思,又重新坐好。
“昨天晚上谢谢各位。”千贺铃俯身,一个土下座大礼。
“哪里,你太客气了。”
水尾春太郎说着,和龙圆、西条大河同样回了一个大礼。
柯南一愣,随即和懵懵的服部平次一起跟着行礼。
灰原哀茫然转头看池非迟,见池非迟微微摇头,也就跟池非迟一样没有行礼。
一群人没有多聚,在千贺铃说了自己昨晚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后,就陆陆续续告辞。
离开的时候,千贺铃跟池非迟四人一道走着。
“小哀今天没穿和服吗?”千贺铃笑问道。
灰原哀没想到千贺铃会先跟她说话,心里有些惊讶,“不方便活动,所以就没穿。”
“那套衣服很漂亮,小哀小姐也很可爱,在茶屋看到你的瞬间,我觉得你才像艺术品,”千贺铃微笑着垂了垂眸,“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感慨,有人觉得艺伎是种很值得尊敬的职业,被当成艺术品,虽然要取乐别人,但也会有人尊重,就像今天,行礼之后也有人回礼,大家只是在一起愉快地玩。”
说到行礼,灰原哀又不由看向池非迟。
所以说,刚才他们没动的事,果然被人家注意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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